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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莫说和去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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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惟有李希烈固守蔡州,倔强不服。至贞元二年正月,又遣他部将杜文朝,来攻取襄州,被唐山南东道节度使樊泽所擒。

  三月,又遣部将袭取郑州,又被义成节度使李澄所败。希烈眼看着兵势衰,便不觉积忧成疾,终惟奄卧在褥中。希烈有一个最宠爱的姬妾窦氏,小名桂娘,原是汴州户曹参军窦良的爱女。

  不但长得面貌美丽,更兼文才丰富。希烈取得了汴州,便慕桂娘的名,先使人送聘礼至窦家,言明聘取桂娘为次,那窦良爱他的女儿,好似掌上明珠一般。

  如何肯舍,便将那来使辱骂了一场,又把他的聘礼掷出庭去。***李希烈见娶不得窦桂娘为,他心中万分懊恨。又听说窦良向他遣去下聘的人。

  如此无礼,便老羞成怒,立刻遣发将士领亲兵数十人,拥至窦良家中,把这脂粉娇娃强劫了去,她父亲见来人如此无礼,如何甘心忍受,便提着剑在后面追赶着。

  可怜这窦良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年老力弱,如何追赶得上。看看那班强人,劫着他的女儿在前面跑着,他气急败坏地在后追着,不知不觉追了二十里路。

  窦桂娘在前面,看看她父亲追得可怜,又怕她父亲真地追上了,还免不了要遭强人的毒手,便回头带哭着对她父亲说道:“阿父舍了孩儿吧!

  儿此去必能灭贼,使大人得邀富贵。”窦良听了他女儿的劝告,眼看他女儿是夺不回来的了,便忍着一肚子冤气,回家去。

  他两老夫,相对大哭了一场。这窦桂娘见了李希烈却也不十分抗拒,希烈当便如了他心愿,曲尽爱。从此夕相依,爱如珍宝。

  后来希烈称帝,便册立桂娘为贵妃。桂娘趁此时机,便竭力拿她美去媚惑希烈,又故意卖她的才情,常常替希烈管理军国大事。因此希烈平无论什么机密,都被桂娘知道。

  待后来希烈奔至蔡州,桂娘对希烈说道:“妾见诸将,不乏忠勇之士,但皆不及陈光奇。妾闻之光奇窦氏,甚得光奇心。若妾与之联络,将来缓急有恃,可保万全。”

  希烈这时十分宠爱桂娘,岂有不言听计从之理!便令桂娘去结纳窦氏,闺中互相往来。桂娘小窦氏数岁,便称窦氏为姐,久情深,便互诉肺腑。桂娘便乘间对窦氏说道:“蔡州一偶之地,如何能敌得全国。妹察希烈,早晚不免败亡,姐须早自为计,免得有绝种之忧。”

  窦氏听了颇以桂娘之言为是,便把这一番话去转告光奇。光奇便从此变了心,谋杀希烈,苦于无隙可乘。

  凑巧这时希烈有病,便拿黄金去买通了希烈的家医陈山甫,把毒物投在汤药里,希烈服下药去,果然毒发作,立刻七窍血,翻腾呼号而死。

  希烈有一子,甚是机警,见父亲死于非命,知为部下所害,故意把父亲的尸身收藏起来,秘不发丧,竟借希烈之命,尽杀旧时将吏。

  计尚未定,恰巧有人献入含桃一筐,桂娘乘机说道:“先将此含桃遗光奇,可免人疑虑。”希烈之子依她的话,便由桂娘遣一女仆,拿含桃去赠与窦氏。窦氏也是精细人,见含桃内有一颗形式相似,却非真桃。

  只是一粒蜡丸,外面涂以红色。心中知道蹊跷,待女仆转身去后,便捡出此蜡丸,与光奇剖丸验看,中一纸,有细小蝇头楷字写着:“反贼前夕已死,今埋尸于后堂。

  孽子秘不发丧,假命谋杀大臣,请好自为计。”光奇连夜把他部下将士召来,告以机密之事。

  内有牙将薛育说道:“怪不得希烈屋中乐曲杂发,昼夜不绝。试想希烈病剧,如何有这般闲暇,这明是有谋未定,伪作音乐以掩饰外人耳目。吾等倘不先发制人,必遭毒手矣!”

