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派人守在田府
顿时吓住,本来高高举起的兵器顿时便放了下来。田布仁脸色难看无比,大声喝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强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院门外响起身影“本县就是王法!”话声中,院门外又涌进一群人来,领头的正是夕县的知县,是贺氏族人。
他左边是夕县尉,这贺知县和那名县尉,韩漠都是见过的,昨进城前,这两人那还是出城接过的,那时这县尉去接一个消息,所以韩漠倒是记得。
贺知县右边,却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紫锦衣富商,衣饰华贵,身形极胖,倒和大胖子贺学之有得一比,长着八字须,脸上却是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田布仁见到贺知县,额头冒汗,上前两步,跪倒在地:“草民见过知县大人!”
贺知县也不叫他起来,冷冷道:“田布仁,我听你嚷着要讲王法,本县今来此,便是要好好地说一说什么是王法!”
田布仁汗如雨下:“大人有事要吩咐,传唤小人前去就是,何劳大人亲自前来?却不知大人究竟有何吩咐?”贺知县冷笑道:“我说过,今乃是要与你讲一讲王法的。”
上前两步,才道:“本县早就发过命令,为了维持夕县的安定,渡过灾情,那是令大鸿米店全权负责米粮出售事宜,其他各家米店,暂且歇整,这一条,你总该知道?”“是是是,小人知道!”“好,你知道就好。”
贺知县背负双手,继续道:“后来郡守大人又发了一条命令,那是责令任何人不得在私下里卖粮。违令者,情节严重关押下狱,轻者,那也是要严加责罚,这一条,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草民知道。”田布仁背心都冒出汗来:“草民一直铭记在心,奉公守法,不敢违背!”“放!”贺知县怒骂一声,高喝道:“都给我带进来!”***贺知县一声令下。
就听院外又传来一阵嘈声,又一群衙差推搡着五六名麻衣打扮的百姓进了院子来,那大刀都是搁在百姓的脖子边上,这五六名麻衣百姓个个都是一脸的惊恐,那脸色儿都发白,微垂着头,见到田布仁,更是深埋下头去。
田布仁跪在地上见到这几人,身体晃了晃,几乎要趴倒下去,那眼眸子里是惊骇。贺知县身后那穿着紫锦衣的大胖子富商迈着步子上前来,一脸的得意笑容,走到田布仁身边,回头指了指那几名麻衣人,笑呵呵地道:“老田啊,这几个兔崽子,你都认识吧?”
田布仁咬牙道:“洪悟修,你这是什么意思?”转向贺知县问道:“大人,这些都是我的伙计,却不知他们犯了何样的过错,惹得大人如此动怒?”贺知县冷笑道:“到了现在,你还与本县打马虎眼吗?
田布仁啊田布仁,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却要将王法当儿戏…你不将本县的命令放在眼里,本县不与你计较,你却连郡守大人发下的命令也不放在眼里。
那可真是胆大包天了…你大的一个商,视朝廷法度如无物,本县身为朝廷命官,岂容你如此肆无忌惮,放肆妄为?”
田布仁一咬牙,硬着脖子道:“大人,你这话小人听不明白,小人奉公守法,从无作犯科之举,却不知何时违了王法?”贺知县没说话,大鸿米店的东家洪悟修却是嘿嘿笑道:“老田,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手下的这些伙计。
在我米店附近转悠着,偷偷摸摸拉着客人售粮,这事儿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确实不知。”田布仁立刻道:“郡守大人和知县大人都是下过命令的,不得私下售粮,我田布仁铭记在心,岂敢违抗?他们售粮,与我无关。”洪悟修嘿嘿笑道:“老田,此事真与你无关?知县大人在此,你若是信口开河。
那可是欺瞒知县大人,这罪过可不小。”他在旁鼓噪,笑里藏刀,那是准备狠狠地整治这个老对头一番。
贺知县亦是带着冷笑看着田布仁,淡淡道:“田布仁,你们田家世居夕县,也是老家族了,什么事请该做什么事请不该做,你应该清楚。”“是是是。”田布仁连声道:“只是…只是此事小人确实不知内情,实不知他们为何要私下卖粮。
小人之前念他们跟我多年,所以每人都发了一些粮食,让他们不至于挨饿,本是一片好心,实在想不到…想不到他们竟然将粮食拿出去卖…哎,若说有罪,小人那是有管束不力之罪,还请知县大人责罚!”
“巧舌如簧,灿口生莲!”贺知县喝道:“就知道你能言善辩,将罪责推到他人身上。本县不是三尺孩童,若无十足证据,也就不会亲自上门来。”叫道:“传田猪儿进来!”
