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哽咽着说昨夜
额上的馨香和灼热,此时都还留在他的瓣上,久久不能够散去,但是他不得不离去。知道他还活着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白双万万不能知道他还活着。太子还在怀疑中,往后,当然最先调查的人,会是白双。汝漓明白,她知道的越少,危险便越少,他不愿给她添麻烦。说罢,他强住了留恋,便要离去。哪知上的人挣扎着起来。
留着眼泪说:“汝漓,别走!别走…就算是梦,也等我醒来后再离开好么?”白双以为是梦,发热的她一下地就跌倒了。双手只能抓住他的衣摆。汝漓低头看着她这样,于心不忍。一炷香,便是两刻钟的时间,他便陪着她,等她睡着吧。将地上的人打横抱起,汝漓抱着她回到上。
此时门外传来秀儿的声音“小姐,可是梦魇了?”许是听见了屋子里面的动静,她才前来查看,但屋子里,白双只是紧紧的抱着汝漓的脖子,生怕他离开,哪里有心思去听别人说话、同别人回应?
“小姐?”没有得到回应的秀儿开门进入,汝漓眼疾手快上了,同她盖在了一被子中。屋子门被打开,烛火也在这一瞬灭了。秀儿看不清里面,只小心翼翼的往里面一边走,一边试探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若白双再不回应,恐怕秀儿就能发现汝漓了。千钧一刻之际,汝漓眉头紧皱,在她上轻轻一捏。
“嗯…”似是嘤咛,但好歹这一声‘嗯’,还算是清楚。他又举起她无力的手臂,轻轻挥了挥。秀儿刚走过屏风,听着白双的声音,见她也挥了手,便止住脚步道:“奴婢候在门外,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就是。”无奈,汝漓只得又轻轻的掐了一下她的肢。
“…”声音虽有些怪异,却也算是回应了。秀儿这才离去。听见关门的声音,汝漓重重的松了口气,他额上已是汗涔涔了。手还搭在白双的间,却也不舍拿开了。
“汝漓…”像是小猫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汝漓的身子一僵,浑身都燥热起来,连手心都开始发烫了。这…“双儿,你让我先起来好不好?”他怕这样下去,会坏事。
白双哪里肯,只伸手解了他的斗笠扔在了地上,然后说:“不要,汝漓不要走。我,我好想你…”白里,念及汝漓的时候,又恨又恼,可真看见他了…她哪里还舍得恼他?
“汝漓,你告诉我,我这不是梦,等到天亮了。你一定也还在这里…”白双仰头,黑暗中能朦朦胧胧的看见汝漓的轮廓。
可这都太不真实了…她深深的了口气,在汝漓开口前,又摇头说:“罢了。我知道是梦…不要告诉我…”可怜的人儿说话时候,面上也滚着泪珠。
汝漓没犯病时,向来耳目清明,在黑夜中看的远比一般人看的清楚,他只得放松下来,躺在上,将泪人儿搂进了怀中。
“双儿,好好睡一觉。往后只要你想我,我一定会在你的梦中出现。”柔声的安抚,让白双渐渐冷静下来,她回抱住汝漓,问道:“当真?”
“当真。”“那我夜夜都睡觉。这样你是不是便不会离开了?”“…”汝漓心下叹气,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久久得不到回应,白双哽咽道:“汝漓,你骗我的是不是?不是我想你,你就会出现…”他没有回答,只道:“双儿,你病了。早些睡去好么?醒来就不会难受了。”
“不好不好!汝漓,你别离开…我求求你…”纵使白双紧紧的抱着这浑身夜里冷气的汝漓,可还是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她不能够睡,睡着了。
那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双儿,我不走,我就陪着你…”耳边是清扬动听的声音,温柔的话语让白双如同从冰窖中被解救了出来,她觉得暖意袭来,便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双儿?”怀中的人没有回应,只有沉稳的呼吸声传来。白双因为受了风寒,算是睡着了。汝漓将她的手从自己间移开,却迟迟不愿起身,他搂着她,紧紧的将她贴进了自己的身体中,似是要将她与自己的身体相融。此次一别,少则三五年,多则半生。汝漓踏上的,确实是一条不归路。
但事已至此,世间也无后悔药,他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行又能如何?重要的是,他从平关世子口中得知,各皇子视朝中不站队的世家大族如眼中刺、中钉,而他太想要护好双儿,护好双儿在乎的一切。汝漓吻上了白双的发顶,终是轻轻将她松开,从上下去了。若想护好她,那他便更无退路了。
只有成为手握权势的人,站在所有人的头上,才能将她护的周全。纵然这与佛法相悖,而自己哪里又是神佛转世,他已然动了凡心,死后定会入地狱,那还不如就如此相悖。
他今生已别无所求,如今但求世间安稳,白双平安快乐。犯戒又如何?纵使入了地狱,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抵白双能笑着跑向自己,唤他一声汝漓。
***院外传来了婉转的鸟鸣声。这个时节,这个时辰,哪里有这样的鸟叫。是平关世子在提醒自己该离开了。
汝漓捡起了地上的斗笠重新戴上,拉起布料遮在脸上,他再不敢看上哼哼唧唧的人一眼,用力将屏风推倒后,便翻窗出了屋子。黑影越过墙头消失之时,秀儿正巧被这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推门而入。
窗户是开着的,屏风是倒的,秀儿心中大惊,害怕的叫道:“救命啊!有贼人!来人!来人!”一边叫着,一边点了蜡烛,她端着烛台跑到边,只见白双安安稳稳的睡在上,双颊绯红。
“小姐!小姐你醒醒!”秀儿伸手去推,却不料摸到了她滚烫的肌肤,这便又是一阵手忙脚的让人去叫大夫了。后门处。汝漓见府上一阵亮晃,又是跑又是叫的声音,心中松了口气。白双若是就这么烧到天亮,迟早会出事的。
而一旁的宋沧恩却皱紧了眉说:“怎的让人发现了?”“没有被发现…走罢。”说罢,汝漓率先施展轻功,朝着来时的路去了。这…宋沧恩心中一紧,看着有人提着灯笼朝后院来了。便也赶紧追着汝漓的脚步去了。
“这,后门也是开着的!是贼人跑了!”“报官,快去报官啊!”“…”白侍郎府上,霎时了起来,白双此时却都还在睡梦中,丝毫不知发生了何事。次一早,待到白双醒来时,睁眼看见的并非白幔,而是父亲和母亲房中青色幔,她支起身子,却觉得浑身酸软。
“小姐,您醒了!”秀儿听着上的动静,也醒了瞌睡,端着茶盏到她的跟前说:“可是想喝水?您发热了大半夜,大夫说你醒来之后会口渴。”白双闻声,只迷糊糊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茶盏,便张了小口,轻啜了一口。
“小姐,您饿了没有?我这就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来!”秀儿说话时候,莫名激动。白双见状,一脸疑惑的瞧着她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在爹娘的屋子里?爹娘呢?你又在哭什么?”怕事的秀儿已经落了眼泪下来,哽咽着说:“昨夜,昨夜府上来了歹人…还去了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