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春宵一刻值千金
柄开宝二十九年正月二十五之夜,周宣周侯爷春风得憾焉,觉得还有一件什么喜事没办,真是心有灵犀,楼上传来箫声,吹的是那曲《暗香》,悠悠呜呜,回环往复,原本追忆伤怀的曲子吹来却是不胜低徊绵。
周宣微笑起来,羊小颦箫声的表现力还真是强,这女孩子实在是音乐天才,应该有更多的机会表现她的这种能力,在金陵为她举办一个独奏晚会?十八般乐器轮番上场?明晚静宜仙子庆祝生日的音乐茶会,羊小可以小试身手了。
周宣上楼轻叩羊小颦房门,箫声顿歇,门“吱吜”一声开了,云肩披帛的羊小颦出现在周宣面前,背着光,眉目幽暗中那双眼睛璨璨如星。
周宣笑嘻嘻说:“小颦,你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很多意思在音乐里就可以表达,你看,你这么一吹箫,我就知道你想我了,是不是?”
羊小颦绯红了玉颊,音若箫管地“嗯”了一声。
周宣说:“去披件外套,我们到园子里走走。”
羊小颦披了件雪白的羔裘短祅,跟着周宣走到楼下,周宣让她稍等,他去房里取出一支红烛来,举在手里,烛火摇摇,笑道:“古人秉烛夜游,今我与小颦效仿之。”
这梅香小苑植有数百株梅树,红梅、白梅,千朵万朵缀花枝,白里不觉得,夜里漫步在这梅树林中。但觉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别有幽趣。
天边一弯钩月,寒星数点,莫愁糊畔的奉化军邸静谧无声。
周宣一手举烛,一手挽着羊小颦,走到一株花开得最盛地梅树下,说:“我要诗了。你看这一树梅花多么美。但也许明一场冷雨。花瓣就会凋零殆尽,当其花开时,能不怜惜乎?”道: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羊小颦眼神无限温柔,公子真是这世间第一风雅知趣的人,对花如同此。对人岂不会怜爱?
周宣见羊小颦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到手上,似有疑问,不失笑:“小,你是看到我没有叉手是吧,嘿嘿,我手里举着蜡烛嘛,这小诗不用叉手也能出,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一阵风来。蜡烛吹灭了。飘起一阵烛的焦香。
羊小颦轻呼一声,搭着周宣的臂膀,身子贴了过来。
周宣心里暗乐。不举灯笼却举蜡烛,不就是让它灭的吗!随手將蜡烛搁在身边梅枝上,展臂揽住羊小颦肢,继续慢慢的走,问:“小,你是北地幽燕人,怎么却到了南方?”
羊小颦把脑袋轻靠在周宣肩头,声音很轻很细地说:“四岁时来的。”
“四岁来南方?跟谁来地,父母?”周宣问。
羊小颦摇头,说:“拐卖来地。”
周宣不大为怜惜,一个四岁地小女孩被人从北方拐卖到南方,辗转成了镇南都护府的家,真是薄命红颜啊,问:“还记得父母名讳,家住何处吗?”
羊小颦摇头,想了想,说:“父名似有一‘让’字,其余都不记得了。”
周宣“哦”了一声说:“让,姓羊,羊让!”
却听羊小颦低声说:“我不姓羊。”
周宣问:“那姓什么?”
羊小颦又是摇头,表示不知道“羊”只是教她曲艺师傅的姓。
周宣深深叹息,小颦连姓什么都不知道,只隐约记得父名有一个“让”字,除非有奇缘,否则她这辈子再难找到亲生父母了,轻轻拍了拍她脸蛋,正想安慰她几句,忽然记起一事,问:“那你又怎么知道你是正月初一所生?”
羊小颦说:“有一个足钏…”说着伸手在怀里摸索,摸出一个小小的环状器物递给周宣。
周宣擦亮火照看,见是一个纯金足钏,小如杯口,是婴幼儿戴在足踝上的,上面刻着“颦儿周岁,统和元年正月初一”字样。
周宣不知“统和”是哪个君主的年号,问羊小颦,羊小颦说:“辽国皇帝耶律隆绪的年号。”
周宣“啊”了一声:“小颦你是辽国人哪!”心想:“契丹人啊,难怪十四岁个子就这么高了!”
羊小颦固执地说:“我是汉人。”
周宣问:“统和元年相当于唐国开宝十六年对吧?”
羊小颦点头。
火熄灭,四处一片昏暗地寂静。
周宣摩挲着金钏上的刻字,这是汉字而非契丹文,可见羊小颦是居住在辽地的汉人,而能用黄金给女儿打足钏,那么应该家世比较富有,便说:“以后我带你去辽国,如果能找到打这金钏的店铺,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你的父母。”
羊小颦“嗯”了一声,身子更靠得周宣紧了。
抱着这纯美少女温热的身体,周宣蠢蠢动,捧起那娇美的面颊,正要吻下去,眼角瞥到侧楼屋顶上黑影一闪,象有一只大鸟掠空而去。
周宣吃了一惊,凝目盯着西侧那幢木楼。
梅香小苑里有两幢木楼,周宣与羊小颦她们住的是东楼,西楼里住地是三痴、四痴、孙氏兄弟及其家仆,来福也住在那里。
罢才那黑影是谁?刺客?魏博这么快就派刺客来了?以三痴、四痴地警觉,应该早就能发现吧?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宣惊疑不定。
羊小颦见周宣双手捧着她面颊,早已含羞垂下眼睫,樱娇颤,等着周宣火势的嘴印上来,等了好一会没见动静,睁眼一看,公子根本没看她,脸朝一边歪着。便扭了扭身子,似含娇怨。
宣低声说:“别出声,好象有外人进入,你呆在这里看。”
羊小颦死死抱着周宣的手不放松,轻声道:“我也去。”
周宣挣不她,只好拉着她地手一起穿过这片小梅林,站在林边仔细观察了一下西楼。听到楼下孙战、孙胜兄弟还在那喝酒。没有其他异动。便走到楼下,叫道:“老三、老四…”
三痴、四痴住在二楼,周宣一喊,楼上、楼下好几扇门都开了,四痴披着袍子,扶着栏杆下望,问:“主人何事?”
