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温柔人

　　她在发抖，不敢动，不敢抬头，体顺着她的大腿在她脚下，她没有憋住。脑子一下子懵了。黎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哇啦哇啦的哭了起来，只要再多忍一会就好了。只要多熬一分钟就够了。

　　骂她的时候，她没有哭，张力强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委屈、难受、痛苦将她团团包裹。

　　她站在原地，脚下一片狼藉，一切都被她搞砸了。脚上泥土、眼泪混作一体。裴千树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他走近了一米，等她哭的嗓子都干哑了，他极不耐烦的说：“哭够了没？”黎松开了手，脸脏的不像话。

　　她耸动的肩膀，不敢再哭出声。裴千树转过身：“跟着。”黎动了一下脚趾，跟在他后面，子还哒哒的滴着水。

　　裴千树推开卫生间的门，往边上挪了挪，留出很大的距离让她站到淋浴头下面，他拨开了热水，淋浴头涌出温热的水。黎站在那里，他说：“脏衣服掉。”热水从上浇灌下来。

　　她伸手掉了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光的身体印着卫生间白色的瓷砖，裴千树把淋浴头固定在她头顶。

　　“洗干净。”他转身出去。退到门口，又回来，伸手从支架上拿了沐浴还有他的巾。他与她面面相对，他还没伺候过哪个小孩，真是算她命好。

　　他挤出一坨沐浴，伸手抹在了她的后背，他看到她后背有些细碎的伤痕，一条细细的泛着红色的痕迹尤为明显，他伸手摸了摸，问她：“疼吗？”

　　黎摇头，长头发甩了他一脸的水：“不疼。”“谁的？”“。”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上车的时候她说的是“我是孤儿”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然而裴千树没有说什么，只是挤着沐浴，给她全身抹了个遍，她很瘦，细得一手就掐了过来，他到底是个男人，有些事不方便，他把沐浴挤到她手里：“下面你自己洗。”

　　黎不懂男女有别，但乖乖的接过了沐浴，特别香，比春天的玫瑰花还香，她握着一点点沐浴抹在了腿还有股上，浑身都洗的香香的。

　　家里没有她这么小的孩子能穿的衣服，裴千树很头疼，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纯白色的短袖，黎已经洗完澡，头发漉漉的垂在身后，一张小脸因为蒸腾的热气红扑扑的，他走进来看到她正拿着巾弯擦着身体，背弓着。

　　弯成了漂亮的弧度，未有任何女孩的特征，干瘪而瘦削，裴千树走过去，把短袖给她，黎接过短袖，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睫上挂了水珠，晶莹剔透，她把短袖套在身上，下摆拖到了脚踝，像是套了麻袋，模样分外滑稽。

　　黎闻见了衣服上清幽幽的檀木香，是属于他的味道，好闻，安心，她光着脚踩着地砖走到他跟前，抬头仰视着他，白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泻下来，他浑身都镀了一层浅浅的薄光。若干年后，黎再想起来，依旧会为他心动，因为他是那样好看的一个人。

　　＊＊＊裴千树拿起了吹风机，她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眼睛看着黑色的吹风机一眨不眨，他拨开了开关，温热的风自他的手指间漫开。暖风在她的头皮穿梭，他的大手在她的脑袋上。

　　温柔的挑起一缕发丝，细细的吹着她的头发，一点点的关心和爱都让她红了鼻子，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帮她洗头，打一盆热水，肥皂打在头发上，肥皂泡糊了额头都是。

　　她低着头，伸手抓住了裴千树的衣角，他低头看到她红红通通的眼，什么也没说。吹完头发，黎跟着裴千树走进了房间，而后的很多年，那张都容纳了两个人，一切是她自己选的。

　　檀香的香炉放置在书架的二层，房间里充斥着檀香的味道，黑色调的房间干净整洁，就像他的人一样，他掀开了被子，黎站在他前，她小心翼翼的问他：“我，我能跟你睡吗？”

　　小孩恳求大人的姿态，她有一双含水的眸子，因为灯光的缘故，看起来如璀璨星辰，楚楚可怜，让人无法拒绝，裴千树想何必和一个小孩认真，反正明天他就会把她送走。

　　“嗯。”他只说了一个字。黎爬到了上，睡在了他里面，整个人陷了进去，垫软得像是棉花。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做梦，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千树，这不是梦。裴千树没有看她，伸手关掉了大灯，留下了头一盏小夜灯，他闭上了眼，黎转过头，看到他睡了。和车里一样，安静好看，她轻轻的说：“你真是个好人。”

　　孩子嘴里的话往往是最单纯的，裴千树冷不住发笑，20岁创业开了wy公司，两年走到现在，手段凌厉、处事果断，一路走过修罗场，没人会说他个“好人”早上醒来的时候，裴千树感觉到侧的手，黎伸手抱着他的。

　　她紧紧贴着他的手臂，t恤因为睡得太卷到了口，出了女孩的体，十岁的小孩，已经开始有发育的迹象，口微微的有一点小小的弧度，还有粉的尖，小巧精致得像是粉钻，他的手指边就是她的小腹，平滑干净，往下的光景自不必多说。

　　裴千树觉得有些烦闷，低头瞧见她因为睡着泛着粉的脸蛋。小巧的嘴，纤长的睫，他触电一般醒的彻底，为自己那一刻脑子里的想法感到羞，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自己竟燃起了那种想法。出国留学那几年，他也曾玩的很疯。

　　那时候身边玩的疯的人比比皆是，有钱人的玩法很多，在钱权易里只能算是调剂品，不分男女老少，更不分年龄。

　　甚至可以不分品种，人的底线是永远无法想象的，他有自己的底线，小孩，他至始至终都不碰，然而此时，他却觉得有些发闷，他起身的动静惊醒了黎。

　　她了睡眼惺忪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眼神清澈干净，恍然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她挪动了一下，下体碰到了他的手指，柔软而温热，但她一无所知。裴千树眸子很深，真他妈的要死。

　　柔软的发萦系在他脖颈，她意识到了自己正抱着他的，很不好意思的收手，那个瞬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黎的脑子顿时就像炸开了锅，张力的那张脸近在咫尺，他下面的那东西就是刽子手的刑器，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一寸寸的酷刑让人浑身发冷，她开始颤抖，眼里抑制不住的恐惧。

　　裴千树看着她古怪的表情，刚刚她碰到了他的那东西，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懂得男人的晨，亦或者说，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会懂得男人起这件事，想来也是他多虑了。

　　黎咬着，死死地不说话，目光呆滞。裴千树看出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黎摇头，表情呆滞，张力拿那个刑器打她了。

　　裴千树也有，那他会打她吗？他不是张力，他是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打她呢？她看向他，喃喃的问：“你，你会打我吗？”裴千树坐了起来，从书桌上拿了眼镜，晨的反应已经过去，他又恢复了一派清明，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