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却听清脆地铮

　　活动中心内的气氛顿时由秽转向火爆，十几个岁数加起来近千岁的老头像小孩一样的拉扯扭打，让莹雯哭笑不得。

　　“啪！”“啊！”扭打中，某人一脚直接命中张爷起的法器，让他痛的倒地不起。其他人见机不可失、正想痛打落水狗时…“咦？为什么今天这里是关着的？”一名老妇人的声音从拉下的铁卷门另一头传来。

　　顿时之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耶？奇怪，刚刚明明看见平爷他们进去里头的啊？”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妇女嗓音响起，看来门外不止一人。

　　“乓乓乓！”外头的人开始用力拍门，朝里头问：“有人在里面吗？平爷？王叔？”察觉外面的人有要闯进来的趋势，众老头一时慌了手脚。

　　有的忙着穿回衣服，有的吓到直发抖。其中就属平叔跟张爷最镇定，不过前者是经验累积，后者却依然是痛到爬不起来“别慌，我们从后门出去，等会就说是铁卷门坏了，我们刚刚在修理。快走！”

　　平叔低声音对其他人下令，一帮老头就蹑手蹑脚的从后门开熘，连张爷也勉强撑起身子、一拐一拐的走了，只是生谨慎的莹雯却依然坐在地上，听见门外传来“耶？死鬼？你刚刚不是在里面？”

　　“嘿啦！刚刚门坏了，我们在修理！”“啊是修好了没？”“还没啦！连后门也坏了，现在进不去。明天再来修！”之类的对话。

　　过了不久，对话声渐渐远离，仅剩莹雯独自一人坐在混合汗水的空间中、道里还着一温热的铁…＊＊＊“第五到十题，分别是a、d、d、c、b…”

　　韡君一袭浅灰色套装、神色淡然地站在讲台上，手上粉笔迅速俐落地写下各题答桉与详解。底下学生们也低头苦抄，一面暗自计算着得分能否及格。

　　大宝也在那群学生之间，咬着铅笔末端的橡皮、面愁苦。偶有一两位的专注力耗尽，开始神游物外，年轻的视线悄悄落在教室前方那女老师的背影上。

　　然而西装外套与及膝短裙，宛若严密的窗纱，遮住成躯体应有的青光，使得课堂与那套装的调一样枯燥。“…这题有陷阱，要转两个弯来解。再来是第二十五到三十题的答…”

　　蓦地有道强风自窗外闯入，扫过课桌上的书本、翻出“霹雳啪啦”的声响打断她。“啊！”韡君连忙按住手上的教科书，却忽觉这阵风凉的非比寻常。低头一瞧，蓦然惊见自己的衣着在狂风下宛若纸屑，轻而易举地被撕裂扯起。片片布料随气流舞动盘昇。

　　“等、等等！”韡君甩开书本，奋力跳跃着、想抓住展翅飞翔的灰蝴蝶。“啊、嘿、呀！”好不容易捉住几片，这才想起自己正在上课，转头一瞧，正好对上36双惊讶的眼眸—准确来说，是72只乌熘熘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赤条条的身躯。

　　“不、不要！别看！”韡君想遮掩，但两手不知何时无法动弹。“我就说嘛！你们看徐老师有多？穿个一吹就散的衣服来上课，肯定是想被扒光对吧？”大宝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笑着制住赤的韡君，肿的头顶在无的私处磨蹭着。

　　“大家上吧，不要客气！”接到指令，其余学生纷纷起身，出长短细有别、但均已上膛完毕的铳，步步近女老师…“不…别、别过来…”

　　“不要！”韡君大叫一声、从上弹起，左手臂撞倒头的台灯、隐隐生疼。

　　“…原、原来是梦…”最近这种梦境发频繁，原因当然与那天的“意外”有关。寒假期间，自己几乎每天都被三个“主人”牵着到处走…下河捉鱼、上山捉虫、在家“温习功课”…

　　乍听是正常的活动，可捉鱼不用双手用罩。上山时只有一条短丝巾遮不住丑，在家时就更不用说…

　　当然也曾想过直接报警，可手指总是停在拨号键上落不下去，彷佛有着无形的枷锁，梏着自己、阻断自由。以这种偏乡，来处理的桉件的，肯定是方圆数公里内那唯一的警局。

　　听说那儿的人泰半是村里出身，事情必会传遍邻里，就算自己是受害者，但只要一想到左邻右舍的闲言闲语，胃酸就涌上她纤细的喉头，何况那个“沉莹雯事件”殷鉴不远，要是街坊也认为她同被“恶种”上…再者。

