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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惊地子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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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怎么听说,王爷您在西北地区发现了一个铁矿,要这龙鳞匕首哪需要那么麻烦从宫里偷运,直接叫你西北的匠人打造出来。岂不是更加简单?”

  “章清睿,你不要血口人,凡是得讲证据,你说本王从西北偷运了铁矿进都城,你有证据吗?”

  章清睿笑的优雅有风度,将手里黄娟纸打开,上面黑字墨迹浓重,鲜红的指印诉说着讳莫如深的秘密:“那个证据自然是没的,可这周家千金的证据确凿啊。”

  “周家千金是太后家的侄女,怎么她还会冤枉自家人不成?”淮南王气鼓鼓地阴沉着目瞪向章清睿。

  他深知自己当然不能口无遮拦地直接说出,周可儿和他又有什么干系,这样太后会心凉,太后一旦心凉,这十一皇子还能不能受他们的控制就成了问题。

  李宰执瘪着嘴,见淮南王已经无话可说,出来宣判结果:“来人,将工部文思院提辖官和三名监官统统带下去!”说句实话,这几名官员职位较低,职责是负责宫中金银器皿的制造,丢了就丢了。

  实在是不会影响大局,那几人还在朝堂上大喊冤枉时,连淮南王都还在迟疑,章清睿究竟为什么要这几个位子。小皇帝还是无话,坐的端正,被冕旒遮了大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几名官员直接在太和殿广场上杖毙,血腥味飘了进来,章清睿一拱手,继续建议:“这等臣贼子,死不足惜,还请陛下下旨诛灭其九族。”下旨?宁酌原本被腥味搞得有些反胃,早朝本来就得起早,早膳都吃不

  昨天晚上她又被殷羽来如此折腾,最后竟然昏沉沉地睡在了章清睿的臂弯里,早上起来他还未走,帮着她穿衣服侍,可瞧瞧人家那个精神,朝堂上舌剑,你来我往的叫一个刺

  她怎么就那么困呢?可是下旨这个事情根本就不对啊…宁酌混沌的脑子听着他的话稍稍清明了一点“太傅,可是我们…”言又止。“陛下在犹豫什么?”“我们…没玉玺啊。”宁酌尽量低了声音道。

  这一声说低也不低,至少章清睿听得见,那前排的一众大臣都听得见。淮南王不自觉得勾起了嘴,没玉玺,你们能干成什么大事,下达成什么命令,可笑。

  原来还只是只纸老虎。章清睿和李宰执的面容都略沉,递了个眼神给大太监,示意他唱“下朝”

  ***秋天刚到,还没有什么肃杀的意味,宁酌穿着高领黄袍,却莫名有几分寒冷的感觉。脖子上淤青的掐痕,被衣领遮的严实,倒也看不出来,但轻轻一碰,却是酸痛的,再加上飞狗跳的早朝,让人太阳不住的突突地跳。

  烦死了。宁酌辣手摧花把一朵黑色大丽花折了下来,薄薄的圆润指甲掐着花瓣一片片向水里丢。朝廷中的局势是越来越混乱了。

  宁紫据说还真遣散了一府的小妾舞女,天天独守闺房。章清睿一派和淮南王一派斗的你死我活,中间又夹着一个握着私印的太后。

  而真正有玉玺的殷羽来却进了她的后宫里,昨天还和个采花大盗似的,不,不是采花大盗。回想起昨晚,宁酌就觉得殷羽来更加气暴,这脖子上要是再重点,她现在就已经驾崩了。

  这哪里是采花大盗,明明是试图弑君,可是,好像他的精神很不稳定,无端的暴怒和哀伤,像是掉入了从前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师父,花朵本是无罪的,你不要在掐它了。”一双指关节处皱纹密布的手伸了过来,宁酌却被吓得一把把花扔进了水里。这个声音虽然带着一些孩子的稚气,但是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却是昨夜癫狂痛苦的嘶鸣。

  “师父你怎么了?”殷羽来小心翼翼的握过宁酌的手,他的手大,宽厚又温暖,指掌相连处还有薄茧,只是单纯的握着,就叫人无限的安心“手好冷啊…阿离给你暖暖。”虽然说昨天天黑得快。

  但金乌未落前,宁酌还是见过殷羽来的样貌的,年轻的徵帝国帝师,像是昆仑山上永不消逝的白雪,可为什么今眼角就生出了皱纹,皮肤也开始发黄泛皱。殷羽来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宁酌的异样神色。

  他笑的纯真:“师父,我带你去看一个宝贝。”他牵着宁酌的手,直接在鲤鱼池上踏凌波微步,衣衫翩跹,惊才绝

  最后绕过一片竹林,停在了铜雀宫前。宁酌看着那块红匾额,拽住了殷羽来向前走的脚步,她怯怯地开口:“能不能别过去了…”

  铜雀宫是什么地方,宁酌在熟悉不过了。以前她天天在这儿听那些失宠的嫔妃鬼哭狼嚎,所以铜雀宫在后宫里什么地方,自然是冷宫。气森森的冷宫,还未进去就感觉一阵寒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感,让宁酌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这个地方最为偏僻,庭院里的古木参天,七八糟地扭着枝条,也不修剪,遮蔽地宫殿在白天也显得黯淡了些,像是一个黑漆漆的口通向地狱。直觉告诉宁酌,千万不要进去,一旦进去了。

  就有她不能控制的事情发生,她勉强挤出一抹笑,轻轻地推着殷羽来的手,隐约地抗拒着:“我还记得,约了人去游湖呢…”

  “没事,我会保护师父的。”殷羽来也笑,一双淆目没有光泽,浑浊空“跟我来。”宁酌踉踉跄跄地跟着殷羽来,心中暗暗叫苦,这冷宫里有什么好逛的,又能有什么宝贝?

  进了正宫里面,更加显得破败萧索,蛛网结了一层,家具虽说没有断胳膊少腿,却也蒙着厚厚的灰,红漆皮都掉了不少,可是光线却亮了起来,一种奇异的冰蓝色从屏风后面倾泻出来,而殷羽来也正是拉着宁酌往那在走。

  心中警铃大作,宁酌面庞被冷光染成了死僵的颜色,心头突突的跳,她猛地发力甩掉了殷羽来的手,一扭头就是径直奔着宫殿的大门跑走。快跑,快跑!门近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殷羽来这个疯子!门口的光芒大盛,回忆不可遏制的漫涌了上来,宁酌的眼似乎都要被灼伤了,她见过那种光芒,那应该是一口冰棺材发出来的。

  ***头发被人牢牢地拽住,宁酌疼得整个人往后跌,门也“砰”地一声关上,卷起了一地灰尘。宁酌心里暗暗叫糟糕,被拽回了那个冰冷的怀抱里。

  殷羽来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糙尖厉的指甲时不时冷冷刮过:“师父怎么那么没有耐心,徒儿要带你看一个宝贝,那是一件稀世珍宝,徒儿千辛万苦讨来,来得师父心的。”

  屏风后蓝光大盛,宁酌简直被晃花了眼。被甩到冰棺材上的那一刻,森森的寒气不住的上涌,她惊地一下子弹起,复被在冰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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