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踹过几口气后

　　夜会几乎持续到天明，玄奘记不清跟多少女子好了，很可能是跟所有参与夜会的女子都好了一次，或者更多次，他只记得一个个女子轮番往自己身上跨坐，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释放，然后倦极而睡。

　　玄奘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空地上人踪渺渺，那些女子和村民都已不在了，孙家棚的村民素来勤劳，估计是回去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劳作。只有那老孙头躺在另外一张席子上，打着呼噜沉沉入睡。

　　玄奘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坐了起来，他身上的衣衫整整齐齐的，也不知是谁个帮他穿戴好的，身子却是疲乏酸软得厉害，如同一只被完全空了的口袋。老孙头听得玄奘的响动，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坐了起身，脸堆笑的说道：“昨夜辛苦禅师了，那些妇人女子索求太过甚了，不过，她们若是能因此诞下禅师的一子半裔，孙家棚就壮大在即，这全仗是禅师的辛劳。”

　　玄奘也不言语，在空地上静静的站了一回，转身对老孙头合十一礼，说道：“小僧就此别过了。”

　　说完也不管老孙头的挽留，大步出了树林，辨别了方向，便奔北山而去。＊＊＊玄奘回到北山石室时，脸色苍白的孙猴儿窝在上，怀中抱着一只大的虾钳，身前横着另一只虾钳，正自聚会神的端详摸挲。

　　孙猴儿抬头打量了他几眼，笑嘻嘻的说道：“和尚，你脚步涣散，耳垂鼻翼干枯，元亏损严重，定是被老孙头骗，参加了那劳什子篝火夜会。”

　　玄奘伸手摩挲着光头，笑笑说道：“孙兄言重了，孙家棚对小僧有救命之恩，孙家棚如今需要繁衍人口来壮大村庄，小僧便布施一回身，让他们存个希望。”

　　孙猴儿也搔搔头，裂着嘴说道：“俺是在孙家棚长大的，那篝火夜会，俺也参与过几次，村中那些小娃儿，也不知有没有俺老孙的种。

　　不过，孙家棚的女子长相委实陋，和尚你倒是好牙口。”玄奘不去理会他，左右看了看，见案几上放着一叠干饼子，便拿了几张，就着清水吃下去，又去溪中沐过身子。

　　就躺卧在那临时搭建的铺上，酣然入睡。孙猴儿说得没错，他的元确实损耗得甚巨。玄奘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至次傍晚才醒来，他起后觉得精神旺健，体力充沛。

　　只是腹中饥饿得厉害，他在石室里不见孙猴儿，施展了一回筋骨，孙猴儿懒洋洋的盘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兀自在摆着两只大虾钳，见他走了出来。

　　就苦着脸说道：“和尚，俺老孙大大小小也是个伤号，你这一走就是两天，回来又一气睡了个一天一夜，放着俺这伤号不闻不问，佛门的慈悲心哪去了？”玄奘笑笑说道：“小僧腹中饥饿。

　　正要些吃食，不知孙兄有何吩咐？”孙猴儿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若是叫和尚你去打猎杀生，想必是不肯的了，你看伙房还有什么剩下的，将近着些热食。俺的身子还不能随意活动，啃了两天干粮，嘴里已是淡出个鸟来了。”

　　孙猴儿口中的伙房，就是搭建在巨岩背风处的半边小石屋。玄奘在伙房里翻了一会，找到大半条风干的大海鱼，几罐子的咸菜和一些米粮，当下就煮了一锅米饭，蒸了一碟子腌菜，炖了一大盆白色的鱼干汤，又趁着天色未黑，在山上采摘了一些鲜的野菜，在开水里焯过了，浇上油醋，调成凉菜。

　　玄奘将饭菜端到屋外的石桌上，两人便埋头进食。玄奘的烹煮手段甚佳，饭菜虽然简单，滋味却是甚好，两人皆是腹中空空，吃得份外香甜。

　　就着那两碟子素菜和一盆鱼干汤，硬是将偌大的一锅米饭吃个光，一大盆子汤水也喝得涓滴不剩。玄奘歇息了一会，对正在剔牙的孙猴儿说道：“孙兄，小僧有一事不解，你这般独居海外，钱财从何而来？”

