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赢不得半招
你一介女,难不成能与我比力气?待夺了你的兵器,再擒你便是易如反掌!”主意已定,便将双手抓紧了套索,用力地去扯穆桂英。穆桂英果然力气难敌全义,便他拉得连人带马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去。
“不成!”穆桂英忖道“此人天生神力,若是被他拉到面前,我定然被他生擒了去!”想到此去,穆桂英忽然反转刀锋,一刀割断了那套绳。全义正使尽了全力,势必要将穆桂英拉到自己面前,届时轻舒猿臂,便可将她活捉。
正在得意间,不料手中一空,由于他用力过猛,全然收不住手,人在马背上晃了一晃,竟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穆桂英见他落马,急忙策马奔杀上去,要斩杀全义。
全义也算是身手敏捷,一个鲤鱼打,从地上跃起,抛了手中的断绳和兵器,也顾不上战马,撒开双腿,拼命地朝后跑去。边逃边大喊:“救我!快来救我!”贼兵见此情景,便齐发一声喊,纷纷掩杀过来。
这一边穆桂英经此一战,又被假具时时折磨,也是汗透重甲,疲力竭,才让全义侥幸走。宋军见贼兵冲杀,怕穆桂英有失,也一齐冲杀过来。两边战阵在沙场之上,杀了个你死我活。一阵混乱之中,竟走了全义,让他捡回了一条性命。
两军战摸约两个时辰,贼兵虽然人多势众,但难敌军的训练有素,装备良,疲态尽显。全义逃回本阵,惊魂未定,不敢恋战,只好下令鸣金收兵。
宋军岂肯干休,一路追杀,直杀得贼兵尸横遍地,血成河。一直杀到城前,城头箭矢、擂石俱下,人马再进不得半步,穆桂英才下令收兵回营。
混战中,杨文彪身穿布短打,并未穿着宋军的号衣,因此那些贼兵也认不得他,只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他在两军锋之初,便混入了敌阵之中,后又见贼兵阵势崩溃,便随着贼兵一道,退到了城墙之后,他进了城里,举目望去,但见贼兵的营帐扎在山脚之下,将上山的路口都堵得严严实实。
若是宋军强攻入城,需好一番厮杀,将这些大帐全部挑翻,才能踏上上山之路,他回顾左右。
此时整个营地都是哄哄的,受伤的贼兵哭爹喊娘,救伤的大夫手足无措,受惊的战马在营地里横冲直撞,他寻准了上山之路,便拔腿登山。
“什么人?上去做什么?”还没走上石阶,便见一道哨卡。这是一个修成半月状的工事,后面摆着两台巨大的弩机,约七八名贼兵在此守着。杨文彪灵机一动,道:“奉大王之命,上山去向黄大人禀报军情!”
“可有令牌?”贼兵问道。杨文彪万没想到,在山寨之中通行,竟也需要令牌,便道:“外头烽火连天,一时情急,忘记带了令牌!”“没有令牌,便不能上山!”贼兵道。
杨文彪眼珠子一转,急忙摸出一锭银子,到那贼兵的手里,道:“这位大哥,小弟封大王之命上山,令牌在方才城外战时丢了。现在军情紧急,还请各位通融。这点小意思,各位大哥还请收下。”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文彪想来擅使这一套手段。当年营救穆桂英出地下城,这一路的打通关节,几乎都是他用银子铺出来的,果不其然。
那几名贼兵见了这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顿时眼睛发亮,脸上堆起笑意,道:“能使出这许多银子的,定是大王身边的要人!我等岂是有眼无珠之人?你快快上山去罢!”杨文彪谢了几位军爷,赶紧登上山去。
只见一条从石壁上开凿出来的小径,宽不过四五步,沿着陡峭的山体蜿蜒而上,如一条巨蟒盘踞在山间。走数百步,又见一个哨卡。这处哨卡设在石径旁边开凿出的一个平地上,上头堆了滚石,弩箭。
守卡的贼兵又拦住了杨文彪,问了身份。杨文彪又用银子搪过去。又走数百步,又见一个哨卡,也是凭空开凿的平地,堆了石块和弓弩。此后每数百步,皆有一个哨卡。杨文彪直将身的银子都使尽了,才终于到了山顶之上。
一路行来,杨文彪将这些哨卡的位置暗暗记在心头,忖道:“若是宋军强行攻山,这每一处哨卡,便能让母帅吃尽苦头。待破了这夷明山,我身居首功,到时定要母帅好好用身子犒劳于我!嘿嘿!”
