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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反去示意闳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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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帝点头称是。太医急用避丹灌下。顷刻之间,胭脂已经苏醒转来,忙问惠帝道:“奴辈何以在此?”惠帝听了,但将她卧在门之事,告知了她。

  胭脂听完,方才现出含羞的态度,低声道:“这样说来,狐仙是真正有的了。”惠帝命她不必害臊,不妨据实奏来。胭脂初不肯说。

  后来惠帝硬通不过,只得一情一节地说了出来,惠帝听了,倒还罢了,只把这位小皇后娘娘,真吓得哭了起来,惠帝得没有主张,幸知闳孺极能干。问他皇后害怕狐仙,可有什么救急之法。

  闳孺便与惠帝耳语数句,惠帝急命照办。闳孺去了一会儿,忙进来道:“已命法师,用符箓请大仙迁移了。”皇后听了,方始放下愁怀,好好安睡。

  其实是闳孺哄骗皇后,急切也无法师,即有法师,也无如此法术,不过狐仙本有灵,凡无念的人,未必都来扰,况且皇后还是国母,自然无碍。一连数,果然平安。惠帝方始真的安心,一面夸奖闳孺果有急智,一面自到门默祝一番。

  从此之后,狐仙并不出来扰,但是此时惠帝已成弱症,每夜须有房事,方能安睡,好在一后二妃,还有闳孺夫妇二人,帮同行乐,惠帝倒也安宁。一夕,翡翠、闳孺两个,轮着守夜。

  惠帝与皇后已经睡。翡翠因为长夜无事,便与闳孺二人,斗赌纸牌消遣。斗了一阵,悲翠忽闻闳孺身上,似有一阵阵的芬芳气味,便悄问道:“你的身上,藏有什么香药,或是花?”闳孺听了,微笑答道:“我从来不爱熏香。”说着。

  即以两袖,凑近翡翠的鼻边道:“你再闻闻,方知我真的没有什么香料藏身。”翡翠听了,果去仔细一闻,虽然不能指名闳孺袖内藏有何香,可是愈闻愈觉心起来,不觉粉脸生,眉梢意。

  闳孺本是偷香好手,于是以目传情,用手示意。郎既有心,妾亦有意,他们两个便悄悄地来至翡翠私室,神女会了襄王。一连数夕,很是莫逆。

  翡翠却私下对阁孺道:“少帝太觉贪花,奴父曾任医官,奴亦略知医术,少帝已成枯血干之症,必至不起。奴不甘作此冷宫孤孀,实想与郎白头偕老,为婢为妾,亦所甘心。”闳孺道:“我也不忍与你分离。

  第一样是要望少帝万岁千秋,你说他已成不救之症,可有什么药医呢?”翡翠摇着道:“血是人心之本,此物一无。

  就是神仙来治,也没有法想的了。”说着,便长叹一声道:“咳!少帝待我等不薄,皇后年轻,也无娇矜习气,我等长在宫中伺候,岂不甚愿。但是…”

  谁知翡翠但是二字刚刚出口,可怜她的一双媚眼之中,早已籁落落地挂下珠泪来了。闳孺更是伤心。二人欷歔一会儿,翡翠又说到本题道:“少帝之事,已属无望。

  我等的事情,郎须答应我一个实在,让我放心。”闳孺听了,沉半晌,渐现愁容道:“荆人嫦娥气最是狭小,我与你同居之事,恐难办到。”

  悲翠道:“她是郎的正式子,我当然只好让她三分,就是不能同居,我做郎的外室,亦无不可。此地的曹太妃,便是先帝的外室,先帝是先有曹太妃,而后方有吕太后娘娘的。你看现在不是也同居宫中么?”闳孺听到这里,便戏翡翠道:“人彘之刑,你不怕么?”翡翠道:“我怎么不害怕?

