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晶莹剔透

　　竹是温带或热带禾本科植物，一般生长在向之处。这翠玉墨竹却完全不同，须生长在极热之地。

　　但生长却又需要至之气。这个地处热带雨林深处，却又深具极极寒之气，本身就已经极为罕见，而翠玉墨竹生长的地方恰好是地心热泉涌之处，须容易生长。

　　中长年没有光照，空气润阴冷，长期而来竟在地热泉眼周围形成了一汪冰潭。地心泉眼冒出的极热之气，被翠玉墨竹完全收，自然无法溶化四周的冰泉。

　　这些断小天自然不知道了，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这些东西，不过失去记忆并不代表他就傻啊！断小天仔细看了一下天玄诀，忙将口诀紧记在心，将丝帛到了自己贴身口袋里。忙完这边的事。

　　再看魔尊盖天旁边，整整齐齐放着两册绢书，一厚一薄。绢书之上放着一块似玉非玉的东西，半个巴掌大小，用手摸了一下，感觉很清凉。断小天将它握在手中，见正中刻了个篆体的“圣”字。

　　在光的照耀下，竟然隐隐有色彩动，五彩斑斓，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宝贝。先拿起上面的薄薄绢册，翻开第一页，首行便见几个大字：“字晤吾徒：汝阅至此，已为吾徒。承吾衣钵，得圣典与灵玉，为魔尊中兴之主。若悔，天谴之。”断小天吓了一跳，怎么读了他几句话。

　　就被他强行收为徒弟了，还不能反悔。断小天乐了，强买强卖，这大概就是魔道之人风格吧。

　　不过性格倒朗的。断小天不是迂腐之人，多一个师傅也不是什么坏事，因此又跪在魔尊身前，恭敬磕头，完了继续翻看绢册。

　　魔尊所言的圣典，也就是这本薄薄的绢册也是一门内功心法，叫做魔功，书中记载的是魔功的六层口诀，看到这个古怪的名字，断小天顿时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不过想到这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师门心法了，断小天便将口诀记下来，艺多不身，说不定哪天就排上了用场。

　　魔尊在册中还写道，屋外的天地至宝翠玉墨竹便是专为这徒弟准备的，并特意嘱咐了竹的珍贵之处，言曰服用之后龙功便可达大成之境。

　　对于和天玄子的争斗却只字未提，还大言不惭的把翠玉墨竹说成专为徒弟准备的。断小天笑着摇了摇头，却觉得这位魔尊师傅也算是一位妙人。

　　绢册后面记载了魔门轻功身法，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天幻百变，魔功则讲求实战，提气之中隐含妙步法，风格诡异，身法多变。

　　再看下面那本厚的，竟然是一本杂经总会。里面记载了各门各派的武术技巧，拳法掌法剑法，应有尽有。

　　魔只注重对内力的修炼，武无定式，讲究心到拳到，心神相随，到高深处，信手拈来皆是妙着，飞花摘叶尽可伤人。只可惜断小天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离这神人之境差了十万八千里。

　　魔尊当然专门介绍了魔界之人在人间界的组织结构，禹言对什么长老圣女之类的职位自然是不感兴趣的，这些都应该是百余年前传说中的人物，现代社会自然不应该还存在的。

　　令断小天没想到的是，这杂经总会竟然连岐黄之术也记载颇深，对许多奇异病症都有火石和药草疗法，也算是一本医科全书了。

　　当然也有让断小天兴奋的事，最后几页竟是讲解房中之术，并配有精美图。只能暗呼魔门高人行事，果然是非同凡响，当然，惊喜还不止于此，当断小天打开魔尊留下的丝制小袋时。

　　顿时觉得眼前光华大放，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好半天才适应过来，抬眼望去，赫然是十余颗鸭蛋大的夜明珠。

　　十颗如此大的夜明珠放在一起是什么概念？如果是在黑夜里，那几乎就是一颗人造小月亮了，两里地外都能看见它的灿烂光华，看着魔尊留给自己的“活动经费”断小天深深感觉到，魔尊的行事风格那只有两个字来形容：牛X。

　　魔尊盖天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竟然和自己差了两百来年，更做梦都想不到两百年后，传统意义上的江湖早已经不复存在。

　　而他所领导的魔门也是烟消云散不知所踪了。真是天降横财啊，现在断小天已经算是魔门门主了，也许还是世界上唯一的魔门弟子乐，这笔“活动资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断小天头疼了一会儿，心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灵活处理好了。断小天这时候已知道，此是天玄子最先发现，并寻到了这墨玉翠竹，遂结庐于此，准备以竹炼制丹药。

　　后来寻至此处的魔尊自然也不甘心宝物为他人所得，便迫天玄子立下协议，二人比武夺宝。谁料二人武功相当，比拼至最后，已变成神力相拼性命相搏。油尽灯枯之时方才后悔起来。

　　却已经筋脉尽碎，再无一丝力气移动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地至宝近在眼前，却无福消受，无奈之下只能草草写了遗书，怀遗憾坐化而去。

