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持刀杀入
在小路上,掘下陷坑,斩木掩覆,上表暗记,使我军易于趋避,敌兵容易误入,方好成功。待到陷坑造好,你即越山去偷劫敌军营寨,准败不准胜,候敌兵追来,将他入小路,我自有人马接应,不得违误。”
八都儿得令而去。又唤裨将亦纳思道:“你领兵千名,多备挠钩,就山上小路之旁,分左右埋伏,待敌兵跌入陷阱,一一掠拿,不得有误。”亦纳思应声得令而去,又唤撤敦道:“你领兵一万,沿山绕转,在敌营左右埋伏,但听山上号炮声响。
即便杀出,断他后路,不得违误。”撒敦亦得令而去。又命诸将道:“你等随我上山,看我大纛所向,奋勇杀敌,明便可灭此朝食了。”诸将齐应得令。
等到傍晚,三军将士餐战饭,各带干粮火具,向牛头山进发。八都儿此时早将陷坑掘好,乘夜越过山去,偷劫敌营。
敌营的侦骑,探得八都儿越山而来,如飞地前去报告主将。驸马孛罗帖木儿年轻好胜,遂即持刀上马,领兵出战。八都儿上前住,厮杀了几个回合,诈作力乏,现出慌张形状,弃甲抛戈而去。孛罗帖木儿哪肯放他身,拍马追来。
平章雅失帖木儿与院使撒儿讨温恐大功被孛罗一人得去,也挥兵齐出,名目是接应前军,其实是要争夺功劳。
追了一阵,还是撤儿讨温小心一些,说道:“此时天色已晚,倘有埋伏,岂不误事?驸马奋勇追杀,如遇挫折,恐获罪戾,不如遣人请他回兵,待到明再和敌人决一胜负罢。”雅失帖木儿闻言,连称有理,便令随身的牙将去请驸马收兵。
那牙将去了一会儿,前来报告道:“驸马说月明朗,正可夜战,请平章院使速往接应,不难杀尽敌人。”雅失帖木儿闻言,便要率兵前进。
撒儿讨温忙上前道:“且慢,大营乃根本重地。我和你一同前往,倘被敌人偷劫营寨,如何是好?现在我们各分一半人马,请平章守住营寨,我去接应驸马,如此办法,方免贻误。”
雅失帖木儿深然其言,便分一半兵与撒儿讨温,自己回营防守。撒儿讨温领了人马,飞奔前去。
哪知此时孛罗帖木儿已被八都儿入山中,走进了小路。孛罗帖木儿见小径丛杂,树木纵横,八都儿的人马绕了几个弯儿,已不知去向,不觉心下—动,道:“此处山路险仄,莫非敌人有什么诡什么?”
言还未毕,猛听得一声鼓响,山冈上面火把齐明,竖立着一面大纛,上写太平王右丞相等字样。孛罗帖木儿道:“原来燕帖木儿就在山冈之上,我们快去把他擒来,休要任其逃走。”说着,拍马上冈。
那冈上早有将士驰马而下,与孛罗帖木儿厮杀。孛罗帖木儿本来并不畏惧,无奈山路仄,不便争斗,只得勒马停住,等候那将前来再行接战,那将喊声起处,一骑马早已从山冈飞下,举手中刀,直向孛罗帖木儿砍来。
孛罗帖木儿本领倒还不弱,举刀相,就在这仄的山路里面,战了数合。偏偏那敌兵,用着强弓硬弩,自上下。
孛罗帖木儿一面要抵敌那将,一面要防备弓弩,如何能够支持?只得虚晃一刀,拍马退走。哪知不退犹可,刚一退走,便听得扑塌一声,连人带马跌将下去,未知孛罗帖木儿因何跌倒,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孛罗帖木儿没有留神,扑塌一声,连人带马跌入陷坑里面。亦纳思奉了将令,率领一千名骁卒,带了绳索挠钩,埋伏在陷坑左右,守候多时,瞧见孛罗帖木儿跌入坑中,一声口号,挠钩齐施,把孛罗帖木儿搭将上来,绳捆索绑,好似抬猪一般。
