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哪里都去得

　　曾经也有一个男人跪在她面前，用力磕头，寻死觅活的求着她，要留在明月峰，极尽哀求之能事，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将他留在明月峰。

　　如今这个男人，却变成一个骂她货，对她呼来喝去，想摸就摸，想就，丝毫不顾她感受的人。

　　“你也一样？”萧曦月呢喃低语，撤去了法力，跪着的男人一愣后，狂喜的扑上来，死死抱住她。

　　“仙女！”被另一个男人抱住，萧曦月扭过头，看向了那边，与被得气无力的娘对视在一起。李明云大吃一惊，连忙拔出，来拉扯褚兴才。

　　他知道现在萧曦月的状态不太正常，被他得失了魂一样，根本反抗不了其他男人。“放手！”“不放！仙女，让这老东西滚吧，我来跟着你，伺候你！”

　　“你找死！”两个男人拉扯间，丑态毕，两在萧曦月面前戳来刺去，四颗卵袋晃不休。

　　“安静，下来。”白光闪过，两个男人倒在地上。屋子内安静了下来，唯余娘吃惊的捂着嘴息，再看向她时，眼睛亮闪闪的，是崇拜。

　　萧曦月想到了许多事，远哥哥，老杂役，修行，练心，雨夜，烦恼，历练，三人行，京城，师妹…脑海中的回忆逐一浮现，又慢慢消散，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她看向了娘。

　　娘手足无措，被硕大茎得发软的身子在地上挣扎着起来，用衣衫遮住了身子，她不敢抬头，更不敢与仙子对视，在对方面前，她自惭形秽，只是一个人可尽夫的妇。

　　“姐姐，请穿衣吧。”听到她的话，娘手忙脚的又穿上衣服，摸了摸衣衫内的匕首后，才松了口气。“姑娘，不，仙女妹妹？”“唤我曦月便可。”

　　“曦月？妹妹的名字真好听，娘就斗胆叫一声曦月妹妹。”娘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为她没有看轻自己而感激。

　　“妹妹，你…”娘开了口，又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姐姐。”萧曦月伸出手，指了指她怀中：“你这匕首，可是用来…”“不错，我就是用来阉了他！”

　　娘看了一眼晕的两个男人后，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掏出懐里的小匕首，颤抖的握在手中，朝着自己的丈夫走去。

　　走到一半，又突然转头，看向萧曦月，眼中放出光：“曦月妹妹，我替你阉了他！不，不，我、我杀了他，杀了这两个恶心男人，他们都要死！”美的脸上是狰狞，恨意薄而出，扭曲了她的脸：“该死的男人，都要死！”

　　她大喊着，手中的匕首挥。萧曦月站起身，走过去，伸出纤手，将她拥入怀中。娘呆住了。

　　被仙女妹妹抱着，如兰的幽香扑入鼻中，是她从未闻到过的香味，也是她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关怀，她扔掉匕首，捂着脸，放声大哭，身子软倒下来，跪在了地上。

　　萧曦月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娘慢慢安静下来。很奇怪，曦月妹妹不说一句话，她却能明白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也知道对方是以怎样的一颗善良的心来安慰她，她就跟看透人世间一切的仙女一样，默默的来，默默的看，默默的关心你。

　　“曦月妹妹，我替你杀了他！”娘又捡起匕首，朝着老汉猛地扎去，却被一道白光给阻止，硬是刺不进对方的膛。

　　“妹妹？”萧曦月摇头。娘冷静下来“是了，以妹妹的仙法，杀这老狗易如反掌，妹妹留着他。只是为了…”

　　她试探曦月妹妹的话，可对方却没有说出，只是沉默着“抱歉，姐姐不该打探这些事的。”娘歉意道。“姐姐你呢？”萧曦月轻声问她。“我？我就是一个妇！”

　　娘语气激动，又很快冷静，慢慢的推开她，似是怕脏了她的身子，双手抱膝的坐在火堆前，独自落寞。“没有谁天生的妇。”萧曦月想到了师妹，师妹现在又去了哪里呢？

　　师妹入了天人道，携伴生莲花法宝复活后，只看了她一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今了无音讯。“是么，呵呵。”娘自嘲的一笑，曦月妹妹却不接话，只是沉默着，等着她的话。

　　娘也的确想要倾诉一番。“我未出阁时，闺名叫花，后来嫁了他，就被叫做花娘。”娘手一指她的丈夫，语气中少了许多怨恨，多了许多的萧索。

　　“那时候，我还心以为自己嫁了个好丈夫，谁知道，褚兴才就是个狼心狗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送出自己子的恶毒家伙！”娘声音颤抖，一直柔滑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

