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鉴之皱了皱眉

　　“周少啊…你不去疏解一下？”有人从对面出来，语气里是餍足。“我们不急，毕竟长夜漫漫。”周鉴之揽住身旁女人的肩头，缓缓勾起一抹有深意的笑容。

　　“是是是，周少毕竟年轻，杆子好使。”那人点头应和，也许是环境使然，有颜色的话口便出。周鉴之今晚格外的有耐心，等这几个老东西都舒服完出来了。才叫齐宣进来。

　　“诸位叔伯享受完了。咱们也能谈正事了。”对面几人面面相视，不知这周少是何意。男人点了点桌上的文件，示意他们先看。眼见着对面一张张老脸逐渐变得扭曲，愤怒，最后只剩下害怕，周鉴之薄微挑，神色慵懒，像个看戏的局外人。

　　“下周一早上怎么做，诸位叔伯明白了吗？”一室的暗汹涌被一声脆响所打破，原来是高脚杯和桌子相碰发出的声音。

　　几人纷纷惊醒，这声动静好似槌，敲在他们心上，顿时警铃大作，他们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心叹到底是小看了他，原以为是个二世祖，没想到却是披着羊皮的狼，这一年多来，不断挖坑让他们跳进去，直到这个坑深得能够把他们埋了。

　　除了接住他扔下的麻绳，再无别的办法能够从这个巨坑里逃出来，他们颓丧着脸纷纷表示明白了。周鉴之满意地翘起了角。

　　前半夜让他们满意，后半夜总该轮到他了。离开包厢前，男人撕毁了一份文件，看着落了地的废纸，在座的几位纷纷松了口气。周五下午只有一节大课，课间休息的时候，班级里的女生们纷纷传阅着一张报纸。

　　余姿本是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的，听到“周鉴之”三个字时，秀眉微蹙。没想到再闻他的消息，竟然是通过一张报纸。周围八卦的声音渐渐入耳。

　　“周鉴之太上镜了。简直是360°无死角美男。”“我收集了娱乐版头条上所有有他的报纸，差不多跟一本书一样厚。不管是背影还是侧脸，都很抓我的心啊！”“可惜他是个大种马，女人天天不重样。”

　　“…”余姿默默屏蔽那些七八糟的议论声，心想：周鉴之身边女人如云，想来她早已被他忘在脑后了，那么放她自由的日子就指可待了，她翘起角，鼓动的心跳声彰显著她内心小小的激动。

　　所以这周回御景湾，她依然是安然自若的。自从有一次齐宣因为有事没办法来接她后，余姿便向他提出以后自己走的想法。一来她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二来不用耽误他工作，两全其美。

　　另一头齐宣考虑了下也同意了，毕竟小周先生没要求他每周来接余小姐，且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哪去，小周先生显然也是不太在意她的，否则怎么会让他找人撤了对她的监控。余姿上了公车，听着耳机里的歌曲，身体松懈地靠在座椅上。

　　前几周周末她都去了外面做兼职，考虑到下周二有一门专业课要结课考试了，她便打消了兼职的想法，决定在家好好复习。不知想到了什么，女孩突然变了脸色。

　　那个地方怎么能称之为家呢，她没有家。可曾经她也有过的，和余微挤在在那个只有30多平米的空间里，夏热冬寒，她没有抱怨命运的不公。

　　而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一切，后来，她拿自己去赎余微，那里她便没回去过，而她的母亲也再没给她打过电话，她滚了滚喉头，眼前起了薄薄的水雾，微仰头，才将心里的那股酸涩咽回去。

　　＊＊＊从公车上下来，还要再走一段5分钟的路程，余姿裹紧身上不算厚的衣外套，只觉得寒风从四面八方朝身体里灌入，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回到御景湾时，冯姨已经做好了菜。

　　正端着最后一道玉米排骨汤上桌。见到她，中年妇女脸上骤然多了份真挚的笑容：“小姐，快来吃饭吧。”余姿点点头去厨房洗了手后，一个人坐下来吃饭，她也叫过冯姨一起吃，但每次都被她拒绝，之后她便也习惯了一个人围着一桌菜用餐。

　　室的柔光下，冒着热气的食物进了肚子，驱散了她从外面带来的寒气，从胃到身体都变得暖暖的，这一刻，她想起了周鉴之。

　　他虽然霸道强横，却让她享受着居有定所，被人照顾的日子，给了她无忧的物质生活。也许是她狭隘了，那张卡的存在，或许只是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付出和回报或许不成正比，但也绝对不可能是反比，她什么都没付出，甚至被他拿母亲威胁着才来到这里，可他待她不差，反而是很好，他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说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直到吃完饭，冯姨收拾完都走了，她才明白，她不过只有这幅年轻的身体而已，他不见得多稀罕。

　　但她不能白占他的便宜，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如果他要，那么她就配合着给，或许不等价，但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至于以后，等他厌倦了她的存在，不用他说。

　　她都会从他世界里消失，她用自己偿还了她母亲的生育之恩，再用身体还清周鉴之给她的物质生活。以后，她和他们再无瓜葛。

　　可以后有多久，余姿不敢想，只知道眼下，周鉴之已经许久不回御景湾了，她有些自嘲地笑了，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好像迫不及待要献身一样。

　　这事不是她能决定，得看周鉴之有没有想法。所以她着什么急，顺其自然就好，反正这债迟早会还。想通了这一切后，余姿去外面的浴室洗了个澡，打算回房间复习功课。

　　周鉴之今晚跟好友沉邺南小聚了下，庆祝他胜任俞市最年轻的副书记，他举起酒杯示意好友碰一个，只听男声摆手，声线清冷：“晚点要回市府加班。”

　　“那我也不喝了。无趣。”周鉴之垮下一张俊脸，放下了酒杯，之后两人以茶代酒，倒是喝了好几杯。

　　周鉴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劝道：“兄弟，你刚上任就这么拼，小心身体。”“权利越高，职责越重”沉邺南抿了最后一口茶，徐徐道来“鉴之，你马上也要深有体会了。”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周鉴之自然懂。

　　他只是仰头一口饮下杯中茶，苦涩的味道从口腔里化开，变成一丝丝甜味。“走吧”两人并肩朝外走去。然后分道而行，一个前往市府，一个回到御景湾。周鉴之开门而入，接他的是室漆黑，他挑了挑眉，余姿难道没回来？

　　随手将手提包扔在沙发上，他径直朝次卧走去。余姿沉浸在学习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的靠近，直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她握笔的手一顿，愣愣地看向他。

　　显然是没料到他今晚会出现。周鉴之看她穿着蓝白格子睡衣，美眸微呆，有些发怔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大掌了她的脑袋，半开玩笑地说：“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女孩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身墨西装的俊男子，张了张红：“小周先生”又是这让他嫌弃的称呼，周鉴之皱了皱眉，桃花眼里的光彩缓缓敛去了。微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