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烧点热水去

　　连齿感都因此消弭了许多，她不愿沾染了胖子巴的口水就这样进自己的肚里，又不敢特意吐出去，于是就只能任其继续着。

　　在嘴边挂了一道长长的涎丝。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胖子开始有了反应。周向红只觉得他突然绷紧了腿，连呼吸似乎也屏住了，她连忙张嘴想把巴吐出来，同时手上借着口水的润滑更加快速的套起来。

　　不料胖子搭在她头上的手，突然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固定住了她的脑袋。紧跟着他闷哼一声，一股粘稠滚烫的体，就直冲进她嘴里。

　　她无力的用手推着胖子的腿，惊呼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变成了一阵急于逃避却被迫就范的唔声，一股又一股，呛得嘴里甚至鼻子里都热辣辣的，有种麻木又黏腻的感觉。

　　直到胖子哆嗦完，松开摁住她的手，她这才猛然往后一缩，头从嘴里离的一霎那，就侧身跪倒在一旁弯低头连呕带咳，只觉得嘴里一股说不清的怪味，连呼吸都带着腥咸。被他在嘴里，这个打击对于周向红而言是极度刺且沉重的，但不管怎么说，终于结束了，她跑到厨房呕了半天，感觉仿佛要把内脏都翻出来一般。

　　又用水漱了好几次嘴，还是恶心得直反胃，但多少得到了些缓解。回到屋里，胖子倒是说话算话，把一叠照片拍在茶几上，她也没敢仔细看，余光瞄着都是自己赤着的各种姿势。

　　就一把抓过来在子口袋里。转头刚想走，她又转回来：“你…这照片是不是都给我了？！”

　　胖子闻言一愣，继而笑着说：“嘿，啊你，我还以为你能拿着就跑呢！废话，这才多少张啊，我这儿还有不少呢！”“你！你都给我！”“那怎么行，我都说了，要留着没事儿的时候欣赏呢！”

　　“可是…可是你答应了，咱俩…咱俩完，你就把照片还给我！”“对啊，刚才我是这么说的，可刚才我摆这儿的，就这么几张啊，我是说把这几张还你…再说你也没管我要其它的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何况女人遇到了氓。眼看天色不早，周向红实在没办法，只能恨恨的走了，她也是怕胖子又要留她搞出什么勾当。一路上她悲愤加，又哀叹自己被胖子玷污了身体，路过两个派出所。

　　她都有心进去报案，一个强的罪名他总是逃不的吧。可转念想想，这地头上的氓无赖要是好处理，早就抓干净了。别的不说，就治安系统里，有多少人和他们相勾结？去年邻居一个老太太出门，在火车站被人掏了钱包。

　　她也是有些关系，托人一个电话打到了铁路派出所所长那里，不到俩小时，钱包就回到了她手上，里面的钱分文不少，只是不见派出所告知她小偷被抓到。

　　后来回家在楼下一议论，有那个嘴快的就说了，小偷团伙都是年年给派出所钱的，没捅出娄子来就无人过分，捅出娄子来能过得去就还钱还东西了事，实在过不去就个把人去蹲拘留不让派出所为难。

　　这年头，还有拿钱找人办不了的事？像胖子这样，都拆迁办副主任了，要说他找不到人，打死周向红也不信。

　　可他要是没事了，自己和家人可就遭了难了，难不成非要让人折腾到家破人亡，再打官司申张正义？接孩子的时间还没到，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先回了家。

　　大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唔的叫唤着，她进屋去看他的状态，结果发现他了，不多一点。

　　却刺痛了她的心。自己这几年来的照料，无时无刻不打起精神，没想到被胖子侮辱了一下午，连带孩子都跟着遭了罪。跟着又想到自己在胖子那里的种种遭遇，一时悲从心起，给大壮简单收拾了一下后，躲在卫生间里边哭边洗澡。

　　先是刷了好几遍牙，而后反复洗了几遍，可总也感觉身上还是脏，嘴里也脏。道里也用手指蘸着水进去洗了一圈，抠得生疼，直到冲出来的都是清水了，那种黏腻的感觉也挥之不去，她几乎是崩溃了的，一度想到去死。

　　但生活不允许她崩溃，死了死了，却不能一了百了。有种针一样的意识一直在她心中回，还有比她的所谓贞洁，比她的生命更重要的事，在等她去做，必须去做。

　　秒针咔咔的向前走着，提醒她该接孩子了，该做晚饭了，该给儿子擦身子了，该打点家人睡觉了，儿媳妇该回来了，半夜了，凌晨了，天亮了…李秀玲打清早起来，就发现婆婆的情绪不对劲。

