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一城內
宋清然带着晴雯赶到时,正好听到黛玉所作“唐多令”“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拾谁收!
嫁与东风不管,凭尔去,忍淹留!”宋清然听完,知这黛玉仍是有绵悲戚之情,不由出口言道:“黛玉妹妹不必如此悲情,林大人虽身患有疾,也非不可医治,妹妹在这园中也有众姐妹爱护。
即便我这哥哥也很是关心与你,且放宽心,故乡虽好,可是只要你此心安处皆是故乡。”众女闻声见是宋清然来至,皆起身见礼。
湘云一向最为洒,又和宋清然肌肤相亲,早已相知相,娇声道:“清然哥哥这句此心安处是故乡,意境真的很好哩。”宋清然点头对众人笑了笑,又从元怀中接过宝儿,高高举起,逗得宝儿咯咯直笑。
坐下后边搂着宝儿玩耍边道:“你们今天诗社怎么不请我了?是不是本大才子一来,你们便难登榜首了呀?”
此话一出,把众女连同刚因沉浸在悲词意境中的黛玉都逗笑了,宝钗捂着嘴笑道:“清然哥哥越来越爱说大话了,小女子不才,虽说非定能赢您,可还是敢比比的。”
此时众女自是联合,叽叽喳喳互吹一通,就连元也笑着说宋清然虽诗词出众,但也不是次次能出好词句的。宋清然心中暗道:“老子想出多少就能出多少。”
见众人不服,便言:“刚到此地,便听黛玉妹妹悲情词句,就以此心安处是吾乡之意境作一词,送与黛玉妹妹,以解她心中苦悲之情吧。”
抱琴急忙帮着铺纸研墨,等墨汁后,宋清然接过,提笔便在这宣纸上写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顺正九年三月二十三,子墨作于大观园清堂茅舍,送于黛玉妹妹,以宽心慰。”此词一出,众才女们再无心思作词,叽叽喳喳围在林黛玉身旁,品味此词的优美意境,就连李纨幼子贾兰,虽不懂诗词,却注意到宋清然所写的字,此时贾兰五岁出头,已开始在李纨的教导下临摹字贴了,看着宋清然所书的宋体字。
感觉比自己所临摹字贴用字都要规整好看。便用着仍带童音的话语道:“燕王爷,您的字真好看,是何种字体呀?”众女听此发问,方注意到此书所用字体非楷、非隶,方方正正,大气且不失华丽。
宋清然厚颜道:“唔,这字是我闲暇时自创,命名为宋体字。”黛玉、李纨最为喜欢此字体,便央着宋清然多写一些,好回去临摹。
宋清然难得被众妹子都围在身边,只觉各香气扑鼻而来,也分不清哪种是何人身上,只有一种,淡淡冷冷中带有香甜之味的,猜想应是宝钗身上所发,自己昨刚嗅了许久。
便又提笔写了一段弟子规。直至“列典籍有定处读看毕还原处虽有急卷束齐有缺坏就补之非圣书屏勿视敝聪明坏心志勿自暴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致字结束后,方收笔,规整一下,送与李纨,让她交给贾兰临摹所用。
李纨看后,心中欢喜,起身领着贾兰又规矩的给宋清然行了一个弟子礼。直言道:“纨携劣子受教了。”
宋清然扶起贾兰这小太正的身子,笑道:“纨嫂不必大礼,兰侄我一见便心生喜欢,有空能多教导一二,自会尽力。”待李纨携着贾兰重新坐定后,又起笔书写:“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边写边道:“抄首《诗经》里的小诗送与黛玉妹妹,以黛玉妹妹风华绝代的丽容,自是追求者众多,祝黛玉妹妹早遇见良配。”
这首诗词虽表达过于赤,可出自《诗经》,宋清然又话中提到,是因黛玉丽容风华绝代,又祝她早遇见良配,不然只这诗词一出,纵是黛玉知道宋清然的心思,也是坐不住的,早红着脸跑了。
即便如此,黛玉也是小脸儿绯红,接过字贴便急急收入怀中,不再让人来看。***宝钗、等人也知黛玉脸皮子薄,此时仍留在此间,已属难得,要是再羞她两句定是再难坐住,便笑着转移话题了,那小惜看着宝钗画像,最是喜欢。
