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来我刚才讲了半天的东西，人家一点都不感兴趣！我觉得耳朵好像要烧起来了，但愿地上有个让我钻。

　　但我也由此更了解于娟的个性，她太过温柔善良，连怎么拒绝人家都不会。餐桌上突来一阵沉默。于娟接过我的碗，替我舀了汤，递给我之后。

　　她开口问着：“你的手怎么啦？”我伸出我的右手食指苦笑：“打字姿势不正确，每次打字久了都会筋。”

　　于娟关心道：“你怎么不早说呢？反正这个小说把下一期的内容fax过去，其他可以慢慢来嘛！”她很快地在书橱下一个抽屉拿出一瓶药水，来到我的身边。

　　“我这儿有瓶大陆的正骨水，还蛮有效的，我替你推拿一下。”我还来不及拒绝，她就抓起了我的手，在食指上抹药水，细心地替我推拿起来，她的手非常地柔，却有着一定的力道，在我的食指关节附近。

　　我忽然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瞪着她晶莹纤细的手指发呆…一个美丽，这么温柔的女小说家正在碰触我的感觉触端。

　　稍后在回家的路上，我知道已经不可自拔地沉陷于娟的温柔中了。＊＊＊彭云在黑暗中听到穿衣声，她知道邵刚又要走了。“不能留下来吗？”彭云盼望地问着。

　　“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我得赶回去。”他俯过身，在她的额头上又印上一吻，开门走了出去。彭云懊恼地发着脾气。

　　她做了这么多事，却只能享用半个邵刚，她不免自问是否值得。答案是肯定的，他跟她兴趣相投，他跟她能力相当，他跟她在上尤其搭配得天衣无。唯一的问题。

　　他使君有妇！彭云脸上扶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有问题，就解决它吧！她打开灯，从公事包里翻出邵刚的名片，按下了电话号码…＊＊＊

　　晓雯丢掉话筒，好像看到鬼一样，脸色发白，那个女人语气那样自信，再和丈夫最近反常现象一对照，她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邵刚是她的世界中心，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倚赖他供给生活所需，最重要的，她从没有停止爱这个男人。怎么办呢？晓雯想了很多“我是否该不动声，和别人共享他？”那个女人恶毒的语气似乎又钻进她的耳膜。

　　“你还是识相点，自己离开了吧！你只会阻碍他的前程，以及我们两人的幸福。”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客厅的景象突然在眼中扭曲，泪水决堤落下。

　　＊＊＊我反覆倒带了几次，女作家的声音哽咽难辨，一直听不清楚，不得不去请教于娟。于娟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很容易融入自己的故事里，那个时候我大概把自己当作晓雯了。”

　　我表示可以体会这种心情。每次看小说，总是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男主角代入，跟着剧情喜怒哀乐。很傻，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融入剧情之中。反正人生如戏嘛！

　　我十分地佩服这些小说家，他们不只扮演自己，还创造各种个性不同的角色出来，真不知道他们如何平衡自己的心态的。

　　“那么，还是麻烦你再念一次好吗？”于娟温柔地笑着说好，她拉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缓缓地继续她的故事。＊＊＊邵刚的声音响了起来。

　　“晓雯，我替你带了蚵仔面线。”他走进客厅，看见哭得宛若带雨梨花的子，心中突了一下。

　　晓雯哭着说：“为什么带宵夜回来？算是补偿吗？她好在哪里？”邵刚觉得好像被了一鞭，知道他小心构筑的秘密已经爆发。

　　“她爱你吗？她像我这样爱你吗？”晓雯忽然变得歇斯底里，她站起来，又全身乏力似地摊在地上，像是忘了如何走路似的，她快步地爬行到丈夫的面前，抓住丈夫的管。

　　然后她做了一件邵刚永远也不敢相信的事，她拉开丈夫子的拉链，把丈夫的具入口中。＊＊＊

　　于娟的声音几乎是柔弱地不可闻。我偷瞄她一眼，她脸红得快烧起来，我颤抖地敲着键盘，一面把于娟的话转成文章，一面大易拆字，还感觉到身上原本贴身的衣物，变得迫起来，我苦笑着想。