周宣招手道:“老四。下来一下。”
四痴便穿好衣袍,翻过栏杆,从两丈高楼轻轻落地。
周宣说了刚才看到黑影的事,四痴不以为意地说:“是主人看花眼了吧,什么人能在我住的楼上掠过而不被我发现?”
周宣知道自己眼神不大好,近视,倒没坚持,见孙氏兄弟、来福都出来了。却没看到三痴。问:“老三呢?”
四痴朝楼上一指:“打坐练功…真的有危险的话,三哥第一个会冲出来。”
周宣点头道:“还是老三沉得住气。”
孙氏兄弟过来说:“周兄这么晚还带着小颦姑娘出来?不睡觉吗?哈哈。”
周宣笑道:“这就回去睡。”牵着羊小颦的手走进梅树林。
四痴“噌”的一声,跃回二楼去了。孙氏兄弟还站在那“啧啧”了好一会,羡慕周侯爷的福。
回到东楼,二人在楼下站定,周宣低声说:“颦儿,今晚和我一起睡?”
羊小颦身子微微一颤,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周宣听到这少女说“好”就猛地拦將她抱起,大步入房,急无比地样子。
羊小颦双脚离地,惊叫了一声,赶紧捂着嘴,眼睛定定地望着周宣。
周宣將她放在大上,问:“怕不怕?”
羊小颦摇头。
周宣“嘿嘿”一笑,返身关上门,掉靴子上,躺着,將着羊小身子扳过来,说道:“原来你们北地是算周岁的,统和元年你周岁,也就是说你是开宝十五年出生的,今年是开宝二十九年,你已经是十五岁了,我原说等你十五岁,不料十五岁不知不觉就过了,你不说清楚,害我忍了这么久!”
羊小颦侧身面对着周宣,周宣能清楚地看到这纯美少女脸上忍俊不的笑意,便在她笑靥上亲一下,严肃道:“我要惩罚你,周府家法,怕了吧?”
羊小颦摇头,又点头,又摇头,神态可爱极了。
周宣抖开锦衾,將二人遮在被底下,象老鹰叼小那样一把叼住羊小的嘴,少女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含住了周宣的舌。
周宣大脑发热,眼冒金星,两耳“嗡嗡”响,这都是全身血往脑袋冲的缘故,还好年轻,若是上了年纪怕不要得个“马上风”脑溢血!
雪白羔裘、刺绣云肩、绣襦长裙被一一剥去,凌乱地丢在头,羊小只剩蓝缎抹和及膝地鹅黄绵质亵裙,娇躯半。
周宣这些时都是凭感觉在摸索,因为嘴巴一直和羊小颦的嘴黏皮糖一样粘在一起,舌相,孜孜不厌。
慢慢的,周宣將羊小颦推倒仰卧,俯上去,隔着蓝缎抹轻轻少女的部,松开少女的,俯视少女娇态。
羊小颦发髻蓬松着,细瓷玉的脸庞红得象抹了鲜的脂粉,垂眼看了一下在她口肆的那两只大手,不敢再看第二眼,闭上眼睛,两只手紧紧抓着周宣地臂膀,拒还。
周宣將少女那蓝缎抹捋成一束,象绸缎地绳子一般勒在双下部,两枚成的白果起起伏伏,两点樱红,人之极。
周宣这回不是老鹰叼小,而是老狼叼小羊,叼住不放,得少女细细娇如幽咽箫管不绝于耳。
鹅黄亵裙下是赤股,亵裙已被翻卷到间,少女双腿白如霜雪、腻如脂膏,纤巧足踝被周宣握在手里,两腿向部曲起,玉开处,羞处毕…
…
…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轻怜爱,半夜绵,新橙初破的少女躺在周宣臂弯里甜甜睡去,几偻发丝粘在汗地粉颈上。
周宣心下快慰,今夜终于彻底拥有了这个上天赐给的尤物,天予已取,再不会有后患了吧,心安理得地拥着美人高卧,直到天色大明,小香在外面敲门,说洪州陈公子来了,向姑爷贺喜,还有一个什么官差,请姑爷去清溪坊看侯爷府。
周宣闭着眼睛应道:“知道了,马上就起。”感觉到羊小颦也醒了,身子向他靠了靠,脸贴在他膛上。
周宣睁眼看着怀里的羊不颦,轻轻梳理她的秀发,笑道:“被小香堵在房里了,怎么办?”
羊小颦脸埋在周宣怀里不抬头,手还搂着周宣的,腻着不肯离开周宣。
周宣就又和她亲热了一会,然后起身穿衣下,见褥垫上映上红梅数点,笑道:“昨夜看梅,梦里花开。”
羊小颦羞得背过身去,本来就少言寡语,这下子更是连声音都没有了。
周宣开了门,警惕很高的小香早有预感,姑爷往常要起都很麻利的,今天磨磨蹭蹭这么久,果然,小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沿俯身穿竹鞋的羊小颦,青丝凌乱,面带羞红。
小丫头张大了嘴,看看周宣又看看羊小颦,吃吃道:“姑爷,你…”周宣一笑,扬长而去,睡自己喜爱的人,让小丫头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