她打自小便酷爱作画,府上也为她请来名师指点,加之惜也很有天份,如今年方十二三岁,便能画些花草、山林之水墨画来,今见着这新奇画法,只觉又入一层境界,便搂着宋清然的臂膀央着道:
“清然哥哥,清然哥哥,你教惜画你那画作可好?”宋清然本就喜欢这个丫头,只是感觉年龄太幼,一直先当妹妹养着,待芨开之后再做打算。便让惜坐于自己腿上道:“想学自是可以,等我有些空暇,便来教你。”众人也都把惜当孩童来看,见这平里面冷心冷的小惜只愿和宋清然亲近,也是会心一笑,并不多想。
其实惜这个年龄,正是懵懵懂懂之年,虽也不懂男女之情,可已到知羞年龄,此刻坐于宋清腿上,虽感觉宋清然把自己当妹子来看,仍微有羞涩,却又心中说不出何为羞涩之意。众人正说说笑笑之时,却见一女子急匆匆一路小跑走了近前。宋清然抬头一望。
但见这女子十七八岁年华,秀发盘成丫鬟发髻,斜一支银色倒垂莲簪。身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青黛娥眉,明眸眄,玉指素臂,细雪肤,急行着莲步来到宋清然面前道:“奴婢袭人见过王爷,府中二老爷还未下衙,忠顺亲王府长史突至拜访,如今正在厅内吵着见我家二爷,此事已惊动老祖母,老祖母让奴婢问问王爷,家中没有当家男主,您是否方便出面帮着说和几句?”
众人听罢都感疑惑,即便是忠顺王府的长史,无故跑到府上,府中当家老爷不在,仍要见少爷,很是失礼,也丢身份,王府长史是有官阶之人,如此做法很是不妥。宋清然问道:“这忠顺王府之人可有拜帖?”
袭人回道:“奴婢不知,不过好像未听门房说过事先有投过帖。”众人本是开开心心,被此事一搅和,也无再作诗的兴致,宋清然思索一会,便道:“带路吧,本王看看忠顺王府意何为。”众女也觉诧异,虽不能出面,却可在厢房偷听,便也一同跟着。
只是从侧门进了里间厢房,听听是何原因。宋清然来此清堂茅舍踏本也只着便服,此时见个长史也不必更衣,便背着手,面无表情随袭人来至贾府荣禧堂客厅,刚进厅前便听到里间人说道:“贾二老爷不在府中,难道府中就没有人来接待,只让你这小管事来招待本官吗?
不是有二少爷在吗?让他来见本官。”管事有些惶悚,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也自知,身份不够对等,也无底气与王府长史相争,正开口时,宋清然走了进来直接道:“那本王来接待,你可受的住?”管事见宋清然亲至,心中也是一松,急忙见礼道:“奴才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宋清然点了点头,让管事起身,也不客气,直直走到厅内主位,一袍子,便坐了下来,门外丫鬟急忙上前,重新给换一盏新茶。
忠顺王府长史在官场多年,自是认得宋清然,只是没料到他会出面,气焰顿时矮了三分,急急上前见礼到:“下官纵宁往,见过燕王殿下,殿下万安。”
宋清然也不理会这王府长史,抬眼望了下贾府管事问道:“我听闻府上素并不和忠顺府来往,为何今就这么失礼前来?”这话看着是问贾府管事,实则有些打脸忠顺王府。
管事急忙回道:“奴才也不知,如二老爷在府上自会亲自接见,只是二老爷公干,还未下衙。”
管事这话是回宋清然,也八面玲珑的回给忠顺王府长史,毕竟宋清然可以势人,他小小管事还是不敢,只求能少给贾府树敌便可,那长史再次向宋清然一礼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贾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
看我家王爷面上,敢烦燕王殿下作主,不但王爷感激,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宋清然本也不耐烦这此狗琐事,见这长史低头服软,便问道:“何事?”
那长史官陪笑道:“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