　　果然人在做PARALLELPROCESSING效率远大于电脑。＊＊＊邵刚自傲的精力第一次没有产生回应，他颤抖着叫道：“晓雯，你疯了！”

　　晓雯抬起头，两眼泊泊地着类，嘴角却古怪而疯狂地对丈夫一笑，泪的头发黏在脸颊上，似乎二十余年自制的温柔都在此刻消失无踪“邵刚。她也这样爱你吗？”

　　仍然着类，晓雯又重复起方才的动作。邵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器具倒是慢慢地起了变化，在这个时候，他很惊讶自己居然还能想到比较他两个爱人的技巧。

　　当然，彭云是远胜于晓雯的，他似乎可以了解晓雯的想法了…古板的她一定以为，允爱人的排工具是爱的最高表现。

　　她想藉着这个举动，证明她爱他至深。邵刚想笑她的天真。对她而言，做定义恐怕只是把一男一女的器放在一起。

　　但是这也正是她所以叫晓雯的原因，不是吗？他说：“晓雯，不要这样。”他用了点力道想推开她，但是她相当坚持。

　　＊＊＊房内的冷气似乎停掉了，全身宛如着火般发烫。耳鼓虽然持续地接收于娟的话音，神经却一句也没有把它们送到大脑去。我还以为男人跟女人不同。

　　在紧要关头总能拿出理智来的，但是等到两颊上热辣辣地，才终于回想到刚才发出很大的“啪”是什么声音…有生以来，我第一次被女人打了个耳光！

　　这个想法让我稍稍回过神来，我尴尬地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两只该死的魔爪竟然捧着于娟白晰的面孔。

　　更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脸和她的相距不到三十公分！我急急忙忙放开她，于娟一脸惊骇地推开我，跑进她的房间，房门“砰”一声用力关上。

　　我怔着一动也不动，似乎可以预见明天报纸的头条新闻是：“大学生蒙心，女作家惨遭狼吻”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才警觉一定得做点什么才行…要是于娟想不开怎么办？

　　（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傻？现在的女同胞不会这么软弱吧？）我敲她的门，低声下气的说：“于娟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没有回答。我放大音量“于娟？你还好吗？”还是没有回答。我慌了，后退两步向前冲，门板晃了一下没开，倒是我的肩胛骨疼得要命。

　　（又是电视剧骗人！）我再度后退，还没冲呢，门打了开来，于娟气愤道：“想拆了我房子啊我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天哪，这真的是我认识的于娟吗？她换了一身黑洋装，部紧束，双峰突起，前以一块半透明的黑纱布巧妙掩起。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其实非常惹火。

　　她在脸上施了薄妆，造成的效果惊人，原本柔和的五官变得立体而古典，她的头发不在是个简单的马尾，而是非常效率地盘起来，这个模样又感又冷酷。

　　就算是三级片的女明星也要瞠乎其后。我至少有两分钟说不出话来，然后才颤危危说：“对…对不起，我刚才…”于娟嫣然一笑，笑中带着人的妩媚。

　　她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我已经忘了。”希腊神话有个海中女妖，于娟正施展同样的魔力，把我的魂都给勾去了。她说：“肚子饿了？我请你到餐厅吃晚饭！”我只能点头说好。

　　＊＊＊我跟她到地下停车场，她带领我到一辆黑黑胖胖的MercurySABLE之前，一甩手，将一串钥匙丢给我。我期期艾艾地说：“我没在市区开过车。”

　　于娟严厉地瞪了我一眼“自动排档的车，有什么不敢上路的？你不开，难不成叫我当司机？”我很快地服从她的命令。豁出去了，是福是祸再说吧！

　　我打开门溜进驾驶座，发动引擎，看着于娟在客座外头站着，我连忙钻出车，来到另外一边为她开了门。

　　她又瞪了我一眼，好像再说：“总算还够机灵。”我无奈地回到驾驶座，一面想着，女作家怎么突然变一个人了？我在她引路下驶过一条又一条拥挤的街道，奇迹地没有出任何意外。

　　在一家高贵的餐厅前停下来。下了车，代客停车的少爷接过了手中的钥匙，我急急忙忙地赶上早已快步离去的她。下一瞬间，我发现置身于前所未见的豪华宫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