　　孙猴儿翻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俺可不是一直都呆在这鸟不生蛋的破岛上，早几年，俺老孙在唐国游历时，是顶了铸造师的大名头，要赚些钱财易如反掌。

　　以前的就不说了，过得几天，待俺身上伤好些，俺就把这两家伙炼化了，打造出两口长剑，届时虽不敢说价值连城，却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他说着，颇得意的拍了拍放在身旁石凳上的两只大虾钳。孙猴儿身上的伤势并不重，要紧的不过是他强行了一口舌尖热血，大大损伤了元气，其后又在黑松林的爆炸中，因为距离太近，又被冲击波震伤了内腑，此外就是一些擦损之类的皮小伤。

　　他卧静养了七八天，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养伤期间，孙猴儿终对着那两只虾钳子，反复的端详摸娑。

　　待到身体可以自如活动时，孙猴儿就提了一柄鱼叉下山，到海边走了一趟，带回来一堆肥美滋补的黑乎乎海参，玄奘便红烧了一大锅海参，又将剩余的做成羹汤，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尝过玄奘烹煮的吃食后，孙猴儿大加赞赏，此后他便不下伙房了。调养了数，孙猴儿搬来一大堆瓶瓶罐罐，又将溪畔的熔炉清理干净，补石炭燃料，就开始炼化那两只虾钳。玄奘被他抓了苦力，专司拉动大风箱。玄奘的力气大，那具沉重的风箱被他轻易就能拉动。

　　随着他的拉，熔炉中起丈许高的淡青色火焰，那两只巨大的虾钳放置在熔炉当中，被熊熊烈火熔炼着，孙猴儿不断投入诸多稀奇古怪的辅料。

　　然而连续煆烧了几天，两只虾钳中只是微微发红。到了第四天，孙猴儿焦躁的绕着熔炉踱着圈子，这些天的不间断的煆烧下来。

　　他储备的石炭燃料已所剩无几，两只虾钳却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熔炉四周的温度甚高，孙猴儿的发梢被烤得卷曲焦黄，嘴干裂，他仿然不觉。

　　玄奘脸容沉静，一下一下的拉动着风箱，让熔炉的火焰保持在淡青色的炽热状态。孙猴儿踱了几圈步，着嘴，声音嘶哑的说道：“实在没有道理。

　　在这等高温下，陨星异铁早该熔成一团铁水了。虽说陨星异铁曾被老妖虾收过，如今异变成这两只甲壳钳子，然绝不可能比原先更耐热，为何始终会无法炼化？

　　莫非是被老妖虾收时，生出了俺老孙不知道的变化，和尚可否教我？”玄奘扯着风箱，沉了片刻，说道：“这等异物，早该炼化，却偏偏无法炼化，据小僧所知，就只有一种说法了。”

　　孙猴儿一听大喜，他知玄奘不通铸造，他本身又是冶炼行家，方才发问不过是因为心中烦躁，顺口而为之，不想玄奘竟真有说法，他当下急切的说道：“哪两种说法？”玄奘拉着风箱，缓缓的说道：“古书上有记载，秋时，大匠干将铸剑，也如孙兄一般。

　　遇到金铁不销的情形，其莫断发剪爪，投入炉中，金铁便消融。小僧观孙兄这几天，也在熔炉中投放了不少猛兽的发爪甲，甚至血骸骨等，如此仍不能炼化，小僧推断，这应与冶炼之术无关。”孙猴儿焦躁的说道：“和尚，俺老孙心急，你就直说吧。”

　　玄奘笑笑说道：“那老妖虾乃是地仙之的存在，他一时失察，被孙兄用炸药炸成飞灰，小僧估摸着，他那一股子怨气执念，就蕴藏在残留下来的这两只虾钳子里，若不消除这怨气执念，这两只虾钳怕是难以炼化。”孙猴儿听得眼眸发亮。

　　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高声说道：“原来如此，俺明白了。”他说着就奔入石室中，片刻之后赤着上身走了出来。

　　手里托着一罎子酒水，间别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他走到熔炉前，揭开酒封，仰头将一整坛酒水一气灌下，他过几口气后，就脸赤红的出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