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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粉装玉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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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燕与之寝宿,极为得意。因此使合德分尝一脔。合德便俟成帝到她乃姐宫中的时候,命人引入赤凤,一宵娱,胜于伉俪。赤凤往来两宫,毫不告乏,不过飞燕与合德隔得太远,赤凤两面走动,颇觉不便。飞燕即请成帝。

  在她的宫左,建造一座少嫔馆,使合德迁入。于是赤凤这人,随成帝为转移,成帝幸姐,他便妹。成帝幸妹,他便姐。

  成帝戴上绿头巾,反把二赵爱得胡帝胡天。可惜二赵贪太过,宠幸有年,却无一男半女生养出来,成帝于此,不能不另有所属,随意召幸宫人,冀得生子。飞燕、合德两宫,俱不见成帝的影踪了。

  她们姐妹二人,只要有了夫,成帝来也好,不来更好。有一天,姐妹二个,为了赤凤一人,几至破脸。

  后来还是樊嫕从中调和,方始无事。当时光禄大夫刘向,实在忍无可忍,因采取诗所载贤妃贞女,妇嬖妾,序次为《列女传》八篇,又辑传记行事,着《新序说苑》五十篇,奏呈成帝,并且上书屡言得失,胪陈诸戒,原是望成帝轻重德,修身齐家。

  成帝见了,非不称善,无如尽管口中称善,称过便罢,可怜刘向依白费心机!成帝更有一件用人失当之事,种下亡国祸,险些儿把刘氏子孙,凌夷殆尽,汉朝的大好江山,竟至沦没了十八年之久。你道何人为祟?就是王太后从子王莽。

  王莽系王曼次子,又为叛徒而反封官的王登之娙。王曼早逝,未曾封侯,长子亦是短命。王莽字巨君,生得五官端正,两耳垂肩,望去倒像一表人材。事母总算孝顺,待遇寡嫂,尤能体贴入微。

  至于侍奉伯叔,结朋友,礼貌之间,极为周到。尝向沛人陈参受习《礼经》,勤学好问,待下甚厚,责己极严,平时所着衣服,俭朴无华。当时舆论,个个称他为王氏子孙中的贤者。

  他的伯父王凤病危,他偏衣不解带地亲侍汤药。王凤临死的时候,犹执了他手呜咽道:“王氏无人,汝是一个克家之子,可惜我从前未能留心及汝,致未提携!”

  说到此地,可巧太后前来问疾,王凤即伏枕叩头,力托太后授以一官。太后回宫,告知成帝,成帝乃授王莽为黄门郎,旋迁声校尉。叔父王商,也称王莽恭俭有礼,情愿自让食邑。

  朝延大小官吏,只要一与王莽接谈,回家就上封奏保他。成帝因见众人口称誉,始尚不信。

  后来仔细留意,方知不是寻常之辈,乃封为新都侯,进官光禄大夫侍中。王莽越加谦抑,折节下,所得俸禄,并不携回私宅,半馈亲朋,半赡贫苦。因此名高伯叔,声望益拢那时成帝优待外家,有加无已,无谭死后。

  即令王商入代王谭之职。未几王音逝世,复见王商为大司马卫将军。又使王商之弟王立领城门兵。王商因见成帝耽恋酒,荒无度,也觉添愁,每入见太后时,力请面戒成帝。太后也有所闻,屡次训诫。

  王商从旁的讥谏,不止一次。知成帝乐而忘返,终不稍改。永始二年二月,星陨如雨,连食。适值谷永为凉州刺史,入朝白事。成帝无暇召对,仅遣尚书面询谷永,有无封事。

  王商暗嘱谷永具疏规谏,谷永惧怕获谴,未敢上渎。王商仗他胆子,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谷永有恃无恐,遂把成帝的短处,知盘揭出。成帝果然大恚,正拟命御史兵收谷永下狱。王商早在暗中留心,急令谷永飞马出都,自去回任。

