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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非一曰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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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好在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解释道:“儿子也是关心娘的安危所以就这一问,父亲和姐姐出征外地,最近府上娘要小心留意,莫要让贼人趁虚而入”

  “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要总想着这些,多关心关心小米,你和凤儿不在的这几天,他就着为娘不放,娘亲连个解手的时间都快没有了!”秦娥将小米递到斛律鹰的怀里,他接过去,在孩子脸蛋上弹了一下。

  “哈哈这个小兔崽子!”“你说谁小兔崽子呢?!你打小也是这么过来。”秦娥面色一板,柳眉一竖。

  斛律鹰忙道:“哎,对了,母亲,儿子给你带来了一幅字画,这画可儿子花了万金才从廷尉那里收来的,这幅画的作者虽然低调不扬名,但被很多画师推崇至极,母亲待会仔细瞧瞧。我先带小米去凤儿那里。”说着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秦娥一听书画,立即喜笑颜开,道:“那你先去看看小米吧!书画娘要一个人静静地欣赏。”

  当儿子走了之后,秦娥关上门,拿着画轻轻推开内室的另一扇门,这是一处透风的小隔间,随着开门里面一股清香就扑鼻而来。

  她不出温柔的笑。隔间很小,墙壁地板都是米白色的木料构造的,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墙上只挂着一副字,木地板上只铺着一张干净的席子,上面安置着矮矮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瓶盛开水仙花。

  这水仙花不是寻常的水仙,花心巧,花朵修长洁白,静静地绽放在白瓷瓶里,显得简洁典雅,秦娥缓缓走到案几对面的一扇门前,轻轻往左移开,是半丈宽的回廊吗,廊沿被一朱栏围着,从朱栏处望去,进入眼帘的是一口方圆百丈的大池塘。

  荷叶漫漫,或折,或立,绿的灵秀,那上面珠点点,明净的沁人心脾。荷花有白的,也有粉的,晚风轻拂过池塘的脸。

  在皓白的月下,那一株株清高孤傲的身姿或静静地伫立着,或微微摇摆着,清辉洒下来,照出一抹抹寂寞的剪影,而岸边和池中,正有几只小舟孤独地横在那里,明月照舟,舟影映池,融着水面上鳞辉,说不出的静谧。

  秦娥是吴国人,到了关中之后,因思念家乡,只得按照家乡那口池塘的模样在府里又修建了一口,已经快四十年了。池中的荷花开了败,败了开,池绿,池黄,池白。莲蓬年年采,莲子年年剥。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

  秦娥望着天上无声的明月,轻轻地叹了一声,明月虽圆,但她还是觉得生活有所欠缺。池塘对面对面就是寐生住的兰园,她经常回去看看花草。家中都是习武之人,唯她不爱舞刀,爱琴棋书画,只得一个让人这些摆设,聊以慰藉。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马上就要到采莲的日子了,以往每年府上都会组织采莲活动,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她从隔间的柜子里又抱来一座小案几,一张木琴,一卷席子。将之布置在隔间外的回廊上。秦娥今天穿的一身淡青色的曲裾袍,将丰的身子包裹得凹凸人。

  她跽坐在席子上,将画放在案几上,徐徐摊开,能闻到画卷上传来的淡淡遗留的香气,沁人心脾,渐渐地,一幅的明花鸟图展现在她眼前。

  画中,一只锦鸟站在枝上,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只雏鸟,眼神里水汪汪的,似乎在述说着什么,而天上则是一轮明月,地下还有地盛开的牡丹花。落款处有两个字:香非。

  字上还加了一枚粉红色的牡丹花纹印,花纹周围的空白处,有几块地方应该是被水渍浸过,泽明显和其他地方的纸张不一样,似乎曾有斑斑泪水滑落所致?

  秦娥静静地注视着画,心思已经沉进去了,柳眉先是紧锁,眼中几丝温婉的忧伤,接着又释然,嘴角竟又出一抹端庄的笑来。

  那浅笑中的两只酒窝使她端庄中平添了几分可爱,她自言自语地赞叹:“这鸟目柔情似水,这牡丹热情如火,这明月却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融,可窥出画者的心思似乎很纠结呢。

  再看这画风端庄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气,字体也是娟秀间柔中带刚,承折中从容有度,足比当世名家!看来这香非果然如鹰儿所说,实在是个书画大家,只是不惜高名罢了。”想到这。

  她又联想起年轻的时候,她和沈媛并称江左两才姝,名动文界,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时至今,看到这样一幅画,她佩服的同时也有些失落。“不过从画者的心境来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

  秦娥用手摩挲着画卷,轻轻又一叹,似乎也读懂了画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认:自己虽然嫁给了比她大近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锦衣玉食,斛律山虽然是野之人。

  但对她还是比较尊重的,夫二人结婚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如今儿孙堂,强谈生活不如意,那也实在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若非要乐中找苦,那么就是府尚武,独她爱文。

  斛律山虽然对她爱敬有加,夫感情和睦,但夫生活上缺少诗人那般的浪漫情调的滋润,显得有些干涩。“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她暗自感叹。

  又将画看了一会儿,秦娥将其挂在了墙壁上。将席上的琴置于案几,轻轻拨起来,嘴里也同时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而池塘对岸的兰园里,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户半开着。

  寐生正偷偷的窥视着对岸的内室,他现在已经过了炼气位,自然能够看清对岸的秦娥在做什么,而对方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也许对岸传来的琴声太动人,寐生竟然有些沉,暗道:“这妇琴技倒真不错,不知道口技如何?技如何?”

  魔姬给他为了蛇丸,说是情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机走人了。离魔姬所说的三个月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但现在看来,魔姬似乎并不着急他火焚身而死啊!不管三个月是真是假,他现在情难控,倒是真的,尤其是下体的,只要一硬起来,便会有电窜。

  他猜想应该是情和内功双重所致,所以现在急需找个女人开荤,但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上的,也是最合适的,就是秦娥了。拿下这个女人,他能一劳永逸解决很多事情。

  不过今天她的儿子斛律鹰和儿媳妇张仪凤回来,斛律府高手众多,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还要其不将之告发,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必须得谨慎行事,细密谋划,该怎么办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盘算着。

  来之前,朱紫已经将这个叫秦娥的女人脾让他了解了一遍。秦娥。出生于书香门第,子柔,胆小懦弱,喜欢花,不过寐生还是决定先观察,然后再对症下药。斛律府的另一处内室的地下阁室。斛律鹰正和子张仪凤商量着什么。

  张仪凤长得不算漂亮,单眼皮,脸有点大,眼睛还有点小,皮肤还算白,身材胖瘦均匀,比较健美,穿着一身武士劲装,看起来有几分英姿。

  张仪凤惊道:“你的意思是军中有他们的内线?那是谁?”“赵军突击我魏国,这件事情本来就很蹊跷。

  但我们却只能正面应敌,无法后退。细目前还没有彻底查出来,我也不好推断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一堆,不过我想,可能不仅仅军中有内军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这些人的背影。

  “斛律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捏成碎末,洒在了鲛油灯里。“你说得不错,这股势力恐怕已经酝酿了多年,树大深,非一之寒,伯父已经收到风声,打算先拿掉尚书令左群!来个杀儆猴!”斛律鹰扬了扬剑眉,八字胡随着冷笑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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