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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马车,幻儿教无瑕认识几个简单的字,一早上就在写字中度过。下午幻儿就与无忌共乘一匹马。因为在她的功之下,使得石无忌只好点头答应。列出一长串三年以来北方上门求亲的名单。幻儿发现,举凡世家公子多为纨挎子弟不成材者!商人子弟尤为气。她可要小心注意了,石家财大业大,生下的后代可别也成了那般!教育绝对不可缺,她背靠在丈夫怀中念着:“高大平,擅长调戏下女、上院。方天恩,好赌成、挥霍无度。就只有这样吗?有没有一个是集酒财气之大成的超级败家子?”

  “马升文吧!不过要让他败光他的祖产也不容易,三代也吃不完。除去吃喝嫖赌、蓄养恶仆、自命风,大凶大恶倒也不敢做,顶多横行乡里。垂涎无瑕很久,颇有忌惮,不敢来。”

  “就马升文吧!”她坚定说完,脸埋入丈夫怀中呵呵娇笑,等不及要看冷刚作何反应!

  晚上下榻在石家另一座别馆,没有牧场的华丽,另有一股风雅的韵致。池塘的荷花更觉凉意袭人。

  用餐时,幻儿出奇不意的开口:“无忌,再三个月无瑕就十八岁了。将一个女孩家留那么久。怕要惹人闲话了,你到底要留她多久?”

  石无忌故做沉,才开口:“这次回去,我打算替她打理婚事。只是人选一直未定。煤矿大王的儿子马升文最是勤快,上次我没拒绝,这次回去,他大概会派人来下聘了。”

  所有错愕不信的眼光全向石无忌。

  无介首先跳起来反对!

  “那个无之徒?他是个下三滥,大哥难道忘了,上次无瑕去宜园赏花,还被马升文堵住,企图轻薄,幸好我赶到才没事,无瑕还为此吓得病在上三天!”

  幻儿注意到冷刚的脸颊动了下,神色更加冷硬。

  无痕眯着眼,开口道:“上门提亲的没一个好货,高大平、方天恩、马升文这三人甚至还打赌谁能先得到无瑕,打赌看谁能对她调戏成功而不被我们发现。我不认为大哥会觉得这人值得考虑。”

  而无瑕幽怨的眼光低垂,没发现是计谋而信以为真,心中急得快哭了却不能反抗。

  石无忌又道:“这几个还称得上门当户对。如果不行,你们还有什么好人选?”想到一个人名。“杜子奇?如何。”

  “那个连年落第的八股秀才?身子骨是不成人样的病表。见过无瑕一次就口水直,得失心疯。大哥呀!你不是一向英明吗?别尽选一些人渣充数!咱们小妹的幸福玩笑不得!”无介更是仗义执言,不畏大哥威严,誓死反抗到底。

  无痕这时总算有些了解大哥夫妇的把戏了,他也开始风点火,加入计谋中。

  “我倒觉得方志冀不错。”

  只有无介一人还会意不过来,哇哇大叫:“二哥!你也昏头了吗?方志冀家产败得死绝,还硬充阔佬。他的上一个子就是给他卖去当女来享乐。无瑕可不能交给这种人,外表看来斯文,其实一肚子坏水!”他求救的看冷刚与大嫂。“冷大哥,你说话呀!别是你也昏了头认为小妹嫁那些人渣适合。大嫂,你怎么不说话?”众人无动于衷,使得无介急死了。

  幻儿叉瞪着无介。

  “你搞清楚,一般人到了无瑕这年纪早该生小娃娃了,还没出嫁,有人要,就得凑和着,不然你倒是说,谁适合?”