　　尽管后者刻意隐藏和躲闪，但浓重的黑眼圈和木讷的神情出卖了周向红，她摸不着头脑的劝了劝。

　　无非是些生活会越来越好，大壮也在好转，有些事有些人过去了就别再多想之类。周向红没说什么，强打着精神哄走了她。

　　这一天倒是风平静，连半夜混混们对小区几栋临街的楼再次发动砖头攻势，都没有波及到她家。李秀玲被惊醒后，安顿完全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倒是心中窃喜，看样子自己是走对了路子。

　　窗外警笛声渐行渐远，她轻松愉悦的让大家回去接着睡觉，四口人里却只有周向红明白，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两天后，李秀玲把电视买回了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尺寸也不是最大的，但一台崭新的电视机摆在客厅里，还是让全家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就连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周向红，也出了一些笑容。

　　为了这台电视，李秀玲这些天可以算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光是在墙边，每天就至少会被三四个男人，然而付出是值得的，回报是全家的生活表面看再次走上正轨。贫穷，但温馨快乐。

　　只有周向红快乐不起来，她和胖子之间的事，很难说到底有没有结束。四天后的下午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但很遗憾明显对她不利。

　　当时外面的天正从晴转，一大片乌云从天空的西北角，仿佛军队一般杀气腾腾的乘风疾冲过来，借着阵阵沉闷的雷声，扬起末日般的飞砂走石，她正忙着关窗户，就听见咣咣有人敲门。

　　敲门声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无异于惊雷一样，她不吱声，敲门声不停，她是真不敢吱声，门外的人却不耐烦的拉开了嗓门：“周大姐！我是强子！你开门吧，我刚才搁窗户都看着你了。

　　就这么把我晾在门外你心里能踏实么？！”怎么可能踏实！周向红万般无奈，却也只好过去开了门：“你…你来干什么！”

　　胖子夹了个小包，乐呵呵的迈步就往里走：“哎呀，别提了，上你们这片儿来办点事儿，这不赶上雨了么，我上你这儿来躲躲。”

　　周向红有心拦他，堵着门不动弹，却上了他的冷笑和夹着凶光的眼神，因此这阻拦也就软弱无力，形同虚设了。胖子自顾自进了屋：“家里都好的？还这样哈…哟，买新电视啦！”周向红连忙关了门，走到胖子和电视中间拦住他的目光：“你那什么…这雨一会儿就能停，完事就赶紧走吧…”

　　“对对，完事我就走，嘿嘿…哎你儿子还躺着呐？”“哎你别去那屋！别开门！”她的力气和胖子比起来，实在相差太多。又不敢高声叫喊，怕惊动了儿子和邻居。胖子到底是推开房门看了一眼，还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看完他转回客厅，拿手拍打着头发：“哎呀刚才那阵风啊，太他妈大了！

　　你瞅瞅你们这片儿，全是破砖烂瓦的，刮了我一脑袋灰！那什么，你烧点热水去，我洗个头…我领子里也都是…得了，我干脆洗个澡吧！”＊＊＊洗澡这事，别扭的很。要按常理，周向红断没有答应胖子的理由，谁也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的就在自己家里洗个澡，但如今她哪有拒绝的权力，心只盼着雨快点停，自己能顺利送走这尊瘟神。没办法。

　　她去厨房烧了壶热水，转回来胖子已经在客厅的赤条条的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烟味。“哎呀！你…你就不能去卫生间再…”胖子嗤嗤一乐：“咋的，你是没见过还是没吃过？”下的巴耷拉在丛中直晃。

　　周向红铁青着脸，进卫生间给他兑了一盆水，又把剩下的半壶热水放在角落里，考虑了一下，把自己平时用的巾搭在洗面池边上，然后出来示意他进去。胖子大大咧咧的走进去：“巾香皂啥的都搁哪呢？哎你家就用这破洗头膏啊？”他举着一罐“海鸥”

　　从门里探出身子问。“就这条件…你爱洗不洗…”周向红没好气的答应着，看外面风向还行，把窗户开了条往外放烟。胖子在卫生间里哗啦哗啦的着水，好像还哼着歌。周向红肚子气，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客厅里。不大会儿，胖子又推门探出头来：“哎，你过来…过来！”

　　“你小点声…又要干啥！”周向红气恼的问。“少他妈废话，赶紧的！把我烟给我带过来！”胖子说完就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