　　过了一会儿，想将天玄子和魔尊的遗骸收敛葬了，却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只好让两位前辈先暂时栖居于此。肚子饿了起来，禹言就想起了屋外池中的翠玉墨竹了。

　　听师祖和魔尊如此推崇这天地至宝，甚至为此搭上了性命，断小天跃跃试的同时，却有些担心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断小天踩着池中的冰面靠近了翠玉墨竹，见它与一般竹子不同，没有一片叶子。

　　只是一截孤零零的枝干立于池中，朝上的那端并没有竹节封口，黝黑的竹腹中，盛着些金黄的体，还未走近，就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这就是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竹？

　　断小天想到的所有鉴别技巧，对这样的天地至宝都是不适用的。能不能吃现在已经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笑话。

　　如此钟灵毓秀的环境中生长的绿色食品，还有不能食用的吗？断小天轻轻摸到墨竹上，有种清凉的感觉，想起锦帛所讲的取用方法，轻轻一用力，墨竹便被连拔起，形体只有一竹笛长短。

　　走回到池边，将墨竹送到嘴边，头一仰，腹的竹便进了自己的肚里，那种清甜香的味道让他一阵畅快，把竹腹里残留的几滴也一口气进了肚里。

　　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嘛，断小天意犹未尽的了嘴，正想着，忽然一阵剧痛自小腹传来，全身上下迅速火热起来，一股滚滚热自丹田而起，然后一股变两股，两股变四股，不断滋生变。

　　最后竟形成数不清的宽广热，肆无忌惮的在筋脉间穿行，细小的脉络如何能经得起如此强横冲击，慢慢伸缩扩展起来。

　　断小天只觉得自己像是掉到了一个大熔炉里面，全身上下火灼一般的钻心疼痛，连头脑似乎也热了起来，意识也要模糊过去。＊＊＊“舌抵前颚两仪开，气运丹田四象来…”

　　断小天紧紧咬着牙齿，保持一丝清明，在心中念起天心诀的口诀。口诀一念，这滚滚热来得更加汹涌，将他体内筋脉尽数扩大数倍。

　　本来聚集在腹以下的热竟然蜿蜒而上，直往头顶各处重冲击而来。疼痛更剧烈，断小天觉得头似乎都要爆炸开来。口诀往上一层，疼痛更剧一分，断小天几乎牙齿都要咬碎。

　　念完第六层口诀，已失去最后的意识，模模糊糊中，只觉头顶似乎轰的一声，数股热皆翻滚而来，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都昏厥过去。

　　此时的断小天身体通红，是泥浆的衣服和沾在头发上的淤泥已被热气烘干，出一道道裂。

　　整个人就像就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体形逐渐庞大，烘干的淤泥和衣服渐渐包裹不住不断膨的身体，淤泥缓慢裂开落，衣服也裂开了一条条大，出不断膨的肌。

　　现在的断小天身体已比平常大了一号，本已十分强健的肌高高鼓起，不断抖动着，像是有只调皮的小老鼠在里面不断奔跑。

　　终于体形不再膨了，断小天身体里的热似乎运动更加迅速了，皮肤上的红色越来越浓，隐隐看去，似乎有一层黑乎乎的粘着物附在上面。

　　汹涌的热不知道奔腾了多久，终于红色开始渐渐变淡，体形也慢慢缩小，一直到恢复正常。鼓鼓的肌也消退下去。

　　此时的肌看不出强壮，却匀称之极，隐隐能感觉似乎蕴有爆炸般的能量。红色终于完全褪去，肌肤恢复了正常颜色，那层黑色的粘着物却越来越多。昏睡中的断小天出的微笑，就像是一个刚刚降临大地的婴儿般纯净无瑕。

　　悠长的呼吸，甘甜的笑容，让断小天似乎又变成了最纯真的婴儿，此时的他与这大地是如此和谐，就像他本是这土地上一棵生机的小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断小天终于醒来了，第一感觉是自己头脑清醒，思维开阔无比，很多以前费解的问题似乎刹那间全明白了，但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脑海中浮现断小天三个字。

　　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漂浮在空中的羽，身体是如此之轻，轻轻地一阵微风就能让他在天空中翱翔。意识慢慢回到了身上。

　　想起了自己昏睡之前发生的事，忙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看看自己身上，顿时大吃了一惊。衣服裂成布条就不用说了，身上的淤泥都已落，皮肤之上粘着一层黑乎乎的脏东西，这些都不算惊奇。

　　最让他吃惊的是腿上和胳膊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全部愈合，身上的皮肤竟然像洗过牛一样细腻润滑。

　　这当然就是墨竹的功效了，再看看手上握着的墨竹，已经从墨黑变成了翠绿色，晶莹剔透，竟然比上好的玉石更有光泽，现在终于知道翠玉墨竹这个名字是多么贴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