  等得御史去捕,业已望尘莫及,只得据实复奏,那时成帝怒亦渐平,又经王商力求,便不追究,每仍在宫中逸如前。

  侍中班伯,即班婕妤胞弟,迭请病假,续而又续,成帝催他销假,方才入宫报到。可巧成帝又与张放重敦旧好,方在并肩叠股,一同饮酒。

  班伯朝拜既毕,站在一旁,并不开口,惟把双目注视一座画屏。成帝呼令共饮,班伯口虽唯唯如命,依然目不转睛地直视屏风。成帝笑问道:“汝在痴看什么?”边说边把眼睛跟着班伯所视之处看去。

  却见那座屏风上面,并没特别景致,只有绘着一幅古代故事。成帝又笑谓班伯道:“这座屏风,乃是王商进呈,汝既爱不忍释,朕可赏汝。”

  班伯听了,便把眉毛直竖,怒气冲冲地奏对道:“臣见此画的事实,直非人类所为,臣恨不得一火焚之呢!”

  成帝此时酒已喝得糊里糊涂的当口,双眼朦胧大有醉态,因闻班伯说得如此,便将张放推在一旁,走近屏风面前,细细一看,方见屏风上面绘着纣王在与妲己,妲己身无寸缕,仰面承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成帝忽然看得动兴,忙把手向张放招道:“汝快来看!汝快来看!”张放趋近屏风,正拟向成帝说话,陡然又听得班伯续奏道:“纣王无道,沉湎酒,微子所以告去。此图这般秽亵,也是王商借画规谏的深意。谁知陛下竟被无惑得昏昏沉沉,即不为国家计。难道不为子嗣计么?”

  成帝此时因为看见妲己的形态,忽然想起班婕妤起来,现在虽属面目已非,不堪重令侍寝,但念前时风月,似觉有些对她不起。所以听见班伯当面直谏并不动怒,反而嘉他忠诚,授为秘狱廷尉之职。班伯慌忙谢恩,似有喜

  成帝道:“汝平不喜做官,经朕催方肯销假。何以今一闻廷尉之命,喜形于起来呢?”班伯道:“臣因前受之职,有位无权,实在辜负朝廷。

  现既得任法官,便可执法维严,以警法犯上之徒。”成帝听了,深悔授以此职,却于嬖人等等大有不利。一时又不便收回成命,只得拉了张放回宫,且戒张放道:“班伯执法无赦,汝千万勿撄其锋!”

  张放冷笑道:“臣任中郎将,权位大于彼僚多多,看他敢奈何我么?”成帝听了,还是连连摇首,似乎不以张放之言为然。不说他们君臣二人,手挽手地进宫,单说班伯到任接印,亲查狱犯,有罪即惩,无罪即释。

  不到三天,监中囚犯为之一清。一班廷臣,也敬他正直无私,口佩服。一天,班伯正在朝房与各大臣商酌公事,忽见张放衣冠不整,吃得醉醺醺地由宫内出来,班伯有意惩戒他一番,因为捉不着他的错处,无法奈何。

  不意张放忘记时辰八字,偏来站在班伯的对面,半真半假,故意揶揄,班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急在怀中摸出一包纸张,执在手中,直向张放身旁撞去。

  张放哪里肯让,不知怎么一来,二人已经扭结一团。各位大臣都来相劝,班伯就用手中的那卷纸张,向张放头上打去。张放不知班伯用意,趁势夺去,撕得粉碎。

  班伯见他已经上当,急顾左右差役道:“快将这个犯了欺君之罪的张放拿下!”那班差役,素知班伯铁面无私,便把张放拿下。

  张放被拿,还破口大骂道:“反了,反了你这小子,敢拿天子侍臣么?”班伯把脸一沉道:“汝将圣旨撕碎,已犯大不敬之罪,法应弃市!”

  说着,吩咐左右,速将张放斩道报来,此时张放一见自己所撕之纸,果是圣旨,也曾吓得发抖,忙求各位大臣替他说情。

  各位大臣明知他是成帝的男妾,岂有袖手之理?于是都向班伯说情。班伯道:“既是各位替他说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说罢,喝令拖下重责八十大板。

  当下就有一班执刑差役,奔了上去,一把将张放掀翻在地,剥去子,顿时出一个又白又,粉装玉琢,风花雪月的股出来。一声吆喝,一五一十地打了起来,可怜张放自从出生娘胎以来,何曾受过这个刑罚?只把他打得红有血,挨痛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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