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似打量

　　“小周先生”“我的名字你不知道？”周鉴之眉峰蹙起，几乎人人都这么叫他，可这称呼从她嘴里说出倒让他莫名嫌弃。余姿摇了摇头，他又没跟自己说过。

　　“你还不问？”某人语气微沉，俊脸板了起来。女孩一看他这幅神情，哪还愿意惹他，于是微倾身子，问前面的齐宣：“小周先生叫什么名字？”齐宣面无表情的脸绷紧了些，他没说话。

　　这会儿他真不应该在车上。余姿没从他嘴里得出答案，倒是突然升起的挡板将后座和前面分隔出了两个空间，她心里还在感慨这豪车上的配置，下一秒，身一紧，整个人已经被纳进一个宽阔的怀里。

　　“坐那么远，能听见我说话？”余姿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抓着他间的衬衫料子，闻言，轻声反驳：“我又不聋。”“那我不是人吗？”周鉴之口而出后才发现这话有些怪。

　　“什么？”“我说既然我人在这，为什么不直接问我。”男人捏了捏眉心，好脾气地解释。余姿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多说，只顺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鉴之”男人握着女孩的手，用指腹在她掌心写下这三个字。余姿在嘴里细细品了下他的名字，启说道：“我知道有个词叫‘鉴往知来’。”

　　周鉴之垂眸看她，眼底出一丝赞许：“不错，正是我名字的由来。”“只不过后来，我爷爷嫌我小小年纪，巧舌如簧，就把‘知’改成了‘之’。”

　　余姿听出了点兴致：“有多‘巧舌如簧’？”周鉴之将女孩从怀里拉出，看着她眼底泛起的星光，他眼神骤然一深，抬手抚摸着她的侧脸，凑着脑袋向她缓慢靠近，他身上的男气息再次向她袭来。

　　这一次她少了几分排斥，却多了点说不清的紧张，抓着他衬衫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不告诉你。”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逗的意味。余姿略有些紧张的心绪突然就平静下来，她淡淡地“哦”了声，好似对这事半点也不在意。

　　她的反应让周鉴之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于是松开箍着她的大掌，双手环，闭上眼，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余姿慢慢退回原位和他保持距离，看着窗外，入目的是街景，脑袋里想的却是身旁的某人。

　　莫名其妙，变脸比翻书还快，谁说成年人情绪稳定。＊＊＊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车子已经缓缓停了下来。周鉴之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下来吃饭”便率先下车了。

　　余姿慢地跟在他后面半米远。这家会员制的餐厅有周鉴之专用的包厢，两人被侍者领着来到3楼。

　　“小周先生，还是老样子上菜吗？”侍者立在一旁，恭敬地问。周鉴之朝对面的余姿颔了颔首：“问她想吃什么。”

　　余姿看着菜单上的价格，瞳仁微缩，虽然贵得离谱，但她点菜时也不手软，反正对面的某人不差钱，更不差她多点的这两道菜。离开前，侍者又看了眼余姿。

　　心想：小周先生这回的口味倒清淡的。隔着长桌，两人零交流地吃着饭，不过余姿发现周鉴之偏爱辣菜，5道菜4样都有辣椒，她浅尝了一口，便呛到了嗓子，一时咳得脸红脖子，喝了半杯温水才缓下来。刚放下杯子，便对上周鉴之那双带有促狭之意的桃花眼。

　　“够味吗？”余姿不说话，只证明似的夹了筷辣子，面无表情地嚼着，然后咽下，全程目光都盯着周鉴之。男人勾一笑，正说点什么，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下，他拿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划屏接通。

　　余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高身影，一手兜，一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姿态透着几分随，还有几分难掩地从骨子里透出的矜贵，她收回目光，端起水杯，将剩下的水尽数喝完，这才觉得口腔内的辣味有所缓解，等周鉴之回来时。

　　看到她左手边空了的水杯时，黑眸里有笑意一闪而过。相安无事地吃过晚饭后，两人一起回到御景湾，这在余姿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孤男寡女孤坐在沙发上的氛围太过安静，空气中隐隐弥漫起一丝暧昧的气息，余姿抿了抿，倾身去拿茶几上的遥控器。

　　正漫无目的地按着电视频道。周鉴之坐在单人沙发的一隅，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纽扣，出微微凸起的感喉结和一小片冷白的膛，他长腿迭，手支着脑袋，坐姿随意而散漫。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原本是没有焦点的凝在一处，却在某一瞬间，眼底融进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那天晚上是不是看到我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这让余姿感到有些别扭，不像初见时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发寒。

　　而是一种被过于关注而产生的无措感，这会儿终于听到他的声音，沉默的僵局被打破，余姿反而觉得有些放松。

　　“嗯”她点点头，自己记还不错，略一思索便知道是哪一晚。周鉴之一瞬不瞬地盯着斜对面的女孩，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是从头到尾她神色都透着一副无关紧要的冷淡。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再开口时男人的语气显而易见地沉了几分。余姿放下遥控器，看着他平静地说：“没有，我们只是易的关系，我无权干涉你的生活，也不会打扰你的好事。”这话说得直白，某人却听得黑眸眯起。

　　他此前从未定义过余姿存在的意义，但不可否认某一瞬间他确实对她起了一丝怜意，现下看来，她根本不需要。

　　“既然是易关系，你难道不应该伺候好我。”“过来。”话音落下，周鉴之黑眸里的女孩表情终于变了，那平淡的面容开始有了裂，掺杂了些愣怔和无措，可最后她的身影还是在他眼前放大。

　　＊＊＊余姿来到了他身边，下一秒被他拉到了腿上。微凉的小手搭在他的第三颗纽扣上，目之所及是男人瘦白皙的膛，她没有抬眼看他，只是专注于解扣子。

　　原本灵巧的双手好像失了控制，微微颤抖着，屡屡触到了他的皮肤。头顶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那炽热的气息像携带了火苗提高了室内的温度，让贴着的两人之间无端生出几分燥热感。女孩始终没有抬头，她在忽略这不寻常的氛围，哪怕是盯着眼前逐渐赤的男上半身，也比和身体的主人双目对视好。

　　醒目的酒红色衬衫被逐渐解开，男人白皙的身体热得像火，女孩微凉的指腹像风，触之能缓解，可那点凉意根本不够，好似隔靴搔，不能解决根本。

　　属于男的大掌骤然包裹住自己的双手，余姿身体一颤，本能地抬起了头，这一抬头，她仿佛掉进了那双幽邃的眸子里，那里染着烈火，似要点燃她。

　　一阵天旋地转间，周鉴之将游神的女孩在了长沙发上，他撑着上半身，一双带火的桃花眼紧紧摄住身下的女孩，从姣好的面容，到精致的锁骨，一路往下，好似打量，又像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