  石无介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人选,急得无法成言,只能干瞪眼。

  无瑕起身奔向后院,哽咽声令人心怜。气氛一下子清冷起来,久久,冷刚才开口:“别伤害她。”

  幻儿起身丢下一句:“能伤她的只有你。”匆匆跟到后院。

  在百般安慰,告知一切皆是做戏时,无瑕才止住泪水。幻儿搂住她,在她耳边诉说下一步无瑕要做的事,惹得无瑕吓得久久不能成言,一张俏脸红透。

  “不成的,嫂嫂!不成!”她哀求。

  “成!一定成!我打包票。”幻儿接下来用三寸不烂之舌去游说。看来是一记狠招。

  冷刚的房间,与无瑕对门,隔着一座小中庭,种梅花。夜凉如水,深秋时倍感萧瑟。透着凉意,白天夜晚温差很是分明,一抹皎月透着些许清冷,微弱的映在池中,撒落萤光点点。教黑夜朦朦胧胧,神秘得若有所待。

  有些冷,但无瑕仍是一袭单衣投入月中。痴望深夜寒星,感受不到时光流逝,月影西移。一股存在感却沉沉的由身后传来,让她不由自由地全身轻颤。他出来了,无声无息,但她就是知道他站在她身后。

  “不要嫁他。”他低哑的开口。无忌示意要将无瑕嫁马升文,他一直耿耿于怀。

  “为什么?”她身子依在梅树旁,仍没转过身。

  “他不好!不配你。”

  “可是,他想要我,会重视我,会守着我,一年两年的眷宠也就够了,总比没人爱好。何况,我也老得不适合等待了。”她转身面对他,企图看入他双眸深处。但冷刚却回避了她的子…这么的为难,这么的无情!大嫂终究料错这一回。冷刚本无意于她,否则为什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呢?眼泪脆弱的滴下,无瑕低泣的往房中奔去,到走廊时,却被揽入一双铁臂护卫的温暖膛中,感受那膛的震动起伏。

  “无瑕!别折磨我。”冷刚的声音不再平板冷硬,一句一字发自灵魂深处的话语,痛楚的表现出他无能为力的情感。

  无瑕转身面对他的脸低叫:“是你折磨我!是你,都是你!你根本不在乎我,不管我的死活,不管我过得好不好,老是躲我,不见我!一出门就是好多年…”她哽咽得不能成言,埋在他怀中倾泻多年来的情伤。

  冷刚无助的搂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开,不要安慰我,我不要你的同情。”见他无动于衷,无瑕开始挣扎。却不料被冷刚抱得更紧,生怕她消失似的。

  “小姐!”

  他的给无瑕的小手点住,她抬起泪脸轻喃:“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你叫呀!我不要当什么小姐。如果你要我,就娶我,带我走,迹天涯也无妨。如果你根本不在意我。就放开我,不要阻止我嫁人。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眼泪早已沾他衣襟。

  “你…好傻。”他拿出手中轻拭她的泪。“我该拿你怎么办?远远躲着你,以为不见你,离开你,就可以断了对你的一切妄念。可是,好难。你那么美,那么纯真无,原本就不容我去奢望。我…什么也没有,一座深山木屋,清茶淡饭,布衣裳是我仅能给你的。除了这些,再也没有更好的了,这样的我,怎配拥有你?”

  他终于说出多年的情感。他对她有情,而且与她一般长久,无瑕紧搂住他

  “冷刚!冷刚!我不在乎,只要你爱我,那就行了。”她的内心被喜悦淹没,大胆的诉说她的希望。

  “不!我不行!我没法给你承诺,我们根本不该在一起!…”他惊觉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想逃,却给无瑕紧紧搂住!

  无瑕咬了咬下,毫无预兆的吻住冷刚。甜蜜的美好电光火石间摄去了一对痴心男女的理智。合该他们天生相属,否则不会如此相契。无瑕心眩神之际更加下定决心依紧冷刚…

  皎亮的月光在长廊撒泻,将房内纠的影子照成了绵…

  幻儿整夜住无忌在上东扯西扯,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人制造独处机会。一大早上马车就迫不及待想问清楚昨的进展。

  无瑕一张美丽无比的脸,因为蕴藏神秘的喜悦而显得更加绝伦出色。含笑的肩,含羞的眼,不住笑意的,在在表示出她是一个沐浴在幸福之中的小女人。

  幻儿无语的瞧着她好久了,她却浑然不自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游。

  “他昨夜在你房中过夜了吗?”幻儿大胆假设。

  突兀的开口造成无瑕双颊红云盈,羞得只差没找个地去躲。

  “大嫂…”无瑕呐呐不能成言。

  幻儿一看也明白自己已猜对了七、八分,慢条斯理啜了口冰镇莲子汤,开口笑道:“爱情真是可怕呀!连向来冷硬一如顽石的冷刚也成了你手中的绕指柔了。我还以为他会有足够的自制力,在两情相悦时点到为止呢!”

