第29章 穆至有些羞赧
大熊意会神领,从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男人按倒在上。男人还想挣扎,没动两下就被大熊制住,老钱从头柜子里拿出一条麻绳,利落地把人绑好,他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如土一般残灰的脸。
“他太暴了。别怕,有我呢。”老钱亮出手里的手术刀,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把刀侧贴在男人的脸上,沿着他的脸颊顺着往下走。
冰冷的刀顺着他脸来到他的喉咙,男人的神经紧绷,生怕老钱没拿稳,手一抖,他的小命就呜呼了。老钱云淡风轻,享受着这个过程。手术刀来到男人的膛,停在他的腔正中央。男人此刻就像案板上的鱼,任老钱宰割。老钱用手术刀划开男人的衣服前襟。
原本米白色的衬衫早就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干涸后坚硬如一块牛皮纸。老钱这次改用刀尖抵在男人的膛。
他稍一用力,男人的皮肤上就被切出一道小口子,从里面冒出血丝。老钱把沾着血的刀举到男人的眼前,笑得天真无,像是在展示一件艺术品。
“你看!”男人仅剩的那只眼睛,瞳孔撑到极限,他以为穆启是个疯子,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比穆启还要疯。老钱好像猜透对方的心思,他轻轻摇头。
“我可不是个疯子,我和他不一样,他只想从你身上知道些消息,而我不一样,”老钱顿住,两颗眼珠像是猫的眼睛般放光“我一直想知道,凌迟至死的人到底能挨多少刀。”
老钱的嘴角带着近乎虔诚的笑容,男人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疯子的模样。男人被到无法呼吸,周围的空气像是被走。骤然,有人又把一股气灌入他的肺里,他嘶哑着嗓子:“我说。”
“我说,我都说。”老钱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话,面上出明显的失望。好像没法替这人执行凌迟,是一种巨大的损失,他随即又变了张脸,轻松的神情彷佛刚才拿着刀恐吓的人是另外一个。
“可惜了。”男人缓了一会儿,开口一股脑地把关于他年迈的叔叔的全部信息倒了出来“我叔干完那笔买卖就退休了,他退休以后啥也不干,天天呆在家里花逗鸟。我让他出去旅游,他也不去,那笔钱,他自己不花,但是不阻止我花。”
“好好的钱,不花白不花。反正我怎么挥霍,他也不管。”“他现在年纪大了。整个人像是得了什么魔障,我经常听他说‘他们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他现在住在西里胡同28号,他几乎不出门,你们什么时候去都能找到他。”“这就是全部了。”男人代完,舒了口气。
他最终还是没对住他叔,但他实在没法,他还年轻,不能为叔仅留下的几年寿,搭上自己。
他紧张地咽口水:“能放我走了么?”老钱看向穆启,穆启摇头。男人的脸色立马变了,他张了张嘴,想骂一句“你*的”可他不敢,他死死咬住牙。
没人顾得上他那张因为用力而扭曲变形的脸。大熊焦急地冲到穆启面前:“穆子,走吧。”走去哪不言而明。穆启却再次摇头。
找到当初火化穆元和成佳芳的老头,事情就该明了了。穆启却想再等等,他想看看穆至。穆启拍拍大熊的肩膀:“你在这等我消息。”说完,就往外走。大熊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不解。
他转过身看向老钱。却发现老钱连看也没看穆启,还在盯着上的男人,像是在打量一块上好的。大熊顿感一股森从脚底升起。***
总有些时候,人的脑筋闹轴劲,明知这件事应该这样去做,可心就像上了上错弦的指针,非要朝着错误方向走。穆启从老钱家出来,外面的天已黑透。
在茫茫黑夜中,他跳上自己的车,发动引擎,开往穆至的学校。车在路上奔驰,风从车窗猛灌进来,吹穆启的头发。
穆启到了穆至的学校,把车停在门口的辅路,自己下车往学校里走,他没有提前通知穆至他要来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只能去她的宿舍楼下碰碰运气。大学四年,穆启看过无数对,在女生宿舍楼下,男生宿舍楼下,卿卿我我的情侣,他们就像一副撕不开的膏药,你粘着我,我粘着你。明明已经送到楼下,两个人却仍然依依不舍地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偶尔也有胆大不怕人看的,在宿舍门口接吻。情到浓处,穆启能理解。可每次当他从这些小情侣面前经过时,仍旧会刻意咳嗽一声。这种行为出于什么心理,穆启清楚。
他不嘲笑自己的幼稚,可下一次,仍然故技重施,他羡慕这些人。穆启从没有在学校里光明正大地牵过穆至的手,更不用说在大庭广众接吻。
他们越来越相似的两张脸,任谁看到都无法否认他们的血缘关系。穆启站在楼下,看着不远处依偎在一起走过来的小情侣,在他们后头,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穆至和孙琦,柳慕江的聚餐散了后,另外两人都回了家,只有穆至孤零零地走回宿舍,这一路上。
她低着头,绞尽脑汁地琢磨柳慕江和孙琦两人说的各种论据,想得眉头打结。走在她前面的一对小情侣正你侬我侬,情话说得不亦乐乎,穆至的思绪被他们如糖般的情话打断思绪,一抬眼。
就看到站在前方宿舍门口的穆启,她既惊讶又惊喜“呀”了一声,像只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跑过去。
穆至想直接扑在穆启的怀里,可碍着门口的行人,她及时止住自己的冲动,她把手搭在穆启的胳膊上,仰着笑脸问:“你怎么来了?”穆启看着穆至那张与自己越来越相似的脸庞,嘴角漾起笑。
“想你,就来了。”他平常的情话不少,可鲜少有如此温柔地说着情话的时候,穆至有些羞赧,她脸红地拉着穆启的手:“我也想你。”明明下午,她还为了看他一眼而翘掉了马哲课,可短短几个小时过后。
她对他的思念又升起,这股情感不知从何而起,却人得很。穆至四周巡视一圈,拉着穆启的手往东边走:“跟我来。”
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像是偷油的老鼠,欣喜却不敢张扬。穆启任由着她牵着自己向前走,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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