一边思忖,一边又抬眼往山顶望去。这夷明山的山顶,是两座如驼峰一般的山巅,中间凹陷下去的垭口,似万丈深渊。两个山峰之间,有一座木桥相连。桥的两端,各有守卫和哨卡。全义的大寨便在第二个山峰之上。
而第一个山峰上,也安了一个大寨,里头驻了数千名贼兵。要想杀到全义的大寨,必先将第一个山峰上的贼兵除尽,在从两个山峰间的木桥上通过,才能抵达。杨文彪通过木桥,进了大寨,向守寨的贼兵问了黄文炳的去处。
那贼兵道:“黄大人此时正在莺呢馆享乐!”杨文彪不知燕呢馆是作什么的,又问了莺呢馆的去处,便匆匆赶了过去。全义与黄文炳的大寨立于第二座山峰的峭壁之上。
原本并不平整的山头,无数大的木柱撑在悬崖突出的石壁上,又在木柱上铺平了地板,地板之上高筑寨楼,样子像是大同的悬空寺。
杨文彪立在寨楼之上,感觉脚下发浮,整个人都似乎轻飘飘的,像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他一路紧赶,上了寨楼,通过一条狭长的檐廊。
在檐廊的尽头,见到了一座大厅,门口挂着一块大匾。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燕呢馆”几个大字。杨文彪向里面探了探头,却见整座大厅烟雾缭绕,仿佛人间仙境一般,简直就是当年地下勾栏坊的缩影。
几名长得身强力壮的寨兵,扭着一名年轻女子,将她一把按倒在地上,手脚用绳子捆了,那女子拼命地哭喊挣扎,寨兵却全然不留情面,将她拖到里面,三五下扒光了她的衣物,开始起来。
杨文彪这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燕呢馆正是山寨之上的馆,那些寨兵将掳来的两家女子都关押在此处,供他们享乐玩。
这些可怜的女子,身陷贼窝,成了供贼兵发兽的军,全然不得身。杨文彪在最角落处,寻到了正袒地躺在茶几上的黄文炳,身边还卧着两名半的年轻女子,瞧这样子,过得比在京城时还要舒坦。
他不假多想,急忙到了黄文炳面前,假意哭道:“黄大人,救我!”黄文炳微微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杨文彪,道:“你是何人?”
杨文彪道:“大人莫不是忘了?小人乃是昔日东海公身边的随从。只因那黄河决堤,洪水灌进地下城,东海公不幸殒命。小人侥幸从地下逃出,却为军所执。
东海公谋反,被天子诛了九族,小人也被发配充军。这几,天子下诏征讨夷明山,小人随军而行。方才山下,全大王与宋军一场厮杀,小人混进了山寨,还请大人救命!”
黄文炳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有些印象了。”杨文彪恳求道:“黄大人,此番征讨夷明山的元帅乃是浑天侯穆桂英。此人治军甚严,若是让她知道小人投奔山寨,定然饶不了我。还请大人收留!”
就在二人说话间,外头风风火火地进来一人,大踏步地走到黄文炳身边,往椅子上一躺。身边几名寨兵,马上捉了两个女子过来伺候。杨文彪斜眼看了看他,正是夷明山的大王全义。黄文炳见全义上山,问道:“山下战况如何?”
全义看上去很是恼火,道:“那宋军甚是利害。第一阵便被他们斩杀了三员大将!小甥亲自出战,不料却对上了穆桂英那娘们,小甥使尽了浑身解数,也赢不得她半招,反而险些被她捉了去!真是恼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