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来当时坐在最边上,身子向右微侧,小半个身子背对着我们,左手肘拄在桌子上抚着额头,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耳朵。“不幸福。”“不幸福?”经理大姐发出惊讶的疑问。
“有什么幸福的?”阿来动也没动。“这么多美女围着你,你不幸福?”经理似乎开始较真了。放下筷子,一种要干架的口气。
“你是觉得你前面的刘妍不漂亮,还是觉得你左边的小璐不漂亮,还是认为咱们的小巧巧不漂亮?当然,我不漂亮我承认,不过你要觉得在男人堆里幸福,我申请给你调到技术部门去!”
经理嗓门大,不过话中倒是带着笑音,架是干不起来了。阿来终于抬起了他从入座开始一直被低着的额头手并真了身子。“我给你打个比方哈。”阿来嗓音偏低。“你看哈…咱们这些人,你有老公。
小璐有对象,巧巧刚刚说了,也有对象。总算刘妍没对象,不过可惜,%阿来稍做停顿,扬了扬眉毛,苦大仇深:%我有对象呀!”
阿来一边说着,一边挨个看着大家,接着重重叹了口气:“就好比你看这一桌子菜,都很好吃,但你却不能吃,你幸福吗?”这话没法往下接,大家哄笑着带过去了。
半小时后,经理大姐又问阿来“我就奇怪,像你这样的,你对象是怎么看得上你的。”阿来这回似乎有点儿得意:“哥靠的是颜值。”大家哄笑。
小璐抿嘴,刘妍捂口,经理饭。我低调的微笑。阿来个子高,有一米八的样子,身材也不错,腿看起来也长。肩宽直,骨架还不错,但他脓眉,小眼,高鼻大嘴,脸上一股暗黑色。
并且皮肤高低不平,应该是年轻时的青春痘的痘痕。肯定超过三个月没有理发并且超过三天没有洗头,额头的头发油腻的一缕一缕的,身上一件宽松服大如麻袋样的白色大T恤。
下身一条黑色的发皱休闲子,特别是嘴上和下巴上稀稀拉拉又很长的胡子。这个形象,和我家楼下享受退休生活的马大爷特别像。“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阿来脸色不变,面目严肃。
大家笑的更厉害了,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没,你说的对。”大家七口八舌的回应着,小璐已经开始捂肚子了。
过了这个曲没多久,聚会就结束了,时间两个小时还不到。经理大姐和刘妍开车,小璐的男朋友在某个拐角接她。阿来坐地铁。我装做男友来接我的样子,在她们离开后,上了公车。
其实整个聚会特无尴尬和无聊。小璐和刘妍都不怎么爱说话,阿来一直保持着苦大深仇的样子,似乎和我们在一起吃饭是件特别痛苦的事情,全程基本都是抚着额头,差不多背对着我们。
只有我们经理大姐没话找话的问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几个人随口附合,不过聚会中我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比如小璐有个特别体贴的男朋友,在我们吃饭的时候。
他的那个男朋友肯定会在楼下的某个地方等她,在她吃完饭后接她回家。刘妍目前还没有男友,虽然家里催的厉害,只是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老实说刘妍的条件不错,家里资助在本市买了房子,目前在还贷中,同时有辆自己的车。人长的也很漂亮。
只是不怎么会化妆,眼影看起来好奇怪,衣服搭配的不能说不好,但也好像奇怪的。经理大姐还问我有没有合适的给刘妍介绍下。我当时第一的反应就是我的男友和她配的。
阿来有个女友,是某个大医院的护士,不过阿来全程基本没说话,吃的也很少。经理不时的笑着奚落他几句,他也没什么反应。聚会上我弱弱的问:“冬哥不叫张冬吗?为什么大家都叫他来哥?”经理大姐说:“来哥?叫他来叔还差不多。”
然后面向大家:“你们知道把他招来的时候我有多大压力吗?所有人都问,你们部门新来的那男的多大岁数?然后我要不停的解释,人家和你们同年,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就是不爱打扮。”
阿来动也没动的哼道:“闲的。”后来小璐给我解释,之前经理让他建个微信群,方便某个新项目的几个人内部沟通用。当时经理就说建个群拉相关的人进来,然后张冬的建了个群,哗啦啦的产品技术商务拉了一大堆人,连老板也没放过,并且华丽丽的修改了个群名:紫气东来。
突然新建的群让大家很蒙,再配上这个又很懵的群名,群内连同老板齐刷刷的刷起了一排问号。经理问他:“你叫某某项门内部沟通群不好吗?叫什么紫气东来?你要拜年吗?”
阿来脖子一:“谁知道这是什么项目?你也不说清楚,要不然,我不仅紫气东来,还有一剑西去,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呢。”后来虽说那个微信群改回了项目内部沟通知。
但这个群名作为笑谈倒是谈了好一段时间,某次会议大老板也调侃了一下:“大家都是年轻人,要有活力,不要像那些央企呀国企呀那么刻版,你像我打开微信,一排某某项目群,排列的虽然整整齐齐,看起来又单调又压抑,所以突然这群里面有个%紫气东来%,怎么能忍住不点进去看看?是吧阿来。”
至此,冬哥就变为阿来了。没吃,公车上打电话让男友给我叫了外卖。我一边吃着外卖一边问鹏程:如果你周围的同事都是女生,你会感觉幸福吗?他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姑娘只会影响我敲代码的速度。”
“我是不是也会影响你敲代码的速度?”我白了他一眼。鹏程是个程序员,工作周围全是男人,打交道的上下游也基本上都是男人,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幸福。
不过我好奇怪我是怎么成为他的女朋友的。吃完外卖后犯懒,我开始窝在男友的身上和他腻歪。没刷牙,我嘴巴上肯定油油的。“你们没喝酒?”男友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随口问道。
“没有,这个聚会好无聊。”我趴在他口拿手指划拉着他前的一粒扣子,一边将我刚得到的信息挨个向我男友介绍。鹏程和往常一样的漫不经心,嗯啊哦的答应着。
我实在搞不明白那些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一群打打杀杀的小人而已,不过说到阿来的女朋友是个护士的时候。这家伙倒是换了个语调:“哦?”“唉…”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怎么?那天晚上黑丝玩腻了,想要玩白丝了?”男人都是丝袜控,这是我从我的前两任男友处得来的经验。
并且在现男友上得到了验证,其实国内的护士着装就没有白丝,护士白丝短裙的印象全部来自隔壁岛国的小电影,终于解开了男友前的那粒扣子,无聊的在他的头上划圈圈。所谓暖思,一股无名火在身体中蠢蠢动。
但可能又吃的太了,懒得动,并且犯困。这个时候,最完美的过程就是男友给我抱到上,真接在我身上,然后自己就犹如死尸一样动也不动,任他驰骋。
不过最终的结果,是我强打着精神骑在他身上来驰骋,没劲了以后又撅着股接他最后的冲刺。可气的是,这家伙完事之后提上子竟然走了,今天周五,他要按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