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子对上了眼睛

　　难道，真的要在会考前被学校退学吗？她穿上同样的制服，沿着不变的路线到圣若望中学，却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miss方…”田宁想着。也许能请miss方帮她想办法，让她在家自学，现在基本已经都是复习的进度而已，只要依然参加会考。

　　这样是否能拿到毕业证？“你说你接下来都不能来上课了？你妈妈需要人照顾？”田宁的家庭状况和困境方仪真知道，所以当时才会想办法帮她争取那个清贫补助“她的情况一下子严重很多吗？”

　　“妈妈现在离不开人，我会在家好好复习，不会耽误会考的。”田宁低下头去，不敢看miss方的眼睛，她不愿意说谎，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不能来，我怕学校这边不会准，能不能至少来复习考？”那个班表并不固定。而且一个月才排一次，不可能大夜班恰巧都在复习考的时候“miss方，我能不能尽量？如果平时我妈妈情况好的时候，我还是能来学校的。”

　　“这样比较好一些，田宁，今天放学，我和你一起回家看看你妈妈吧？也许能帮上什么忙？”小女生的日子应该过得很辛苦“不，不用了miss方。”田宁心中苦涩“我放学还要去打工。”

　　“这样阿…那好吧，田宁，以后有什么困难和老师说好吗？学校的事情，我会帮你，先别担心。”感觉到她温和的眼神，难过和无助冲上心中，酸酸，田宁差点冲口而出将一切都说出来，但想起那男人的眼神，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忍了回去。

　　今是夜班，放学后，田宁默默看了一眼身后的学校，这个她度过将近五年的地方，也许，不再能这么常来了。

　　她先回家做了功课，复习这两天的进度，又稍微休息一下，身体里那种撕裂的疼已经好了许多，十一点多出门搭上小巴，在十二点之前，到达湾仔。

　　到大堂报道后，田宁便来到骨女聚集的休息室，并没有看见jojo，也许正有客人，她换了制服，坐在角落等待大堂那边分配客人给她，这都是昨说过的，因为一开始，并不会有客指名找她。

　　而大部分的人也不可能一整天都是客，所以还是要靠大堂那里来分配，而能不能让客人持续回头，这自然，就是小姐的本事了。

　　“你是新来的？”一个圆脸的女孩子打断了田宁的思绪“我是阿兰。”她和善地笑了笑，田宁愣了一下才赶忙道“兰姐，你好，我是阿宁。”休息室里三三两两的人，似乎都注意到了她这个新人，但这个阿兰是最先过来打招呼的。

　　“阿兰就好了。什么姐阿，在这里我还排不上呢。”她眨眨眼“最大几个姐别叫错就好了。”

　　“是…”这几年的变化，令田宁有些不善言辞，加上家境的重担，也早已将小时候无忧的子给磨尽，没有时间朋友或是和同龄的女孩子出去玩乐。

　　见她有些呆，阿兰觉得好玩，这个小妹妹的容貌，一下子就被众人注意到了，但她似乎子非常静，只顾着躲在角落，原以为是不是孤高自赏的那种美人，但现在倒像是有些老实。

　　“我给你介绍下大家吧。”田宁还来不及说什么，阿兰已经拉着她走到休息室中间的桌子，夜班时段从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通常客人不多，需要的小姐也少。

　　此时休息室扣掉已经上工的人，也只有约莫十人，简单介绍了一番，田宁忍着面对陌生人的不自在，努力微笑着招呼，礼貌的都喊了人。

　　知道田宁还只十七岁，大家都有些惊讶，而且她一开口更是青涩的完全不像是这一个行业的人，不过在这种地方混的，谁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开口问这些背后的原因，心中有些揣测，而有几个一开始似乎比较冷淡的女人。

　　此时也都和缓了声音，开始闲聊起来，热心地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叫萱萱的女孩开始大聊各种限制级的秘技，听的田宁更是有些呆傻脸涨得通红，那女孩说这样的手法学好，才能让新人不会超过时间，昨jojo虽说也讲了一些。

　　但田宁第一个月还不需要做特殊服务，她不暂时松了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虽然一个月，很快会过去，但至少，不是今天，不是明天。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大堂就进来喊了田宁的号码，她现在在这里是89号，小姐总共有一两百人。

　　但中间总有去留，所以新人补上以前空位也属正常，田宁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这是她正式的第一个客人，原以为她会等很久，因为既然金星是有提供特殊服务的洗浴中心。

　　那真正想要单纯按摩的客人自然比较不会来这里，而大部分的小姐其实也都不想做清水场，因为赚的少。走进房中。

　　那个男人已经趴在按摩上，全身上下只有侧盖着一条巾，似乎是听见她关门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田宁不敢与他对视，只感觉到那道眼神有些锐利。

　　她轻轻点点头，随后，按照程说了自己的名字和编号，还有什么很高兴为你服务之类的制式问候。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惊，却没有多说什么，再度趴了下去，田宁的指甲已经剪得干干净净，本来也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毕竟以往还要在冰室洗碗和豪宅清扫工作，自然不能像一般女孩子一样将指甲留的漂亮。心底还是紧张。

　　她偷偷热了自己发凉的手，将按摩油抹了一点在掌心，便开始从那男人的肩背开始推拿，他的身材非常壮，背上的肌线条似乎比昨那个风哥更为紧密得多，她不得不加大了力道。

　　那男人也没说什么，宽厚的背上有一大片纹身，是一只展翅雄鹰。出入这样地方的人，很多，都是帮派份子吧？田宁住自己厌恶的情绪。

　　想起曾经田勇开始混起古惑仔后的样子，嚣张霸道，目中无人，偏又只会欺负弱小，还总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和校门口遇过的那几个古惑仔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她记得，小的时候。

　　她的哥哥并不是这么坏的。男人似乎享受着这种安静的时刻，一直默默无语，只有偶尔田宁按照程询问力度是否适中的时候，他才会微微点头，这件事情。

　　果然是一回生二回，有了昨的实际经验，今天田宁便记住了一些风哥说过的要点，一小时后，顺利的完成了她的第一个客人。

　　在男人坐起来前，田宁便打算退出房去，因为她做的是清水场，基本上就是没有小费的，没有留下来看客人更衣的必要。

　　“等等。”男人叫住了她，田宁回过头，一下子对上了他的眼睛，连忙又低下头去，男人已经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