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早没有信心

　　本来那丝不快早被担心取代：“你怎么了？是累了么？怎么脸色这么差。”“静雪没事，只是有一点点饿罢了。”

　　陆峻差不多是对着门外的小翠吼叫的：“还不快摆饭？不是叫你伺侯好姑娘吗？”小翠闻言，早一溜烟跑去准备了。

　　大人息怒，是静雪吩咐等着大人一块用的，不关小翠的事。陆峻也顾不得自己身的汗臭，只搂着少女坐下，微愠道：“自己饿不得，怎么就逞强呢？

　　往常我行军打仗，早惯了饥一顿，一顿的。你饿了，自当先吃，不用等我。”何令雪只靠在陆峻怀中轻轻点头，又听陆峻柔声道：“我怕熏倒你了，先去洗个浴可好。”一时少女被他的温柔体贴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不自觉地怔怔落下。

　　除了父亲母亲，小翠和赵嬷嬷，谁曾这样在意她？即使是短短的一个月，就让她任一回吧，当下便如小孩子般攥着陆峻的前襟，一边摇头，示意不让他走。

　　＊＊＊陆峻感到少女微微颤抖的肩膀，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感到那温热的泪水，以为她耍小子。

　　往日他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的，也最不耐烦看女子搭搭。上至祖母，下至府中丫环，又或是想近他身的京中贵女，他都不假以辞，可是此时一颗心就像被羽轻轻挠着。

　　他收紧环着少女的双臂，亲了亲她的额角，笑道：“不走就不走，哭什么呢？你既不怕被我熏倒，我还怕什么。”

　　这时小翠刚好来摆饭，入目的是小姐窝在那伟岸的男子怀里，他轻声哄，实在是说不出的亲眤，她不敢多看，摆好早膳便退下了。本应是何令雪为陆峻布菜的。

　　可是陆峻见她一副有气没力的样儿，哪肯让她服侍？反倒是陆峻给她盛了一碗碧梗粥，又给她夹了一个素菜包子，催着她先吃了。你这身子骨儿太弱了，就别吃寺中素菜。

　　待会我让人另觅一个厨子，这边几间相连的禅房本就是个小院落，那厨子可过来开个小厨房给你做点荤食。何令雪愕了愕，然后只木木地道：“谢大人。”

　　他对她太好了，她怕一月之期介时，她会舍不得。陆峻想着何令雪还得在这院子中住上一月，便唤来随侍的田锐，让他到镇上买点话本游记给少女打发时间，又想起她身上多处青紫，便叫田锐找上随行的伍大夫去要些活血化瘀的生肌膏。

　　这时京中捎来讯息，他早将其中一间禅房暂辟作书房，便往看公文去了。何令雪这时倒是清闲，往时她不是在伺侯男人，便是好后在上歇着。

　　虽然于礼不合，但她打算给陆峻做一个香囊，希望将来他偶然会想起自己来。陆峻没有过来和何令雪一块用午饭，他这天看奏报看得特别慢，频频走神，总是不自觉回味和少女的第之，他有点怕自己和她呆在一处会把持不住，索不断，到时吓坏了她。

　　于是只差田锐过去探问，确定她一切安好，下午便往后山练功去，这会子和匈奴手，敌军屡胜，皇上得知他双腿恢复，本就有意让他领军，想来旨意不便下，他必须严加练，以备上阵。怀少女却是最感的，更别说是命途多桀的女子。

　　从前那些男子，哪一个不是恨不得时时和她腻着，行那男女之事？何令雪知道陆峻就在院中，只道他不知何故避而不见，以为遭他嫌弃，一整个下午都是闷闷不乐的。陆峻忍了一整个下午，到傍晚时实在再也耐不住。

　　也不待晚膳时间，最后霍地站起来寻何令雪去了。推门进房，却不见那俏丽身影。小翠本来就守在房中一角，见陆峻到来，行了礼，便凑上前轻声道：“小姐睡下了，还没醒来呢！”

　　她自是知道，小姐因长期夜行，过去一年鲜有好好睡上一觉，此时得空，人一下子放松了，便睡了个暗无天起来，陆峻并不做声，只挥了挥手，示意小翠退下。

　　他径自走到帐前，轻手蹑脚地掀起帐子，惟恐惊扰佳人，只见少女睡得正酣，面颊粉，他坐在沿，伸手抚着她的嘴，然后凑过去轻柔一吻，却触动了梦中仙子。何令雪蓦地睁开眼睛，只见陆峻正含笑凝视着她。

　　她无意识地回以一笑，在陆峻眼中，那一笑可是照耀得室生辉。“快到晚膳时间了，别再睡了，否刚晚上又睡不着。”他扶着何令雪起来。

　　被子才滑下，便出透的前襟。少女脸上立时一红，忙低下头去。陆峻先是一愕，才明白过来。

　　他皱着眉道：“这样总不是个事儿，赶明儿我请大夫来给你看看。现在我先给你出来可好。”少女羞得脸如火烧，只低声应道：“有劳大人。”陆峻本就非好之徙，只是对着何令雪才失控。