  其实昨晚的事,全是由幻儿计划,并且全力劝无瑕,万不得已时,献身既成事实就铁定冷刚跑不掉。否则无瑕这个温婉端庄的古代大家闺秀,未出阁那敢做这男女之事?想都不敢想了!但这效果绝对最好、最快,以幻儿二十世纪女孩心思,成就一桩美事,是需要讲求手段的。冷刚最大的心结在于自认卑微低下。即使他爱无瑕也不敢表示,更别谈着想娶她入门。所以幻儿要无瑕在得冷刚表白后,在双方情绪昂时,不顾一切勾引他。生米既成饭,这还怕嫁不进冷家吗?怕是不管无瑕要不要,冷刚也非娶不可了。虽说是负责任,但建立于爱情的基础上又有什么好介意的?瞧,效果多好呀!早上上马车时,就见两人站得虽远,却仍含蓄的眉目传情。冷刚经这一夜绵,是非她莫娶了。冷自扬更是无从反对,大发雷霆自是免不了,除此之外,往后就可一偿宿愿,成为恩爱夫了。

  无瑕给嫂子瞧得怪不自在的。作势半掀丝,想让和风吹散马车内些微的燥热,不料首当其冲的却拂开她的秀发,出姣好的颈项…

  “哇!他真是个大老疼你了吧!”幻儿低叹。

  原来无瑕颈后出的一截白晰全沾了红红蓝蓝的吻痕呢!不由分说,幻儿抓过她手臂一拉高袖子,不一惊。冷刚都用咬的吗?不过青紫的吻痕上都抹上了一层淡淡透明的葯,散发出很淡的香味。

  “他说中午以前都会消失,我已经不疼了。”活像做错事被抓到了一般,无瑕忙收回手,拉好袖子,以“湮灭证据。”

  “这事,他怎么说?”幻儿当然非要问到底不可。

  无瑕只好呐呐的说了,含带无限娇羞。

  “其实,他清醒后很自责对我那样。我对他说,除非他爱我,否则我不会嫁他,不会因责任而让他娶我。他很生气的对我说,他从没有抱过其他的女人。只有…我才能使他丧失理智…这代表!他爱我好久了…然后,他拿下挂在他脖子上二十八年的传家血玉给我…说是世代由冷家媳妇所保管…”吐吐间了太多未出口的亲密,幻儿心底偷笑不已。接过无瑕拿出的血玉,端详又端详,直觉奇异。这块椭圆形大小如鸡蛋的墨红血玉,造形古,可以说是不起眼,但是握在手上,揣入怀中却感到清凉无比,好像活的以的,会散发热量,会不会是殒石屑?可是殒石会发热而已吧?

  “好怪呀!”她还给无瑕。

  “这血玉冬会生热,夏会出凉。冷刚还说里面藏有武功秘笈的密文,可是他无意探索,宁愿保持玉的原样。”越说冷刚越是甜蜜,不眉眼含笑的迳自陷入沉思中。

  幻儿没来由想到无忌,由窗口看出去,丈夫身形拔的在前方领队…如果他要是发现她教无瑕献身的馊主意后,难保不将她给掐死!这想法令她浑身一颤。不再想冷刚无瑕的事,开始愁起自己来了。来古代算算也近一个月,要救玉娘的事不知如何着手,目前她尚不至于遭受迫害,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而她那个老公呀,在房内任她放肆,一出房门就差多了,一心当他的大家长、大老板。教她觉得好生疏,这事慢慢来一定会有改变。可是有时她却有个奇怪的预感,好像自己并不会长久留在古代.随时都可能消失!不可能的事吧,却老成为心头的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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