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彼此竞争

　　“咦？但是…”沙南学长的神情有点落寞。我的行为伤害到他了吗？对于身体无法产生反应这件事，我感觉就像犯了天大的罪过。

　　“今天要不要就回家了？我送你。”“可是…”先站了起来的沙南学长，一个扣子也没解开，衬衫也整整齐齐。

　　“…对不起。”这是我内心率直的歉意。沙南学长有点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温柔地笑着说：“偶尔总会有这种状况的，别放在心上。”那是一个让我口发烫的笑容。

　　一心记挂着神牙学长，让我没办法集中精神跟沙南学长做。这难道代表我比较喜欢神牙学长吗…？但是我又觉得并不是这样。如果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呢？在回家的路上，我偷偷仰头看身旁沙南学长的侧脸。跟平常一样，既温柔又稳重的脸。“到这边就可以了吧？”在看得到我家玄关的地方，沙南学长停下了脚步。

　　“晚安，世斗。”“晚…晚安…”听到我的回答，沙南学长才笑着转身走开。我的口又是一阵热。我唯一清楚的，不是我比较喜欢谁、比较不喜欢谁，而是我真的非常喜欢沙南学长。

　　结果，我什么都没发掘到，当然也没有分出黑白，跟沙南学长独处的这一天就结束了。从那之后，我自己也想了很多。

　　后来看到沙南学长，就觉得心一阵绞痛，当然也不可能产生，对于神牙学长的惑，也是若无其事地闪躲。要是平常的我，根本不可能抗拒到底的。

　　但是这次却接连三天都清心寡，一定是因为沙南学长也没有意愿做的缘故。如果沙南学长放弃权益，神牙学长照理说一定会把握机会才是，他却反而好像失去了冲劲。

　　之后，机会又再一次地造访了。“我是说，今天只有我们两个。”神牙学长一现身在保健室就这么说。今天沙南学长不在。“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他还特地跑来跟我说，今天不能过来了。”三天前。

　　我本来要跟沙南学长做却没成功的事，到现在还瞒着神牙学长。跟神牙学长在一起时感到很不自在，是因为这个缘故吗？我当然很喜欢沙南学长。

　　但是两个人做时我却毫无反应，所以让我导出了“或许我真正喜欢的人是神牙学长”这个结论。

　　我真的比较喜欢神牙学长吗？换成神牙学长，我就有办法跟他单独做吗？我一直盯着神牙学长看，总觉得他跟平常不太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呢…”跟之前一样，这次我是和神牙学长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有那个小子在虽然觉得碍事，但是只有我们，好像也怪怪的。”神牙学长也察觉到微妙的不同了…“世斗？”“…神牙学长…”我把头靠上学长的肩膀。

　　“怎样？想睡觉吗？”看吧，果然不一样，平常要是我这么做，他一定会马上扑过来，先强吻一阵再说。“神牙学长，只有一个人的话，你就不想做？”

　　“这个…”因为，他平常那种旁若无人的积极消失了。没有趁隙偷袭的原因，是因为少了沙南学长起他的战斗意志吗？难道说，我只是他们分胜负的道具？只要沙南学长不在，我就没有魅力可言了？

　　“你今天特别主动啊！”我看得出神牙学长在迟疑，或许他已经注意到最近的我…或是说沙南学长的变化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趁那小子不在，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趁沙南学长不在…？这句话不知为何减弱了我的兴致。

　　当然，背着沙南学长做原本他也应该参与的事，的确会有罪恶感，但是我的感觉却不只是这样…神牙学长讲话的口吻不像是他自己真的想这么做。

　　只是藉此试着炒热气氛，这点让我有点难过，不过，姑且不论神牙学长有没有意愿，我自己的身体又如何呢？

　　如果跟沙南学长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喜欢神牙学长，那我跟他应该可以毫无问题地发生关系才对。“啊…”神牙学长突然把我拦抱起，在到达铺的途中，我紧紧抓住学长不放。

　　把我放到单上后，他开始情地狂吻我。“嗯…”就是这样，很快地我就会全身发热，然后按捺不住情的煎熬…但是，那种感觉迟迟没有降临。明明是嘴角淌下分不清是谁的唾的深吻。

　　但是，我却只在脑里冷静地想着自己被吻的事实。我这么冷静是不对的…这样的思考，就是我理性正常运作的最好证明。

　　我热不起来，神牙学长像平常一样卖力地爱抚着我，就跟沙南学长那时一样，神牙学长还是平常的他，看着神牙学长一心一意的模样，我不悲从中来。

　　“世斗，你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因为知道接下来的下场是什么，我连像当时对沙南学长编的谎话都说不出口。我已经发现，结果是一模一样了。