　　尽管从祖父那辈开始，徐家就与那所国中关系密切。面对“一个老师被学生强”这等丑闻，就算关系再好，学校大概也难包庇她，等着的八成是无法选择的选择题：（a）停职（b）调职（c）直接免职。

　　“从祖父开始累积至今的成就，怎能毁在我手里…”摊在沙发旁，呆呆望着橱柜中陈列的大小奖牌、金盃、感谢状，韡君深深认为这已不是一人之事，而是整个家族的兴亡。

　　“为了这些，还是忍下来…吧？”小鬼们可不管她那大人的烦恼，照样以下半身的望差遣着她，就在数苦恼、摆其间。他们手上握有的“照片”

　　、“影片”数量不断增加，愈发难以离他们的魔爪，彷佛无止境的地狱回圈。还是韡君向三宝低声下气恳求数十次。

　　他们才肯避开人群，否则次次衣不蔽体的模样，只要让村里任一人看见，就真的不用烦恼了，乖乖写好遗嘱、等着被社会毁灭。“唉…”随着开学近，恶梦的内容发夸张。“…”新学期首，徐韡君紧抿双、低头徐行。

　　黑发垂散、却掩不住抑郁的神情。该来的终是躲不掉，本来稍微有点希望开学后，大宝能稍稍体谅自己、降低“命令”的难度，但终是奢求。

　　此时的韡君仅身着一件少年指定、“去年里长送给每户的运动风衣”白色尼龙质，透气的特也意味着薄透。怪的是，身前拉炼最高只到“下肚脐上”这种尴尬的位置。

　　大宝的命令当然是让她“只穿这件风衣”韡君脖子以降一大片雪白肌肤、包括1／3的只能在外。若非韡君的晕不大，肯定早就走光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风衣长度能遮掩部，但衣料轻薄，连走路扬起的微风都能把下摆吹起，的她维持住下摆的姿势走路，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们这位徐老师，以身为老师绝不该有的穿着走在校园内，脑中一片空白，连去思考被看见时该如何是好的余力都没了。幸运的是，此时各班都在上课，抵达校长室的途中没遇到任何人。

　　韡君抬起颤抖的右手敲门，不明白为何郭校长在开学就要她到校时直接来找他。“…难道还是被发现了？”想想也对，前些日子每天都衣衫不整地到处跑。

　　自己没看见其他人，不代表其他人没看见她。心中只有悲伤与难过，深深体认“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意涵。韡君听见房内“请进。”的允许，带着与教师生涯、家族荣光告别的觉悟，踏入门内。

　　“…”从打开门的那刻起，韡君就盯着地板、不敢抬头，但不低头还好，一往下望却见风衣拉炼不知何时打开了，自己早已是三点全！匆忙拉起拉炼，却听清脆地“铮”一声，金属拉炼头因用力过猛、被扯了下来。

　　韡君望着再也阖不上的衣服，以及不合时宜地翘起的头，眼中泛泪。“…徐老师，请抬起头。”彷佛过了一个世纪久，耳边终于传来郭校长沉稳的嗓音。

　　战战兢兢地抬头、好似能听见自己颈骨沉重地摩擦声。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西装笔，锐利的眼神直直望进自己润的双眼，没在雪白的体上停留。

　　“在第一时间找徐老师来，不为别的…请问您对这个有没有印象？”韡君见郭校长从抽屉拿出的“那东西”不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忘记！恶梦的源头、将自己困地狱难以身的枷锁…大宝的智慧型手机！

　　“怎、怎…”女老师一时讷讷地说不出话。与韡君的慌乱相反，郭校长冷静地接连拿出数张照片以及光盘。仅是略一瞥照片上的人体形象，韡君的脸就更红了。

　　“事情是这样的。开学的第一时间我就接获通知，三年级的王姓同学违反校规，于校内使用智慧型手机，其中储存的内容更是涉及秽。因此我请训导主任立即查扣，并另外搜出这些合成照片与影片。”

　　要不是郭校长还在说话，韡君肯定立刻把眼前的这些把柄烧成灰烬。“…嗯？”刚才他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男人接下来的语句，更加深她的疑惑：“徐老师的正直、高尚是有目共睹的。徐家可说是师表楷模。您想必是不可能拍摄这些照片的。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这些是王姓同学基于对徐老师您扭曲的望，所制作的合成影像。”

　　其实韡君的体就在眼前、只要随便拾起一张照片来比对，就知道那些照片都是百分之百的真实，然而，郭校长却不断强调“合成”…再笨的人都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何况韡君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