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金鼓齐鸣

　　你当我什么人看待，他人由你欺侮，我却不能。便是死了，也要化为厉鬼，杀尽鞑奴，以我恨！”速不台听她如此毁骂，心下大怒，举手一刀，将她的丈夫杀死在土闉下面。

　　那西妇见了，一声哀呼，耸身从楼上跃下，扑塌一声，竟作了坠楼的绿珠，跌得脑浆迸裂，一道灵魂，追随她的丈夫去了。幼里见儿子、媳妇一同身亡，遂即自刎。

　　速不台因未得西妇，心内忿恨，下令屠城。竟把城内兵民，不分老幼，尽行杀却，为了一个妇人，摧残全城生灵，真可算得一桩惨事了！

　　速不台屠城已毕，进兵攻取克罗姆讷城，城主罗曼出兵敌，一战而殁。俄罗斯首邦部酋攸利第二，命其子务赛服讷特引兵来援，又被蒙古军杀得大败而逃。速不台长驱直入至莫斯科。

　　城中不意兵至，守具未备，一鼓攻入，将攸利第二的长孙擒住，进首邦都城。攸利第二命其子与部将木思提思拉甫守城，自往锡第河，召集各部，抵御蒙古。速不台兵临城下，驱攸利第二的长孙招降。城内不肯出降，速不台又将他杀死。

　　攻围两，城不能守，攸利第二之子巷战而亡，妃嫔和合城绅富，遁入礼拜堂拒守。堂颇坚固，高与云齐，速不台喝令纵火焚烧。一刹那顷，烈焰飞腾，墙垣尽赤，堂内之人，尽皆变成烧烤。

　　速不台焚毁了礼拜堂，又分数道，略取附近诸部，再合兵赴锡第河。攸利第二已会集人马，前来接仗，被蒙古军两路包抄，团团围住，大刀阔斧，一阵杀。攸利第二知不能敌，溃围出，忽然一箭飞来，个正着，撞下马来，丧了性命。

　　蒙古兵再向北进，前面尽是林木，高可翳天，更兼径路迂曲。道途泥泞，步骑皆不得进，遂即折回，转入西南，进取秃里思哥城。城主瓦夕里，颇具智勇，闻得蒙古前来侵扰，早已修城浚濠，缮治楼堞，城上安排着强弓毒箭，预备厮杀。

　　蒙古兵方才到来，瓦夕里带了人马冲杀出城，一声吆喝，弓弩齐施，箭头都敷着毒药，在身上，见血即亡。速不台的兵马，被他一鼓退。蒙哥继至，亦复伤亡不少，便筑起长围，意令其自困。

　　哪知围了一月有余，城内甚是从容，丝毫没有慌张的形状。蒙哥便要退兵他往，速不台不从，督军进攻，城上矢石齐下，把蒙古军死无数。速不台速忙鸣金收兵，已伤损了一二千人。

　　只得与蒙哥商议，一面往大营乞援，一面挥兵而退。瓦夕里出城追赶，蒙古兵如飞一般，退至百里以外。瓦夕里追了一阵，也就收兵回城。

　　过了两，蒙古的援军已至，拔都未曾亲来，令合丹不里引兵援应。速不台得了援军，重又将城围住，瓦夕里仍旧坚守。谁料蒙古军当瓦夕里追赶的时候，已经改了装束，混入城内。

　　只因瓦夕里防守严密，无从下手，到了三之后，瓦夕里精神疲倦，城守渐懈，混入城内的细，纵火开城，放入大军。瓦夕里知已中计，连忙逃走，弓弦响处，身中一箭，滚鞍下马。蒙古兵上前擒拿，瓦夕里知难幸免，投沟渠而死。

　　速不台因此次攻城，人马死亡不小，传令屠城愤。可怜城内人民，杀得犬不留。屠城已毕，兵赴钦察，此时霍思罕已经回部，闻得蒙古兵至，哪里敢来敌，立即弃了城池，逃入马加部中。

　　速不台平了撒尔柯思、阿速等部，拔灭怯思城，兵至高加索西北，休养一月，复略南俄。南俄首邦的都城，名唤物拉的尔，处攸利第二战败身死，计甫城主稚洛斯拉甫，遂入首都为酋长。

