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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出知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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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发起子,举刀将近侍斫伤,幸亏逃走得快,方才保全了性命!这个信息,传入太宗耳内,十分着急!

  忙召御医前往诊治。御医诊过了脉,太宗召问是何病症?御医奏道:“楚王之病乃因平时忧愤恼恨,积郁于心,无可发,故得此颠狂症候,只要好好地调理,便可痊愈。

  但要嘱咐左右侍候的人,小心谨慎,切不可把什么事情去恼他了。”太宗听了御医的言语,便疑心元佐身旁侍候的人,不能先意承顺,把所有近侍都传了来,大加责罚,那些近侍明知楚王是为了廷美被身亡的缘故,哪里敢说出来。

  只得含屈负冤地受了一顿责罚,回到楚王府中,格外地小心侍候,那元佐自御医诊视,用药调理,又经左右近侍百般劝慰,曲意承,居然慢慢地痊愈起来。

  太宗知道元佐的病,逐渐告痊,心中大喜!立刻降诏,大赦天下,替他邀福。又因时值重佳节,御苑中菊花盛开,五缤纷。花光烂熳,甚是可爱!

  便命诸王,皆至长苑,赐宴较,除元佐因病新愈,恐怕劳动了旧疾复发,不去宜召,其余诸王,皆陆续到齐。太宗因元佐病有起,分外高兴,诸王见太宗心内欢喜,自然有意承顺。

  在席间谈笑议论,异常畅,那说笑的声音,连隔院都听得见。大因诸王赋诗箭,都能称旨。太宗便命近侍,取出许多上方珍物,厚赐他们,所以这一次的筵宴,直到夜分方散。诸王谢过宴。各自捧着赏赐的珍品回去,由内东门出去,经过元佐府前。

  元佐病体新愈,虽不出外,太宗宜召诸王赐宴的事情,早巳知道,不见有旨传宣自己,心内不觉发恼道:“他人都得与宴,我有何罪不闻宣召,这明明是弃我了。”

  左右见他发怒,忙上前劝解。元佐命摆上酒来,左右哪敢不从,立刻陈列酒肴。元佐自斟自饮,愈饮愈恼,连举数十觥,已觉有些醉意。

  恰值诸王宴罢散去,打从元佐府前经过。元佐正在冒火的时候,闻得诸王回去,便走出来拦住道:“你们都巴结父皇,朝暮乐,要爬上高枝儿上去,却把我抛在脑后,不是明明地欺负我么?”

  诸王听了,摸不着头脑,又因他疾病初愈,不敢触恼他,只得好言敷衍,预备要走。元佐哪里肯放他们过,双手拦在路上,一定要陪他吃过了酒,方准回去。

  诸王见他这般行径,不敢违拗,只得进去,果然见摆着现成的酒肴。元佐便自己踞在上座,也不让客,只顾一杯一杯地痛饮,口中说的都是些牢不平的话。

  诸王见他醉了,不敢兜搭,便一个一个暗中溜之大吉。元佐已是酩酊大醉,还不肯罢休,直着生气,只叫斟酒,左右无法,惟有依着他的话说,连连斟酒。

  元佐直饮到更深人静,方由左右扶入寝室,倒在榻上,那些侍候的人,总道他已经睡,一齐退出,预备安息。哪里知道元佐并未睡着,他等左右退出,便放起火来。

  一时之间,烟雾漫,红光烛天,内外侍从慌忙入救,哪里还救熄得?’只把元佐和所有眷属,抢救出来。

  总算没有损伤人口,只可惜一座楚王府,竟烧成了白地。太宗闻得楚邸被焚,正在惊疑,向左右查问起火原因,方知是元佐醉后,自己纵的火,平虽然十分爱怜他,到了此时,也不住大怒起来,立刻命御史捕治,将他废为庶人,安置均州,并不准逗留,即出都。

  宰相家琪,约了百官,联名上表,再三请求!说楚王原有狂疾,望恕他罪名,召还京都居住。

  太宗心内本舍不得元佐远去,表面上不得不这样地作一番。今见百官再三请求,也就顺水推舟地下了诏书召还。元佐已抵黄山,才奉到诏书,回转汴京,发往南宫居住,另外派人看管。

  太宗因元佐遭了这事,不便立为太子。诸王当中,还有第五个皇子元杰,封为益王,自幼生长深宫保姆之手,虽也生得聪明伶俐,太宗心内很是钟爱!

