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已经对说过

　　或许没想到我会主动联系，她声音中有丝惊喜。没有在电话中说明来意，只问她有没有空，想约她出来坐坐，她爽快答应。本想约在茶楼，她却说不喜欢喝茶，改约在一间咖啡厅，去了才知道，原来哪儿离她的店面近。

　　客套，闲聊了一会，得知耽搁了这么几天，章婷正在巡视店面，整理账单，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高兴，看来总算恢复一点了。

　　话题绕来绕去，她似乎察觉到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她开口让我问。当小心翼翼的说出，我想见见照片中的男人时，章婷很讶异。

　　我一直留意着她的表情，担心她又突然发飙，虽然刚接触不久，但已经充分体验过她的脾气。梁玉珍的生气还带点戏谑的意味，而这个女人一旦发火，那就是真的生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章婷眼中看到丝失望，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不过她很快收起情绪，疑惑我为何想见他。

　　我表示说只是想看看，看能不能帮到她。听到我的解释，她没有再问，黯然，又带着丝欣慰的点头。车随着章婷的指示在道路上行驶，越走越偏僻，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靠近火车站。

　　在货运站外停车，她带着我穿过条通道，在一处站台前停下。我虽然心有疑惑，但不敢询问，因为在来的路上，章婷的情绪就慢慢低落，似乎有点不稳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看到站台不远处就是个货运站，一辆列车停靠在站台，不少人扛着大包来来往往，忙碌的上货，卸货。心里很惊讶，也很怀疑，照片中那个眉清目秀，透着股斯文劲儿的男人会在这里？看他那样子，也不像能抗动麻布大包的人。

　　正疑惑时，章婷盯着一对蹲在地上的男女。吸引了我的目光。女人身材瘦小，背向我们，看不清面貌，男人只能依稀看到半张脸，不过就是这半张脸，也让我认出就是照片中的人。

　　但黑了不少。似乎是女人送的饭来，男人手中抱着个碗，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香的样子。能看出，女人很疼惜男人，不时伸手擦干男人额头上的汗，帮着递水，即使没看到女人的笑容，我也能从她的肢体动作中，感受她的到快乐。

　　面对女人亲昵的举动，男人丝毫不觉生疏，反而表现的顺从，似乎很享受。远远看去，那根本就是对恩恩爱爱的小夫，那里有半点临时夫的味道。

　　我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他爱的是你吗？”“以前确定，现在…我也不知道了。”章婷眼中既疑惑又痛苦，还有这迷茫，不解。

　　章婷心里此刻肯定不好受，别说她这个当事人，连我这个外人看到这番场景，心中也五味杂陈，不想冲过去帮她问句，他到底爱过她吗？“他叫什么？”我现在才想起，还不知道章婷丈夫的名字。

　　“向秋。”章婷轻声念着，或许是看不下去，转身道：“走吧！”大老远跑来，只看一眼就回去，我心有不甘。不管是为章婷，还是为自己的私心，我都想冲过去问个清楚。

　　“开工的时候偷懒，躲这里吃饭，你还想不想干啦？”好巧不巧，章婷刚走出两步，不远处传来个尖声公鸭嗓。我疑惑的望去，看到站台口站着个一米六多，三十多岁的小个，正横眉怒目的望着蹲在地上吃饭的向秋。

　　“对不起，我还没吃午饭，马上就好！”看到来人，向秋惊慌的解释。“马上就好？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躲这里，别人就要帮你干活。偷懒还是小事，误了工才是大事，火车可不等人。”小个尖声道，说完见向秋又要开口，抢先道：“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说声，马上走人，外面有大把人排着队等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吃了！马上就开工。”向秋丢下手中的碗说。见事情平息，我正要回头招呼章婷，却看到她不知何时已经跳下站台，冲了过去。我快步跟上，在后面招呼道：“喂，你要干嘛！”

　　章婷根本没理会我的招呼，飞速冲到现场，挥手推了小个一把，吼道：“你凶谁啊？你以为当个工头就很了不起啊！”小个没察觉横里冲出来的章婷，被推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面对来势汹汹的章婷，有点被震住，刚才的气势消失无踪，防备的盯着章婷问道：“你谁啊？”

　　“我是谁关你事，别人吃顿饭怎么啦？饭都不让吃了！”章婷根本没回答小个，反而出声骂道。“哪儿来的疯婆娘！”小个也不甘示弱，会骂道。“你在说一句，在说一句我撕烂你嘴，信不信。”章婷似乎横竖看小个不顺眼，不停挑衅着。

　　有热闹可看，不少搬货的人都停下来，饶有兴致的望向这边。小个也想红脸，但看到赶上来的我后，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拿章婷没辙，他又把矛头转回向秋，尖声道：“她是什么人？

　　你把这些闲杂人等引到货场来，还想不想干啦！”看到章婷的出现，向秋的神色很复杂，听到小个的话，他无奈的轻声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我不走，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你？”章婷虽然倔强。

　　但对上向秋，声音明显小了不少。见小个为难抢先，她又冲着小个道：“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欺负他算个什么东西。”“你…”小个红着脸，张了几次口，却说不出话来，看到小个窝囊的样子，远处不少围观的人笑起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在偷懒，扣你们薪水。”小个回身叫道。其余人虽然不愿，但饭碗掌握在小个手中，只能撇了下嘴，笑着继续搬货，或许担心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向秋也转身，向货场走去。

　　“等等，你不用上工了，去结半天的工资。”小个冲着向秋叫说。“工头…”向秋一愣，回头刚想解释。小个打断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啊！”“你什么意思？”章婷又冲了上去，挤到小个身前怒道。

　　“你干什么？还嫌不够？”向秋一把将章婷拉开。或许是着急，力道没掌握好，章婷一个趔趄，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我及时伸手扶住。章婷挣脱我的搀扶，望着向秋，委屈道：“我可是在帮你！”

　　“谁要你帮啊…越帮越忙，你看到我喊你帮了吗？”向秋争锋相对道。章婷望着向秋，眼中很快浮起层水雾，了两下鼻子后，转身小跑而去。“喂！”我伸手拉住章婷，她开我的手，快步跑出了站台。

　　回头望了眼忙着跟工头解释的向秋，和那个躲在向秋身边，像只受惊的小鸟，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女人，无奈的追了上去，虽然穿着高跟鞋，不过那女人跑的还真快，追出车站才看到背影。

　　我在后面叫着章婷的名字，她却像没听到般，根本没有理会，在路边拦了辆的士。我追到路边，车子已经开出很远。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也不知章婷心里有没有怪我，毕竟是我把她拉来，让她的心又被刺了刀，不过这更坚定我帮她的决心，不管是补偿，还是为她对爱情执着的感动，在出站口等了会，向秋和那个柔弱的女子出来，不知是没看到我，还是没认出我，两人从我身边走过。

　　“喂！”我出声叫道。向秋和女人回头，疑惑的望着我，向秋很快认出我来，拉着女子想走。“关于章婷的事，我想和你谈谈。”我追上去。

　　“没什么好谈的，能说的，我已经对她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似乎对章婷闹场很火光，向秋语气生硬。“就这么简单？四年的感情，一句话就结束了？”我质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