  光奇便与薛育二人,各率部兵,围入牙门,声称请见希烈。希烈子见事已败,仓皇出拜道:“愿去帝号,一如李纳故事。”光奇厉声道:“尔父悖逆,天子有命,令我诛贼。”说着。

  也不待答话,便上去一刀把希烈于杀死,又杀死希烈之,并割下希烈首级来。共得头颅七颗,献入都中,只保留着桂娘性命不杀。德宗以光奇杀贼有功,便拜光奇为淮西节度使。

  又因窦桂娘智勇有谋,此次希烈死亡,全出桂娘之计,便把桂娘宣召进宫,王贵妃见桂娘长得十分美丽,便认她做义女,留养在宫中。一面奏请德宗拜她父亲窦良为蔡州刺史,真应了桂娘使大人得邀富贵一句话了。

  德宗时候,被朱泚一变,接着李怀光、李希烈东也称皇,西自称帝,闹得天翻地覆。直至此时,方得略见太平。谁知疆场烽烟未尽,而朝内意见又生。只因德宗心喜文雅,不乐质直。

  当有李泌,因文采风,深得德宗皇宗赏幸,加封至邺侯。惟丞相柳浑,素朴直,常在当殿,直言敢谏,为德宗所不喜。柳浑又与张延赏屡生龃龉,延赏暗使人与柳浑通意道:“公能寡言,相位尚可久保。”

  柳浑正答道:“为我致谢张公,浑头可断,浑舌不可!”不久,柳浑被德宗下诏,罢为左散骑常侍。这原是延赏从中进谗,使柳浑不能安于相位。延赏又与卫将军李叔明有仇,又设法陷害,竟连及东宫。

  叔明原是鲜于仲通的弟弟,赐姓为李氏,有一子名昪,与郭子仪的儿子郭曙,令狐彰的儿子令狐建,同为宫中宿卫。讲到他三人的面貌,真是与潘安、宋玉、卫玠相似。

  长得眉清目秀,年少风,甚是得人意儿。德宗西奔时,三人都因护驾有功,待德宗回銮以后,便各拜为卫将军。从来说的,自古嫦娥爱少年。你想这三个美少年。

  在宫中宿卫多年,宫中的妃嫔媵嫱,多半是久旷的怨女,见了这粉玉琢似的男孩儿,岂有不垂涎之理?他三人平在宫中出入,和一班宫娥彩女调笑厮混惯了。

  渐渐地瞒着万岁爷耳目,做出风事体来。起初各人找着各人心爱的,在月下偷情,花前诉恨。自来宫廷中的妇女,心中的怨恨最深,她年深月久地幽闭在深宫里,有终身见不到一个男子的。因此她对于男子的情爱,也是最深。

  如今得与这几个美少年在暗地里偷香送暖,怎不要乐死了这班女孩儿。当时德宗皇帝最宠爱的妃嫔,除王贵妃、韦淑妃几个人以外,大都是长门老,空守辰夕的。

  那班背时的妃嫔们,却因同病相怜,彼此十分亲昵。长无事,各人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却毫不隐瞒。

  在这班妃嫔中,却颇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像当时的荣昭仪、郭左嫔,都是长得第一等的容貌。只因生娇憨,不善逢,既不得皇帝的宠幸,手头便自然短少金银了。平既没有金银去孝敬宫中的总管太监。

  那太监在万岁跟前只须说几句坏话,那妃嫔们愈是得不到帝王的宠幸了。如今那宫女们得了这三位少年宿卫宫的好处,想起那荣昭仪、郭左嫔二人,长成美人胎子似的,终守着空房,甚是可怜,便也分些余情给她。

  从此郭曙和荣昭仪做了一对,令狐建和郭左嫔做了一对,他们每到值宿之期,便悄悄冥冥地在幽房密室中尽情旎,撒胆风。独有一个李昪。

  在他同伴中年纪是最轻,面貌也是最漂亮。宫中几百个上千个女人,都拿他当肥羊一般看待,用尽心计,装尽妖媚去勾引他。这李昪却有一种古怪脾气。

  他常常对同伴说:“非得有绝可爱的女子,我才动心,像宫中那班庸脂俗粉,莫说和她去沾染,便是平常看一眼,也是要看坏我眼睛的。”你看他眼光是何等的高超?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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