假山后面的韩漠皱起眉头,低声问田老三:“田猪儿是什么人?”“那是我堂兄弟,也是我叔的侄子。”田老三低声道:“之前与我一般,也是一家米店的掌柜,不过长相奇怪,鼻子外翻,取了个诨号叫做猪儿…”
田猪儿果然长得很奇怪,那鼻孔外翻,极是显眼,也怪不得取了个“猪儿”的诨号,他一见院子,瞧见跪在地上的田布仁,那目光顿时闪烁起来,垂下头,不敢去看田布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田布仁微皱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猛地那眼中寒光一起,是怨恨之。
看向了田猪儿。洪悟修得意洋洋地走到田猪儿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呵呵地道:“猪儿,莫怕,你大义灭亲,那是了不起的事情,有知县大人在这里,谁也不敢将你怎么样!”
田布仁指着田猪儿,厉声道:“臭小子,你都胡言语说了些什么?”田猪儿见贺知县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仗着胆子道:“叔…咱们出去卖粮,那…那都是你指使的…如今出了事儿,你总不能…总不能让大伙儿担责任…”
“你胡说什么?”田布仁吼道。贺知县脸色更加阴沉:“田布仁,你喊什么?本县在此,岂容你大呼小叫?这田猪儿是你的亲侄子,他见你私卖粮食,违背法纪。
那是心中愤怒,这才大义灭亲,将你们这群人的行踪告诉了本县,本县这才能够一网打尽,他是有功之人,本县回头还要赏他。
你现在还不承认你违抗法令,私下卖粮吗?”田布仁硬着头皮道:“大人,这小子纯属胡说,小人确实不知…”贺知县怒道:“他是你亲侄子。
这样的人证还不作数?这外面还有他们私售的粮食,那可是明明白白的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死不认罪?”田布仁看着田猪儿,这才知道,自己这一群伙计被一网打尽,却是因为这个田猪儿告发了。
他不知道这田猪儿是被威还是被利,一腔怨怒,爬起身来,上前一脚踹在田猪儿的眼,恨恨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那田猪儿“哎哟”叫了一声,顿时被踢翻在地。田布仁还要上前,县尉却已经快步上前来,一拳打在他的肩头。
顿时将田布仁打得连连后退,一股坐在地上,还未起身,县尉的朴刀已经搭在他的脖子边上,喝道:“好大胆子,大人在此,岂容你如此放肆?你不想活了吗?”田布仁带着哭腔叫道:“大人,冤枉啊,大人…”
“冤枉个。”贺知县骂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喝骂道:“田布仁,你私下卖粮,本应拘押下狱,不过念在你们田家是夕县的老家族,本县给你几分面子,这大狱暂且给你免了,不过你们田家私卖粮食,我若是不处置,郡守大人那边是无法代的…你既然有粮食卖。
那就说明你们田家的粮食多得吃不完,嘿嘿,那好得很,如今夕县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粮食,你这粮食既然多了,就该为民谋利,将这粮食拿出来救济灾民才是!”田布仁惊道:“大人…”
“来人啊,去田家粮库,将库里的粮食全数运回府衙…”贺知县沉声道:“不要留一颗粮食…”粮食如金,这田家粮仓里尚余近万斤米粮,对于田家来说,若是被征走。
那可真正是伤筋动骨,田布仁大叫起来:“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我知罪,求大人开恩,放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洪悟修嘿嘿笑道:“大人英明。
像田布仁这种人,目无法纪,若不处置,不可服众,只怕回头其他人会争相效仿,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如今我夕县最紧要的就是安定,若是都肆无忌惮,必定生…知县大人法外开恩,只征收粮食,那已是仁至义尽。在下佩服之至…”假山后的田老三咬牙切齿,低声道:“妈的,洪家是真够狠的,这是要斩尽杀绝…让我们田家永不翻身啊…”洪悟修一挥手:“都听好了,知县大人有令,将田氏米库的粮食都运到县衙里去…大鸿米店的人都跟着去帮忙,知县老爷理万机,衙差弟兄们也是辛苦的很,咱们有一把力出一把力…”
他笑呵呵地看着田猪儿,道:“猪儿,带路!”那田猪儿怯生生地看了田布仁一眼,快步出院子,后面一大群人跟上,那是去田家粮库拉粮食了。田布仁双目怒睁,猛地大叫一声,随即“噗”的一声,口中出一大口鲜血来。
顿时溅在青石板地面上,染红了地面,他这是急火攻心,这一口鲜血出,头晕眼花,顿时便晕了过去。贺知县冷冷一笑,背负双手,沉声吩咐道:“自今起,派人守在田府,不许他们家人肆意进出,他们要吃粮。
那便拿银子出来买…他们有的是银子,五十两银子给他一斤粮…等灾情过后,回头再时间收拾他!”洪悟修笑眯眯地道:“知县大人人英明!”贺知县一挥手,向田布仁身后那干人道:“还不把他抬下去。
死在这里,你们都要喝西北风去…”田府的下人这才手忙脚抬下田布仁,又赶着去通知府里上下,更是要人找大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