　　“喂…”神牙学长朝我没有反应的下半身叫着，就算你叫再大声…它也听不到的啦…我对沙南学长和神牙学长的感情并没有改变，但是，我却对他们的爱抚毫无反应。没有办法跟他们做。

　　就代表…我，我已经…一定是他们两个把我的精力全都干了，我已经变成废人了…我不能说这全是他们两个的错。

　　就像仲马说的，我其实无意识地在玩他们…神牙学长和沙南学长。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所以老天才报应在我的身体上面！

　　“神牙学长。”！“嗯？”！“请你…从今以后忘了我吧！”“啊？”神牙学长手里还握着我软绵绵的东西，惊讶地抬头看我。

　　“当然，不只是跟你，我也不会再跟沙南学长见面了。因为…我想…我没有办法再跟任何人发生关系了！

　　你们已经光我的精力，我现在不再是男人了！”“喂、喂喂…你不是只是身体状况不好而已吧？何必这样…”“不对！”神牙学长不知道才会这么说。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和沙南学长也没有做成功。”“什么？”吃了一惊的神牙学长挑起眉毛，看起来有点吓人。

　　“我…我不是故意要玩你们的感情的！可是，可是…”我越说越伤心，脸眼泪鼻涕地抱住神牙学长。“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神牙学长完全没把我的话当真，只是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我怎么可能喝醉嘛！我是很认真的！”“好啦、好啦！”神牙学长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看着我说：“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被你玩了？”“可…可是，我一直没办法从你们中间选择一个。等于是在利用你们的感情…”

　　听我这么一说，袖牙学长出“该死”的表情，两手抱住头。“啊…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才…才不是神牙学长的错！是因为我选不出来的关系…”

　　伤害了沙南学长，还让神牙学长这么自责，我这个人…“唔哇…”“喂！别…别哭啊！世斗！”我的眼泪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原来知道真相后会发现的、会改变的事，就是指这个啊。“总之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坐下来谈，好不好？”

　　“呜…”我下了，准备捡起散落在脚的衣服，这时候“刷…”的一声，眼前的布帘被拉开了。我的视线布帘后面出现的一双脚慢慢往上移。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咦！那张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对我再熟悉也不过了。“沙…沙南学长！？”吓了一跳的我往后退一步，不小心绊到脚，眼看着就要跌个四脚朝天，幸好后面的神牙学长及时接住我。

　　“你…不是回家了吗？”一脸不高兴的神牙学长，似乎对于沙南学长的出现深感遗憾。“刚才真是辛苦你啦，神牙。”“哼！”战火再次点燃。

　　他们吵嘴的样子虽然让我觉得怀念，但是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又有点伤感…我只能在一旁哀怨地望着他们。“世斗，到我这边来。”沙南学长在边坐下，向我招手。

　　“咦…？可是…”我想起跟沙南学长、神牙学长两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经验，不又觉得鼻酸。“我跟你保证，没事的。”为什么沙南学长说得这么肯定呢？我不太了解。

　　我的心情只有害怕能够形容。单独跟他们做都惨遭失败，如果两个一起来还不行的话…我对他们两个而言，就变成毫无价值的对象了。连战利品都称不上啊！

　　“神牙，别在那边发呆，你也过来。”“啊…可是…”神牙学长刚刚才在我身上尝到挫折的滋味，现在可能没那个兴致吧。

　　“但是，我刚才跟神牙学长试过也不行耶？”“别管那么多，过来就是了。”沙南学长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让我躺在上。“喂，沙南…？”

　　“听好了，神牙，你就跟平常一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既然要做，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客气，不过…”“啊，别忘了要顾虑世斗的感觉！”“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背叛者。”

　　“随你说吧！”搞不清楚状况的神牙学长，和老神在在的沙南学长。看他们只有斗嘴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嗯…”右边是沙南学长，左边是神牙学长，就跟平常一样，既然情况一模一样，结果应该跟我和他们个别尝试的时候也一样才对。我总觉得…不管他们再怎么爱抚我，我一定也热不起来。

　　“学长，你们是为了彼此竞争，才对我有兴趣的吗？一旦我只属于其中一个人，是不是就无法吸引你们了？”“咦？”“就算对象不是我，也没差吗？”“你在说什么傻话？”

　　神牙学长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沙南学长却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似的，只是浅浅地对我微笑。“世斗…不要去想那些事了，专心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