　　“曦月妹妹。”娘感激的看向她，平复下心情，又继续讲述。把她嫁入褚家后，遇到的种种不堪都说了出来。

　　被丈夫带去贵人家，被单独留下，第一次被强暴，第二次，第三次…被迫学那些羞的舞蹈，等等。说到痛心处，娘死死的攥紧匕首，哭着恨着的看着她丈夫。

　　“姐姐…”萧曦月再次抱住她，让她痛哭一场。“我，我以为，以为等他赚了钱后，这日子就结束了…岂知，他的商铺开遍了郡城，却还是不足，又要带我去拜访另一个贵人家！”

　　“我去了，呵呵，故作不小心的狠狠的踢了一下那贵人的卵蛋，让他疼得到底搐！哈哈。”“我和他被赶出，他的商铺一夜间又化为乌有，沦落到现在，哈哈。”

　　“但他不敢赶我走，因为我是唯一还能帮他的人，他又要把我送去什么赵大人家，我受够了，我要阉了他！”娘在萧曦月怀里挣扎起来，手中匕首又在挥。

　　“一定要如此？”萧曦月犹豫了下，松开她。不知师妹在时，会怎么做呢？“对，我就要报仇，不阉了他，我心中愤恨难消！”娘咬着牙，是怨恨的模样，让萧曦月心中泛起了波澜，这样的恨意，又怎能轻易消去呢？

　　“妹妹，你知道吗？”娘低下头，苦笑出声。萧曦月握了握她的手。“我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还害怕会怀上其他男人的孩子。”“后来才知道，我被他蒙骗着，每个月都会喝下了绝子药汤。

　　等我知道时，我已经怀不上任何孩子，只能一辈子当个石女，什么都生不出。”萧曦月沉默着，她发现。

　　她不敢倾听这样的声音。这是怎样的凄怨哀凉，娘的前半生又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折磨，她是怎么忍到现在的？与娘相比，她只不过是…区区小事罢了。

　　“呵，我说这些干嘛？”娘抹了抹眼泪，强笑道：“反正我也不想给臭男人生孩子，生不出就生不出吧。”良久，萧曦月轻声开口：“这是谎话。”“…”看着她，娘脸色怪异，想笑。

　　又想哭，好一会，才幽幽说道：“妹妹你呢？可愿与姐姐说一说，你为何…与这老东西在一起？”

　　她再指晕的老汉，是后怕：“这老东西又老又丑，倒是长了大子，妹妹若是喜欢，姐姐也不会看不起你，更不会说什么…”

　　她话语轻了下去，妇的她自知自己太污浊，看到仙子一般的曦月妹妹也如她这般堕落，免不了心生窃喜。这种窃喜，让她羞愧。

　　“，之。”萧曦月从嘴里轻轻说出这些话，脑海内刹那间回忆起了与老汉的许多事，那火热的体纠，望发，让她既贪求渴望，又厌恶憎恨。“妹妹。”

　　娘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姐姐只是个污了身子的人，也不懂什么修行，见识浅薄，不过，妹妹若是肯说出，姐姐也愿听一听妹妹的事。”

　　萧曦月看向她，一双明亮的眼眸在火光之下异常的耀眼。“好。”萧曦月抱着双膝，如小女儿般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明眸看着火堆，用天籁般的嗓音，慢慢讲述她的事。

　　从萧远，到老汉，再到李仙仙，从第一次见到老汉的，到为了发烦闷去与他数次，再到这十多里，与他浑浑噩噩的媾。以修行为借口，行蘼之事。

　　一系列不可思议之事，传入娘的耳中，让她心神剧颤，实难想象这世间会有如此离奇的事。

　　她看向曦月妹妹，眼神是怜惜：这可怜的仙女妹妹，怕不是从来未对人讲述过她的事吧？外人又怎能知道，她们这些肮脏了…不，仙女妹妹没有肮脏，她只是…只是一时被蒙蔽。

　　“这老东西该死！”娘恨得咬牙切齿，死死的瞪着晕的老汉：“骗了曦月妹妹你的身子。

　　就妄想从杂役摇身变成主人？呸，狗东西想得美！妹妹，你莫要被他骗了！”萧曦月沉默半晌，摇摇头，她不是被骗，而是糊涂。

　　糊涂又执拗，执拗又懵懂，懵懂又犹豫，以致于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老东西！”娘再骂：“得了妹妹你的身子。

　　就猖狂嚣张，以为自己成了大人物？还是以为自己有一大巴就能把人到服气？狗东西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货？！我呸，院的女都不会因为客人的巴而不要钱，何况…哼！”骂骂咧咧后，娘又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妹妹只是一时想不透，只要想通了，以妹妹的仙法神通，大可以上天入地，哪里都去得，不再受这种委屈！”萧曦月良久没有开口。

　　“妹妹在想什么？干脆今晚就走，和姐姐一起走！”“…”萧曦月回答说道：“我想报答他，我曾经拿他锤炼心志，如今该是还他恩情，让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