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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献公之子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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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后不得已,涕泣持杯,作歌道:幼富贵兮厌绮罗裳,长入宫兮奉尊觞。今委顿兮落异乡,嗟造物兮速死为强!

  歌罢,以酒进泽利,泽利笑道:“歌得好!可再唱一歌,劝知县酒。”朱后无法,只得又作一歌道: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草莽兮事何可说。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

  誓速归泉下兮此愁可绝。遂又举杯进知县酒。泽利竟用手拽朱后衣,要她同坐饮酒。朱后大怒!投庭前井中自尽,左右救之得免。知县乃劝泽利道:“北国皇帝,要他们活的去朝见,公事不小。你不可如此她。”

  泽利乃止。及至燕山,金兵两路会齐启行。粘没喝子真珠,未能得着李师师,心内十分不快,因此,徽宗身旁的王婉容和一个帝姬,生得美丽无双,十分羡!因在斡离不军中,只得暂时忍耐。现在两军会合,真珠便向斡离不要求,愿得王婉容与帝姬作妾。

  未知斡离不允许否?且看下回分解。***却说真珠要求斡离不将徽宗身边的王婉容和一个帝姬,赐于作妾,斡离不微笑答应,令人转告徽宗,此时徽宗连性命也在他们手里,哪敢不应!

  只得割爱许给。真珠得了两个美人,立刻拥上马去,带回营中受用去了。未几,从燕山行至金都,粘没喝、斡离不两人奉了金主之命,令徽、钦二宗换了素服,先进谒金太主阿骨打庙,然后再到干元殿去朝见金主。中国的两朝皇帝,只因贪生怕死,竟做了俘囚,屈膝虏廷,真把汉族的面光扫尽无余了。

  金主晟,居然下诏封徽宗为昏德公,钦宗为重昏侯,徙锢韩州,后来又徙居五国城,北宋遂亡。计自宋太祖开国传至钦宗,共历九主,一百六十七年。后人有诗叹道:当年太祖开邦,曾闻登楼赦敌囚。

  那识汴梁王气尽,儿孙北狩也蒙羞,那汴京自金师将起程的时候,张邦昌率领百官,排下酒筵,替金师饯行。

  粘没喝临行,又把冯澥等四五人留下,帮助张邦昌办事,又要留金兵保护他,亏得吕妤问在旁说道:“南北风尚不同,言语不通。恐怕有了冲突,反为不美。”

  粘没喝道:“我留个贝勒在此统辖,自然无事了。”吕好问道:“那更不好了!贝勒金枝玉叶,何等尊贵。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更加吃罪不起。”粘没喝见他说得有理,方才没有留下兵来。

  吕妤问等到金兵去远,见张邦昌还是尸位如故,毫无动静,忍耐不住,便去问他道:“相公真个要做皇帝么?还是权宜行事,另图他策呢?”邦昌听了愕然道:“这是何说?”

  吕妤问道:“相公阅历很深,应该知道中国的人情,那时金兵在此,无可奈何,只得由他摆布。

  现在虏已去了,谁人还肯拥对相公呢?为今之计,惟有即归政,一面接元佑太后进宫,一面速请康王早正大位,还可保全身家。否则到了四方兵起,就不可问了。”

  张邦昌还有些舍不得富贵,狐疑不决。监察御史马仲,亦贻书邦昌,极陈顺利害,请速康王入京。邦昌方才元佑太后孟氏入居延福宫,称为宋太后。

  上太后的册文,有尚念宋氏之初,首崇西宫之礼,只明明是指太祖登位,周太后进宫的事情,居然将太祖比自己,心迹也就可想了。

  宋朝的宗室子孙,乃燕王德昭五世孙,出知准宁府,闻得二帝蒙尘,国破家亡,便约了江淮经制使翁彦国等,誓众登坛歃血为盟,同扶王室,并移檄斥责张邦昌。

  邦昌接到檄文,始知人心尚向宋朝,方才遣谢克家往康王。康王在京城危机时,已奉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陈勾、汪伯彦、宗泽等佐之。由相州出发,进抵大名,那时金兵沿河驻扎,均有数十个营寨。