　　此时他为少女宽衣解襟，不停地提醒自己别生出什么龌龊心思，可下身那反应却是骗不了人。嘴巴才凑到那小巧的头上，还没上几口，那已一柱擎天。

　　他却硬生生地忍住了。到得两只儿都通了，他早憋出一身汗，立时便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去泡冷水浴了。

　　何令雪遇过的男子中，见了她要便，谁曾忍耐过？所以她看着陆峻前一刻对她还一脸和善，可一边着她的子时。

　　那模样越发咬牙切齿的，只道他不齿她这副身子，心下不黯然，她刚才被男人着头时，只觉阵阵酥麻自首传遍身体，那小竟自作怪。

　　一时间又又，她也是死死咬着下，才算勉强止着随时要溢出口的呻。陆峻泡了一刻钟的冷水浴才算冷静下来，到他再回房时，已是晚膳时间。

　　何令雪见他又回复之前的温柔小意，一时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得作罢。可到了安歇之时，陆峻又为难起来，要他挨着何令雪睡，他是无论如何忍不住的。

　　即使不做到最后，却难免会做点其他。心下犹豫，便道：“今晚我到书房去。”二人要做的事也做过了，陆峻难道如此厌恶她吗？想到那一月之期。

　　她也顾不得这许多，当下上前拽着男人的袖子，双目含泪，仰头望着他道：“难道大人就那么讨厌静雪吗。”陆峻被她这样一问。

　　之前那自持的心思早抛到九宵云外去，伸手便揽着她，本来淡漠的男人，只觉心中被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得腔酸涨：“我是怕自己忍不住，冒犯了小雪儿。

　　见不着你时，便老是想着。见到你时，又想拉着你的手。拉到手了，又想揽着你。到你在怀里时，又想亲你。亲着你时，又想和你…”说着双臂收紧。

　　那吻便如雨点般，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发间，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睑，她的鼻子。

　　她的双颊，最后印在她的上，绵旎。如果这是试炼，他实在是经不起。男人一把抱起少女，朝榻走去，他轻轻放下她，就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惟恐稍一不慎，便要摔碎。

　　＊＊＊这夜二人柔情意，自不必细表。翌田锐又到山下寻伍大夫。因为陆峻这几年遍寻良医，故身边总带着一个大夫出行。虽说不上是什么神医，却绝非范范之辈。

　　可这时伍大夫得知陆峻身体恢复，便往附近城镇采买药材，大概要三、五天才回。陆峻无法，这阵子便仍是由他为何令雪那汁出来，待伍大夫回来再作打算。

　　接下来数天，二人可是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间何令雪有时做点女红，有时看一会儿书，有时伴着陆峻在后院散步，又或到后山瞧着他练功。二人相视，都是甜蜜一笑。夜间第之，更是如鱼得水。

　　这两情相悦，可是少女重未体验过的，一时间也忘了一月之期，沉溺其中。到得第三天夜里，二人早已歇下。半夜田锐却在门外轻唤陆峻。

　　陆峻自小习武，耳力比常人要好，何令雪犹自睡，他已醒来。却是京城传来八百里加急，边强不稳，已折了几名大将，天子震怒。现命陆峻为威远大将军，立即起行，随行的亲兵马匹皆已侯在寺外。

　　陆峻回到边，掀开帐子，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少女的睡颜，这一刻即将分别，他才明白自己对何令雪的感情。

　　他从未爱过任何女子，可他还是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她。从第一天她披着面纱进来，他便对她上了心。

　　之后他总是期待着她到来，晚上梦系魂牵的也是她，只是他那时还不知道，自己心悦这名女子，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瓣，她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也上扬一笑。

　　他不敢叫醒她道别，因为他怕自己舍不得。兵马在外侯着，此时不能带上她，只能安排之后回来接她，他想好了。

　　这样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赴边关，十必到。到时在关内找处院落，再让人回来接她，刚好赶得及一月期之前。

　　至于来接她的人，到时捧上万两银钱，就不信不能放人。到得早上何令雪醒来，枕边的榻早凉了。陆峻留书给她和普音，大意也是边关告急，稍后回来接她。

　　给普音的留书更要求方丈出面为何令雪周旋，钱银不吝。何令雪手执书信，心却是咯噔一声，跌到谷底。

　　老天竟连一个月都不给她，自以为遇上良人，却要离她而去，她对世间事，早没有信心，和陆峻才几天恩爱，哪能期望他守着自己。普音对陆峻所书也是不以为然。

　　这种高门子弟，有多少情深不悔的？他若许黄老爷万金，到头来陆峻不认帐，他可是亏大了。若陆峻真的回来，何令雪本就是黄家媳妇，就说黄家不愿意放人，事情也烧不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