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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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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再没有死。惟有光。”只是他从未意识到,人造光源竟可以如此刺眼。

  身着绛染丝袍的少妇,在众人焦灼的注视下停止了搐,再无任何生命的迹象,那夺人心魄的黑色眼眸不再转,脸上明媚的微笑也已凝固。

  女的凋零,固然值得用心刻画,却不令人向往---鲜血从前的伤口放肆地出,逐渐没了高贵的丝袍,汇成一片望之海。尸体旁边的学生,神经质地举起双手,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扔掉了犹在发烫的武器。

  对于那具逐渐冰冷的体,他有着难以描述的复杂感情,他承认,他一直渴望着能亲自穿上绛染丝袍,在路人的注目下享受无上的荣耀。可他又憎恶着任何穿过它的人,为无法抹杀她们的亵渎而感到苦恼,他不想用“德不配位”之类的下词语污蔑对方,只是单纯地觉得。

  那份荣耀只属于自己。死者身上强烈的血腥,混合着丝袍上极为淡泊的薰衣草香,剧烈地刺着他的感官,令他迫切地寻找一切望的出口---他颤抖着,不住地翻着自己肿的下身。

  终于扯开了血迹斑斑的学生制,解除金属拉链的束缚,有些吃力地掏出了另一把滚烫的作案工具---以丝谷的标准而言,他的茎实在太大了。

  若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刑罚,至少还可以利用来为自己辩护,在无限时长的死亡面前,每个自以为是的男人,都会沦为口不能言的懦夫,而自己身下巨大的热源,则是对抗死亡惟一的武器。

  此时此刻,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他在尸体面前自渎---他懦弱的呻逐渐变成了野蛮的怒吼,一些被他暴地扯下,紫红色的头被捏得肿裂。

  但这些轻微的痛楚不能让他停下。作为从未过女友的老处男,他有着长达十二年的自史,习惯于每晚上例行公事的手,对于自己的手心早已麻木不堪。可面对着昔日偶像的美尸体,久违的冲动再度出现。

  看着死者僵硬的笑容,他竟萌生了正在与女人合的错觉---尽管他并不知道那是何种滋味。

  巨大的幸福感挤着他的头,灼烧着他的道,他感到自己的囊包含着初生的宇宙---在那粘稠而混沌的白浆里,万事万物都将在他的动下破茧而出。五十秒的快速手,足以将处男积存的悉数挤出。

  在千万人面前自然后早,发出极为放肆的吼叫,为高高在上的偶像打下自己的痕迹,这是他从不曾想过的感人场面。

  他满意地想着,紧紧地捏住中的,焦虑而笨拙地控制着轨迹,让自己的尽可能的打中死者的脸,他是那么的爱她---爱到必须杀了她,绝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失误。

  一如既往的,女不断在男的世界中妥协,死者还要在生者的世界中受辱。剧烈的之下,少妇红的俏脸上一片狼藉:一部分溶解了她的口红,厚实的嘴呈现出令人不快的脏粉。另一部分则裹挟着浓厚的粉底,从她的脸颊边不住地滚落,留下了一道道滑稽的痕迹。

  血腥与臭弥漫在空气中,将罪恶的舞台化为少年失贞的祭坛,在全体丝族社会精英面前,在全世界的观众面前,他杀死并颜了丝谷的首富,狠狠地击碎了丝族的尊严,他终于实现了童年的梦想,再没有负重在他的体上,他不再是无名之辈了。

  他倒了下去,将自己空乏的身体半浸在血泊之中,用绛染丝袍的下摆,裹住了自己血丝密布的双眼,死命地呼吸着女尸的余香。

  巨大的足感迅速阻了他的感官,观众迟到而无能的尖叫,安全雾的刺鼻气息,甚至警卫对他的关节造成的不可逆损伤,都变得毫无意义---他的世界只有光,无穷无尽的光。全程围观的路人们想不明白,凶手为何要这么做。