　　扯尔尼哥城主米海勒，又占据了计甫城。蒙古兵来，先攻破了扯尔尼哥，米海勒逃往波兰，部将狄米里献城投降，拔都免其死罪。

　　狄米里即劝拔都西征，速不台道：“他怕俺们蹂躏此处，所以劝我西行。”拔都道：“霍思罕逃入马加，米海勒逃往波兰，我正要声罪致讨。

　　当下议定，速不台进波兰，拔都自趋马加。速不台之子名唤兀良合台，骁勇异常，请为先锋，速不台许之。

　　浩浩杀入波兰。波兰共有四部，一部名撇洛赤克，酋长康拉忒。一部名克拉克，酋长波勒司拉弗哀。一部名伯勒斯洛，酋长亨力希。一部名拉低贝尔，酋长米夕司拉弗哀。

　　蒙古兵先攻克拉克部，波勒司拉弗哀抵敌不住，即行逃去。进取拉低贝尔部，米夕司拉弗哀亦弃城而遁。伯勒斯洛部酋亨力希，闻得两部溃散的消息，忙会集各部，前来拒战。

　　部下共有三万人马，分为五队：第一队耳曼人，第二、第三队皆波兰人，第四队又是耳曼人，亨力希自率第五队。

　　第一队耳曼人，与蒙古前锋相遇于勒基逆赤城。兀良合台见敌军漫山遍野而来，知道不可轻敌，一面飞报速不台，一面挥军倒退而走。耳曼人只道蒙古军怯敌，奋勇追来。

　　兀良合台略与接战，又复退走。耳曼人以为蒙古兵很是无用，长驱追杀。蒙古军如风驰电掣一般，只管奔走。行了数十里路，哪知速不台一支人马，接得兀良合台飞报，早已在此埋伏。放过了耳曼人，突然一声胡哨，从后掩杀将来。耳曼人忽遇伏兵。

　　虽然惊疑，尚还支持得住，忙把后队调作前队，与速不台厮杀。不料兀良合台又复挥军杀回，把耳曼人围入核心，杀得全军覆没。速不台父子获了胜仗，得又前进。

　　恰值第二、第三两队波兰军到来，兀良合台乘着一股锐气，率领铁骑驰突而前，把波兰军冲作数段，波兰军向后败退。第四队耳曼人已经到来，其时天已昏黑，分辨不清是哪边的人马，两下撞着，自相厮杀起来。

　　等得招呼明白，蒙古军早又杀来。第四队耳曼人，闻得第一队耳曼人全军覆没，早已吓得亡魂丧胆，遇见蒙古军，不待接战，便纷纷自，奔溃而逃，那亨力希引了第五队正在前进，忽报前队战没，吃了一惊，方要退去，蒙古军四面来，只得勉力支持。

　　无如部中得了前队败耗，如何还敢抵抗，加以蒙古军乘着战胜之威，十分勇猛，不止片刻，已是七零八落，溃散几尽。亨力希情知不妙，思逃走。

　　手中的刀慢了一慢，被兀良合台砍下马来，取了首级，悬于大纛上面。一时之间，万众奔溃，五军齐没，只剩了撇洛赤克部酋康拉忒一人，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速不台大获全胜，四路分略，绕向东南，接应拔都去了，那拔都引兵往征马加，先遣使前去叫他献出霍思罕，从速投降，免得兵连祸接，徒伤生灵。

　　马加部长名唤恢怜，收容了霍思罕，得了四万户人民，正在兴高采烈，十分庆幸，如何肯降蒙古？遂即拒绝使人，命将士守住隘口，伐木断路径。

　　拔都令部众斩木开道，挥兵直入。马加守军望风而遁，恢怜方才惶惧起来，下令征兵。兵犹未集，蒙古军已达城下。

　　天主教士乌孤领自恃勇猛，不待恢怜的将令，尽率教徒开城出战，被蒙古军入泥淖之中，将所有救徒尽行杀死，只剩得乌孤领一人，逃归城内。城中人民顿时大哗起来。

　　都归咎恢怜不应纳降启衅，致召敌兵。恢怜不得已将霍思罕处死，令人往告拔都，拔都不肯退军。马加的人马已是渐集，恢怜便来攻击蒙古。

　　拔都不曾防备，竟被恢怜玫破阵角，杀死许多人马。恢怜乘胜追来，拔都不能抵御，正在危急的时候，忽然东北角上闪出一彪人马，金鼓齐鸣，冲杀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