  元佐得罪被废,便想立他为太子。无如元杰少不懂事,哪知道物力难,一味地骄奢逸。太宗见他如此,便要选个好好的师保辅导他,将好承继大位。

  因见姚坦为人端方谨慎,遂派为王府翊善。姚坦自为翊善之后,倒也十分尽忠,遇事规谏。这元杰在益王府里,造了一座假山,高峻玲珑,与真山无异。元杰看了,好不得意!特命备下盛筵,召集各府官僚,宴赏假山。各官僚莫不称扬赞美!

  独有姚坦,低头闷坐,不言不语,好似有甚心事一般,元杰便呼令观看,姚坦道:“我因为但见血山不见假山,所以不敢观看。”元杰听了,十分惊讶,不住立起身来问道:“明明是座假山,你何以看做是血山,莫非眼花了么?”

  姚坦叹息言道:“大王生长宫中,不甚出外,哪知道民间的疾苦呢?臣自乡间来,却深知乡间的事情,每见州县派了官吏,到乡间去催征租税,百姓们还不起租税,便捉了来,敲打鞭扑血身,任是呼号哀求,也是没用,总要想着法子。

  或卖田产,或鬻儿女,凑集银钱,还了租税,方得无事,否则就有性命之忧了。这假山都是用民间租税来筑成的,怎么不是血山呢?”

  元杰听了这番议论,知是托词规劝的。到了次,入宫定省,便把姚坦的言语,告知太宗。太宗也正在御花园里,添筑假山,听得这话,连忙传旨停工,并厚赏姚坦。从此姚坦每逢元杰有了过失,总是尽力阻碍,把个元杰束得很觉难受。

  就是左右侍候的婢仆小人,也因姚坦正直无私,凡事抑制他们,也是心内怀恨!一齐要想着法儿,推翻了姚坦,借便私图,都撺掇着元杰,叫他赶走姚坦。元杰道:“他深得父皇的信任,如何赶得去呢?”

  就有个近侍献计道:“大王只要装着生病,令人去报知主上。主上平深爱大王,听得有病,必然放心不下,传宣母宫婢去询问大王的病情,那时母宫婢,只要如此这般地回奏。主上怜爱大王,自然可把姚坦赶去了。”

  元杰听了,连声道好!便一面装病,一面令人报告太宗。太宗闻得益王生病,果然放心不下,传了母宫婢和近身侍候的人来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小心保护,以致五王常常生病?”

  母等人,一口同音地奏道:“王爷何尝有病来?都是被姚坦先生迫着,使他举动不能自由,自然要不爽快了。”太宗听得此言,早已明白他们的意思,便发怒道:“朕派人去辅导王爷,原要他遇事规谏,补缺拾遗的。

  你们不遂私图,就不能容他,想出这个法儿来挟制朕躬。五王年纪尚轻,必定没有这样的诡计,定是你们指使的。”说着,愈加愤怒!

  喝令左右,一齐拖往后园,每人重责一百,以后再敢出坏主意,挑唆五王,决不宽贷。这些人吃了这个大亏,方才不敢捉弄姚坦,元杰的病也就立刻好了。太宗就因为这桩事情,瞧出元杰,也不是可以继承天位的,心内很是不悦!

  暗中察看诸子,第四子元份。第六子元偓,皆不甚钟爱。第七子元偁,第八子元俨,又年纪太小,不能立为太子。惟有第三子元侃,现封襄王,人还稳重可靠,思立为太子,只因冯拯奏请建储,充发岭南,廷臣没人再敢开口提及此事了。

  太宗又不便自己开口。现在圣躬不豫,患着足疾,知道太子是国之根本,不能够再迟延了。看那些廷臣,都是畏首畏尾,不敢提及此事,想起寇准为人,很是可靠,以刚直获罪,出知青州,何不宣召还朝和他商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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