  出席高丝院的精英会议,乃至与丝谷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商人畅谈理想,恐怕是每一个丝族学生梦寐以求的机会。作为新织物企业的奠基人,鹿霖女士将世界领先的技术带回了故土,创立了丝族历史上首个合成纤维厂,为丝谷提供了数十万就业岗位。

  而她所创造的巨额财富,足以买下历代先贤念念不忘的长汛岛,让全世界都在富裕的丝谷面前瑟瑟发抖---如果鹿霖女士不是真正的丝族英雄,又有谁能担得起这个尊号呢?年轻貌美的民族英雄。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无名之辈杀,甚至在死后遭到残酷的辱,现场与电视机前的丝族同胞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而在警方控制了罪犯,公布其个人信息之后,民愤如岩浆般涌而出,势必要将整个丝谷烧的寸草不生。

  “为鹿妈复仇”“肢解任作桢”“丝谷大审判”的呼声一高过一,爱丝群体振聋发聩的复仇口号,迅速淹没了所有使用丝语的社媒体。

  与年轻人不同,中老年网民习惯于在丝民网留言请愿,言辞也更加温和,而专家学者则一面煞有介事地分析“任作桢现象”一面争先恐后地出版?鹿霖传?和?她拯救了丝谷?,全然不顾书中的当事人还没有全部死光。

  其后,鹿霖的三女儿在镜头前及时出现,表示决不宽恕杀人凶手。痛哭涕五分钟之后,她旗下的卡西姆集团股价暴涨400%,丝谷的全体股民用这种直白而感人的方式,向罹难的鹿家致以哀悼和支持。

  “任作桢”一词迅速沦为最恶毒的丝语词汇,用以诅咒不共戴天的敌人,被**们在校园里滥用。

  在公开审判前的一周内,阴谋论甚嚣尘上,坊间纷纷猜测任作桢的背后是境外势力,通过刺杀鹿霖来打击丝族的民族产业,最终达到经济殖民丝谷的目的,在历史背景下。

  这样的猜测不无道理:尽管丝谷只是西垂小邦,却垄断了海间诸国的织物贸易“丝族人”在第二纪的各族语言中都是富豪的代称---蕞尔小邦怀璧如此,自然会频频招致外敌觊觎。

  譬如发明合成纤维的溟族企业,一直试图进入丝谷,以价格低廉的新织物挤占本土丝织品的市场。作为当事人,任作桢对这些指控不屑一顾。迄今为止,任作桢只在情电影中见过一些外族人。

  而且他并不喜欢那些以丰和演技浮夸着称的溟族女星,但这些阴谋论确实引起了丝族最高安全署的防范,他们不得不放弃刑讯供的手段,以免给居心叵测的外族媒体留下口实。

  在确认了任作桢出自桥东任氏,其家族世代经营使用传统技法的生丝厂,而且父母皆是复国战争的烈士之后,任作桢还是遭受了小功率电击和水刑---如此既能供,又不会留下瘢痕,也算是对烈士子女的特殊优待了。

  可丝安署的工作人员还是小看了这个早男,在连续审问六天后,任作桢的口风依然和他的头一样坚硬,始终不肯吐其幕后主使。审讯组费尽心机,利用各种手段供,也无法把他和狼子野心的溟族企业扯上关系。

  明就是公审期限,如果无法及时取得口供,那么只好按情杀人量刑。既不是叛国罪,那么在民间呼声甚高的肢解也就不适用了。诚然,丝族纺织业决不会因鹿霖之死而崩溃,丝谷依然人人有工作,户户能穿衣。

  然而,被刺鹿案起的巨大民愤,若没有适当的酷刑表演作为宣口,恐怕会被别有用心的势力引向更危险的地方。没人关心任作桢从前怎么活,但所有人都想知道他明天怎么死。

  无论如何,身陷囹圄的任作桢已经有所觉悟,他确信自己已完成了使命。对他而言,体越痛苦,精神也就越坚定。至于,到底以何种方式离开这个令人失望的世界,实在不值得他耗费心神。躺在不足两米的旋转式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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