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抬高手臂
站在大楼的门口转过头盯着他。真讨厌这家伙…因着隐隐痛起来的额际,他心中的烦躁感又起,但…终究被他努力地压抑住,神色上没出一点端倪。
他看着那男人在确认他下车之后随即别过头,迈步走进那大楼,余下的一票黑衣人则是人人神色各异地盯着他。
所以…现在是要他跟着进去就是了…他慢条斯理地推敲出这个结论,刻意温温地跟男人保持着一段距离,踏进了大楼。男人按着电梯,微微皱着眉,貌似在等他,却没对他的步发表任何评论。
他跟男人错身而过,踏进了电梯,隐隐浮动的肥皂香掠过鼻间…明明是温和的气味,他却觉得彷佛有人拿刀朝他的双侧太阳各扎了一下,疼得他眼前金星舞。
他得牢牢地往后抵着电梯的墙面,才没难看地跪倒在地。真是诸事不顺…他在心中想着…头痛明明很久没再犯了。为何会在今天这种最需要他集中十二万分注意力的时候出来搅局?!
他在心中暗咒着。连那娃娃脸的男子跟着一起进了电梯,以及电梯开始平稳地往上攀升,再稳稳地停住…这些,他都分不出心神去理会。
镜面电梯门一左一右地往两侧滑开,他连到了几楼都还来不及细看,手腕便被人一把扣住,将他往外扯—毫无心理准备的他踉跄了一下,很快地便又站稳,发现那黑发男子正一声不吭地抓着他的手腕跨出了电梯,朝电梯右方移动。
那箝握住他的力道之大,让向来颇能忍痛的他都不微微皱眉—当然,皱眉的原因也有大部分得归咎于逐渐加剧的头痛。
男人在电梯右方的铁门前站定,一手牢牢抓着他,一手掏出钥匙开门。玦用眼角扫过大理石墙面上,闪着金光,浮雕的“10”不置一词,只稍嫌不地微微转动着手腕,却反而被抓得更紧,像是怕他逃掉那般。
“喀擦”一声,铁门敞开,男人拉着他跨进屋内,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别进来。”男人这么说,目光落在玦身后的娃娃脸男子。
“枫少爷!”小林抗议地低叫着,但终究,在那毫不妥协的死冷瞪视下缓缓垂下眼,不情愿地应了声:“是…”玦心中颇感奇异。
但还由不得他细想,黑发男子又用力地扯了他一下,他踉跄地跌进了室内,然后—“砰—”一声沈响,铁门在他身后重重阖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落地窗。窗外,椭圆形的夕阳,此刻正将坠未坠悬在海平面上,将原本碧蓝色的海洋染成了暖暖融融的橘。点点金光下,玩着冲与风帆的人们不过是一小簇一小簇暗的剪影…
“叮铃铃—”不知打哪传来的风铃声清脆响着。衬着眼前这一整片海景,一时之间…竟让他有些怔忡…头痛在一阵阵的风铃声中…渐趋缓和…倒是有些破碎的,抓不真切的东西,开始在脑子里翻腾着…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清冷的嗓音,用着标准的中文这么问。男人半倚着墙,抱着,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眼神专注得像是要吃人。玦抿了抿。
男人像是面试官一样的态度让他不,那审视他的眸光也让他烦躁—他从不知道他是个反骨的人,但认识这男人之后,他想他知道了…总之,他默不作声,也不点头摇头,打算就来个相应不理。
下一秒,下颚传来一阵剧痛—男人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别考验我的耐心…”依旧是那没有抑扬顿挫的淡漠嗓音,但那抓握住他的五指却是收紧再收紧,透了主子濒临爆发的怒气。
“知道,或不知道?”金色的眼对上了近在咫尺的幽深黑眸—玦硬着脾气,没出一丝吃痛的神情,倒是自认倒楣地退了一步,左右摇了摇头,当然,亦不会让对方察觉出此刻自己脑袋瓜子的异常。
“不知道…”男人低低喃着。微微松了手劲—下巴上深紫的指印清晰可见。“真是狡猾呀…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里面却什么也不是…”黑眼仍是带着吓人的专注死盯着他,无波的俊美脸孔上却迅速地掠过了一丝苍凉—玦的太阳又被猛扎了一下,痛得他差点飙出两年来从未出口的脏话。
“那你就只剩一种用途了…”男人漠然地说着。玦还没厘清心中那不祥的预感从何而来,头皮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男人松了他的下巴,却改扯住他的红发,大跨步地朝离客厅最近的客房走去。
他跌跌撞撞、咬牙切齿地跟在男人身后进了卧室,后脑勺被人一个使劲下,他一个重心不稳便跪倒在柔软的羊地毯上,男人的双腿间。男人西装上的金属拉链闪着寒光,距离他的鼻尖只大约十五公分的距离—金眸的瞳仁微微缩起。
他奋力地仰起头,面容扭曲地瞪着那端坐在缘,此刻正冷冷俯视他的黑发男子。薄薄的红在他缩起的瞳仁中一张一阖:“呐…拿出你服侍你们冥主的本事,好好服侍我吧。”
***这、这家伙…莫非、该不会…是想要他,帮他…?!半仰起的脸孔上,英的剑眉因着不可置信与愤怒半挑。
金眸微眯,里头跳跃着桀骜不驯的火光。线条优美的樱抿成一条冷肃且高傲的直线…总地组合成一副,似曾相识的,不服输的傲然神情。川的心中一动,毫不讶异自己原本沉寂的下半身,因着对方这样的表情而开始发烫、硬…而。
正对着男人下半身的玦自然也不会单“蠢”地忽略那在他眼前活生生上演的生理变化—的脸孔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色彩变换可说是相当丰富精彩。
平板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看来…里面不是完全没东西呢…只不过…你这样瞪我,只会带来反效果…”
揪着他红发的大掌更为使劲,他的脸硬生生地又朝那闪着银光的拉链前进了数寸—玦死死地瞪着那冰冷的金属,心中的一把怒火烧到最高点,头痛此时反而减缓不少。
“会让我更想坏你…”没有抑扬顿挫的嗓音吐出了这句让他自脊髓深处泛起恶寒的结论,他搞不懂,明明之前面对大大小小的对决时,看着那些没长眼的子弹在自己身边来来去去。
他也从来不觉得恐惧…为何现在,听着这男人说这些话,竟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冷…他还来不及唾弃自己的软弱,男人带点不耐烦的嗓音便再次响起:“快动手。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怎么取悦男人…”男人刻意贬低他的嘲讽字句让他正发作,脑中却恰好响起不久前封神的叮咛:“别轻举妄动”
他暗暗咬牙,抬高手臂,用着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缓缓地,拉下了男人的拉链…少了西装摺痕的遮掩,那在白色棉质底下隐隐搏动着的隆起似乎显得更为明显且…充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