  戚夫人说也可怜,我也是当时的一位帮凶呢。”闳孺道:“你倒下得了狠手么?”翡翠道:“我那时尚是宫娥,太后圣旨,敢不遵从么?”闳孺道:“你肯跟我,还有何说。

  不过少帝真个不幸之后,你是宫妃,如何能够嫁我呢?太后何等厉害,须要想得周到才好。”翡翠听了道:“你不必管我,我自有法子。”他们二人,谈了半天。惠帝正在四处的寻找他们。

  他们见过惠帝,惠帝问他二人何往,闳孺应声道:“陛下龙体,总不十分康健,翡翠皇妃正想瞒人割股,却被臣无意中撞见。臣劝皇妃,这个割股之事。

  无非表示忠心而已,其实于受者没甚益处。皇妃依臣的说话,方始作罢。足见陛下待人仁厚,方有这般忠心的妃子。”惠帝听了,似乎很怜爱地看了翡翠几眼道:“这又何必,朕这几天精神尚旺,汝等切勿大惊小怪!

  若被太后知道,又要怪我不知保重。前已经有人在奏太后,说道朕的身边后妃太多,很于病人不利。太后已将此话,向朕说知。朕当下答称一后二妃,伺候汤药犹嫌不够,怎的好说太多。太后听了,方才叮嘱朕要自知谨慎。”

  惠帝说到此地,便恨得跺脚道:“朕总是一位天子,一共只有你们两个妃嫔,人尚不容,朕活在世上,也无益处!”说着,便伤感起来,翡翠、闳孺赶忙再三劝解,惠帝方始丢开此事不提。

  这天晚上,轮着陪夜的乃是胭指、嫦娥二人,翡翠、闳孺,名虽分头自去安睡,其实正好鸳帐鏖兵。

  他们二人,正在意洋洋的当口,忽见皇后亲自前来呼唤翡翠。因为惠帝忽然想起要看药书,立命翡翠前去帮同检查。翡翠听了,一面请皇后坐下,一面走下来,生防皇后来揭帐子,便要看见闳孺,慌忙放下帐子。

  又把帐子外面所悬的那顶覆幕,也放了下来,方始去穿外衣,穿好之后,即随皇后来至惠帝那里,惠帝说出书名,翡翠自去检查,检查许久,却检不出惠帝所说的那服汤头。

  惠帝道:“朕也一时记不清楚,汝可携回自己私室去查。查得之后,送来与朕观看便了。翡翠携书回房,赶忙奔至前,揭开两重帐幕,向问孺道:“方才好险呀!

  万一皇后来揭一揭帐子,那就不得了了。”闳孺道:“你看门外可有闲人,如没闲人,快快让我回房。”翡翠道:“此刻没人,你要走快走。”

  闳孺刚想下,忽又听得他的子嫦娥和胭脂两个人,边说话,边要走进来了。翡翠急悄悄地道:“你还是躲在铺盖里面,且等他们来过之后再走。”

  闳孺刚刚躲进,胭脂、嫦娥二人已经进来,向翡翠说道:“主上命你快查,我们在此守候。”翡翠笑道。“你们二位,在此多坐一刻。这个汤头,主上说得不甚清楚,未必查得出来呢!”

  二人坐下,候她再查。翡翠又查了一阵,依然查不出来,胭脂忽然打了一个呵欠,又伸上一个懒道:“连少睡,让我暂在翡翠姐姐上,躺下一霎。”说着,便将那顶覆幕一揭,又把帐子揭开,和衣躺在上,那时翡翠一见胭脂忽然钻到上。

  这一吓,只把她吓得灵魂出窍,双眼一阵乌黑,哪儿还会看得出一个字来。闳孺也在铺盖之内,吓得不敢气,只望翡翠赶紧出去,好将她们二人带出。

  谁知翡翠早已吓昏,非但不把她们二人设法骗出,反而呆呆坐着,连药书也不会检查了。嫦娥此时绝想不到她的丈夫,会在翡翠的上,自然毫不疑心。

  就是翡翠吓得发呆,她也以为翡翠急切查不出来,怕被惠帝责怪,便劝翡翠尽管慢慢儿查,越急是越查不着的。哪知嫦娥正在与翡翠讲话的时候,正是胭脂在上与闳孺入彀的时候,原来胭脂躺下之后。

  忽见被内坟起,偏去用手一揭,摹然见被内有一个人,却是闳孺,始知翡翠已与闳孺有了暧昧事情。倘若闹了出来。

  三方皆有不利。胭脂与翡翠,本来比较嫦娥来得亲昵几分,自然要帮翡翠,反去示意闳孺,叫他匆吓,免被嫦娥听见。闳孺会意,当然不敢动弹丝毫。谁知胭脂平时也在看中闳孺,因为一时没有机会,只得暂时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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