  宗泽前驱,挥兵直进,攻破三十余寨,履冰渡河。知信德府梁扬祖,以三千人来会,麾下有张俊、苗傅、杨沂中、田师中诸人,皆有勇力,兵威甚振。宗泽请即援救京城,康王倒也应许。

  恰值曹辅赍了蜡书前来说,说是金兵攻城不下,现方议和,可屯兵近畿,勿遽来京。宗泽道:“这是金人计,缓我师。况君父有难,为臣子者,应该速往救援。

  大王可督兵直趋澶洲,次第进垒。敌人尚有异谋,我兵已到城下了。”汪伯彦道:“朝旨令我们驻师勿进,如何可违?”宗泽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况这道诏书,安知不是受了金人的威才下的呢?”康王听从康伯彦之言,命宗泽先赴澶洲。宗泽即从大名,往开德,连战皆捷,一面上书康王,请檄诸道,会兵京城。

  一面移书河东北宣抚使范讷,北道总管赵野和兴仁府曾楙,会兵入援。哪知这几句绝无影响,宗泽率领孤军,直趋卫南,转战而东,忽然金兵四集,几乎受困,裨将王孝忠阵亡,宗泽率兵死战,军士皆以一当百,斩首数千级,金兵大败而退。

  到了半夜,金人往劫宗泽营寨。宗泽早已料着,将营迁移,只剩了一座空寨。金兵冲入,见是空营,惊惶而遁。宗泽渡河追击,又获大胜,陆续向康王报捷,催促进兵。

  康王那时已有众八万,且召集高关路安抚使黄潜善,总管杨维忠,移师东平,分屯济濮诸州。嗣得金人假传诏书,令康王即进京,所有兵马,尽副元帅执掌。为张俊识破狡谋,力谏而止。

  康王遂进至济州,探听京中消息。宗泽屡次催促,只是不进。后闻二帝被劫北去,急提孤军回至大名,传檄河北,要想邀截金兵归路,夺回二帝。无如勤王之宾,没有一处前来。宗泽独立难支,不敢轻进。

  康王尚安居济州,未知京中情形。直至谢克家前来,方才知道京师失守,二帝被劫的消息,思往救,已是无及了。

  谢克家便劝康王应天顺人,早正大位,康王不从。不上几,汴使蒋思愈又赍张邦昌书信前来,书中自为解免,请康王归汴正位。

  康王复书慰勉,宗泽以张邦昌篡逆,请康王声罪征讨,恢复宗社。康王正在迟疑不决,吕妤问也至书道:“大王不自立,恐有不当立的人!起据神器,请速定大计为是。”

  张邦昌重又令谢克家与康王之舅、忠州防御使韦洲,赍了大宋受命宝,到济州劝进。元佑太后孟氏,也命冯澥等为奉使,同至济州,康王始痛哭受宝,令谢克家还京,办理即位仪物,那时孟太后已由张邦昌尊奉,垂殿听政,遂命太常寺少卿汪藻,代草手书,谕告中外,其诏书道:比以敌国兴师,都城失守,祲宫阙。

  即二帝之蒙尘,祸及宗祊,谓三灵之改卜。众恐中原之无主,姑令归弼以临朝,虽义形于,而以死为辞,然事迫于危,而非权莫济!

  内以拯黔首将亡之命,外以抒邻国见之威,遂成九庙之安,坐免一城之酷。乃以衰癃之质,起于闲废之中,置宫闱,进加位号,举钦圣以还之典,成靖康复之心,求言运数之屯,坐视邦家之复,抚躬犹在,涕何从!

  缅维艺祖之开基,实自高穹之眷命,历年二百,人不知兵,传序九君,世无失德。虽举族有北辕之衅。

  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贤王,越居近服,已群君情之请,俾膺神器之归,緜康邸之归藩,嗣宋朝之大统,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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