抬了前去。孛罗帖木儿部下兵将见主帅有失,争先来救,不料刚才走动一步,脚下都觉软绵绵的。
那地面自会陷将下去,一个个都和孛罗帖木儿一般,跌入坑中,那些没有踏着陷坑的,知道事情不妙,大家觅路逃生。
燕帖木儿早又一声号令,挥动人马,从山冈杀下,那些兵将见主帅被擒,哪敢抵敌,一齐夺路奔走。心下一慌,脚下更加立不坚牢,一半跌入陷坑,一半死在刀下。孛罗帖木儿所带的一千人马,已是全军覆没,没有逃脱一个。
撒儿讨温还不知前军失陷,只管挥兵前来救应。刚才行入小路,一眼瞥见燕帖木儿的大纛飘扬不已。
便知孛罗帖木儿已经遇见伏兵,此去必定无幸,但是,不知孛罗帖木儿的下落,又不能不去救应,只得硬着头皮领兵杀入。
一面吩咐部兵四下留心,用弓箭分两面去,一面寻觅孛罗帖木儿及一千人马的踪迹。哪里知道山冈上面喊声大震,敌人冲杀前来。撒儿讨温虽然防备严紧,究竟不免心虚。
那敌兵四下来袭,任你如何放箭,也他不住。撒儿讨温见不是势,只得传令众军,且且退。退未数武,只见自己的兵卒好端端地都钻入地中而去。
撒儿讨温不觉大惊,连忙俯身察看,哪知自己的马足也陷入地中,自己的身体也就跟着坐骑一同陷将下去,刚才叫得一声不好,两旁已伸出无数挠钩,搭住了他,硬拖上去,捆绑起来,所有兵将走投无路,只得大呼乞降。
雅失帖木儿坐守营中,专等军报,忽然远远地听得炮声,心下正在疑虑不定,营外已有兵来。还只道孛罗帖木儿与撒儿讨温率兵回营。
正要命人探问,不料来兵已是喊杀起来,其势勇猛就如翻江倒海一般,捣入营中。雅失帖木儿慌忙上马敌,早被撒敦一砍。
正中左腕,跌在地上。撒敦的部兵早已如鹰拿燕雀一般地捉将前去。北兵顿时大骇,四下奔逃。撒敦挥兵追杀,直杀得尸如山积,血成渠。其时天色尚未明亮,撤敦已押着雅失帖木儿,上山报捷。燕帖木儿即吩咐撤敦追杀逃走的北兵。
撒敦奉令,追杀溃兵,至古北口外,方才回来。这边燕帖木儿,收回派遣的人马,缓辔归营,天色刚才破晓。
军士推上孛罗帖木儿及撒儿讨温、雅失帖木儿,燕帖木儿拍案斥道:“尔等助逆背顺,死有余辜,本爵帅不便宽恕。”孛罗帖木儿等亦大声辱骂。
当由燕帖木儿宣布罪状,推出斩首。须臾之间,三颗血淋淋的首级,号令营门。燕帖木儿方才命人入京报捷,不料又有紧急公文飞递而来。
燕帖木儿拆阅之下,对诸将说道:“叛王也先帖木儿与秃迭儿又进兵陷了?州,将到京师,故京中召我急往救援,我等勤王要紧,速速启程。”诸将齐声应诺,当即拔营而南。
两之间,赶至通州。其时已衔山,晚烟四起。诸将请择地立营,明进兵。燕帖木儿道:“已近敌人,不驰去杀他一阵,更待何时?”说着,挥兵猛进,不过数里,便见敌营。
敌兵未曾防备,被燕帖木儿的人马冲杀将来,未及数合,便狼狈奔逃。燕帖木儿杀得一阵,见天已昏黑,遂传令收兵扎营。次天明又进兵杀敌,直抵潞河。北兵已在河北列阵而待,人马之多,如同排墙一般,燕帖木儿不敢进。
到得夜间,要想偷偷地渡至北岸,逆击敌人,无如隔岸火光照耀,映着河,光芒四,不能偷渡,只得按兵不动。待到黎明,遥望敌人营中,已无声息,只有模糊人影,还在沿河立首。
此时也无暇细辨,吩咐众军结筏渡河。诸军奉令,安然渡过了。上了北岸,持刀杀入,哪知是个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