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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但那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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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博点着头,表示理解。“本来呢,今天我没打算过来,早起突然冒出个想法。”老宋说着眼珠子一瞪“我先声明啊,真是临时想起来的啊!”“嗯,你说。”许博点头。老宋脸皮儿一,带着点儿不好意思“你看啊,你这情况呢,我基本了解,那淘淘跟你没血缘关系,这将来肯定还得生一个…我这想法可能不太成啊!你看…能不能…过给我?”说着。

  手掌一举“那什么,你先别急着表态,这事儿我也还没跟莫黎打招呼。就是想先跟你通个气儿,看有没有这个可能…”老宋磕磕绊绊的说完,身子过沙发扶手,用探寻的眼神盯着许博。

  在许博心里,宋其峰是个既是兄长又是老师的存在,是他事业起步的领路人,地位在某种程度上,是比二东大这些兄弟要高的。

  无论从职业成长的角度,还是个人关系的层面,他都特别愿意跟这个职场上公认的牛人多亲多近。

  过继这种事他都愿意去尝试,足见困扰之深,而且,能第一时间跟自己通气儿,也表达了足够的尊重和信任,但在这一刻,许博仍然感受到了某种冒犯,甚至莫名恼火,难道,睡了人家老婆。

  终于到了还债的当口么?看今天莫黎的表现,真不知情么?会不会…沉默片刻,许博不及细想,只能先让自己冷静,凭直觉尽量排除了这些心底的杂音。不,不是的!

  这种感觉无关尊严,不论道理,更跟亏心的恐惧无涉,它只是一种本能的抵触,却像被极其锋利的刀片儿在心头划了一下,疼得格外清晰。这清晰的疼痛让许博立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个家里,他是责无旁贷的守护者。无论缺了谁,就算有人想把奥巴马领走,他都舍不得,更别说是淘淘。

  再生一个,还会有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吗?还那样能吃能睡不哭不闹吗?还会在大年初一降生,哭得那么响亮吗?

  即使再生一个,比淘淘漂亮,可爱,好玩儿的,那也不是淘淘了不是吗?淘淘不管是谁的血脉,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名字叫许一宽,是祁婧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取的。

  这个听起来特大气的名字,包含着一个母亲,一个子,一个女人最柔软的心思,几乎融入了她的生命,也是独一无二的。真要把淘淘送给别人,对许博,或许还只是伤心难过,对祁婧来说。

  就是活摘了她的心肝!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宝贝得连句狠话都舍不得说,怎么忍心让她痛不生?

  “这不可能!”许博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语气却斩钉截铁。老宋脸上一僵,好像被他的眼神烫到了,瞬间不好意思的笑了“也是,也是,光看你们俩的甜蜜劲儿也不可能,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哈!”

  “峰哥,”许博诚恳的叫了一声兄长“其实我觉得…你这个想法,莫黎她应该也不会同意的。”“是是是,是我病急投医,老糊涂了,呵呵…”老宋也自知理亏,自嘲的笑着,眼珠子扫了一圈又转了回来“诶?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让莫黎先认个干儿子,这样她心里也算有个寄托…”

  许博心里暗笑,你大爷的,还是TM自个儿媳妇自个儿知道心疼,根本没把我们“婧主子”当人,不过话说回来了。

  不知道心疼自个儿媳妇儿,整天惦记别人家媳妇儿的,那还叫男人吗?“这个嘛,问题不大,虽然已经有人把名额占了,不过我保证能给争取过来,擎好儿吧您呐!”

  许博一边大包大揽的保证,一边给唐卉道歉,对不住了哈,谁让你没抢先注册呢!忽然又想起件事儿,好奇的问老宋:“对了。

  我听祁婧说,莫黎不是有个干女儿叫什么…”“谷丽古黎?”“对对对,这名儿起的。”“那是谷云生的丫头。本来认我当干爹,莫黎那是沾我光。没想到,没怎么搭理过我,嘿,跟她贼TM亲!”“哦,谷总的千金啊…”许博对没见过面儿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

  不过是借着谷云生把话题引向了跟业务相关的话题,顺便找出了半盒烟,两人边抽烟边聊天。一烟功夫,阿桢姐敲了敲门进来问是不是开饭,两人才离开书房。

  许博见主卧的门还关着,便过去叫,抬手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莫黎磁媚的嗓音叫得像只发的小野猫。

  “嗯…嗯哼哼哼…”上次车震的时候,干那么猛也没听她这么的叫过,这姐儿俩在里面玩儿的啥姿势啊?还没等反应过来,门里面紧跟着传来祁婧“咯咯咯”招牌式的豪迈笑声。

  “二位,别玩儿了嘿,开饭啦!”许博放下胳膊,嚷了一嗓子。没过一会儿,莫黎红着两个雪地梅花似的小脸蛋儿踱了出来,手里捧着个玻璃瓶儿。

  祁婧跟在后面,推着个从没派上用场的婴儿车,淘淘像个小墩子似的被安排在车里。“老公,我让淘淘认莫黎姐当干妈啦!”***

  最后一道菜,是传于川渝、新疆的椒麻。与大多数淋汁凉拌的做法不同,李曼桢今天是用砂锅炖的,用了一整只的三黄

  连汤带的一大锅端上桌,还没掀开盖子,浓郁的香味儿已经惹得座欢呼。说起来,这南菜北做的法子还是顾成武教她的。别看那个男人只开过一个小饭馆儿,做菜的手艺很有独到之处。可惜痴上了一夜暴富的白梦…“阿桢姐,快坐吧,别忙活了!”祁婧大声招呼。“你们先吃,我收拾一下…”话没说完,胳膊已经被许太太拉住,被按在了身边的椅子上。本来也是象征的推辞,于细微处成全雇主家的面子,李曼桢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坐了,祁婧的含笑一瞥充分表明,向来枝大叶的许太太已然承了自己的情。

  同一屋檐下,这份稔默契稀松平常。若是平时,李曼桢不会在这瞬间的眼神交流中多想什么。可今天。

  她怎么都觉得祁婧那黑亮的瞳孔里藏着跟针,动念之间就能把她刺穿。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昨夜跟许博做了那事儿,李曼桢自然是心虚的。

  但凭她的定力,面儿上总还撑得住。让她按耐不住心底突突直跳的,不是偷人之后的羞愧和负罪感,而是整个人都被某种舒畅快意充斥包围着。

  是害怕还是渴望,根本分不清,就是一刻也停不下来。昨天后半夜,她几乎没睡,闭着眼睛苦苦挨了一宿,也没能服身子里的莫名悸动。早上起来,去买菜做饭,气神儿居然格外的好,好得让人心慌。梦游的毛病,已经多年没有犯过了。

  这一点,她很确定。至少顾成武和良子都没发现过,然而三天前的夜里,忽然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摆着无比羞的姿势,两条腿抖得发软,腿心里一片狼藉…

  这毛病是良子上中学开始住校那年落下的。李曼桢清楚的记得,有好几次在晨曦中醒来,穿着睡衣孤零零的站在厨房里。

  或者阳台上,那种感觉就像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回来,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颗心在砰砰跳,是悲是喜都无从感知,无所适从。

  家里突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骤然空出来的大块时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跟梦醒时的感受极其相似。

  尤其是当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把一切都收拾妥当,离上还早的时候,站在空的屋子里,心里说不清是沉重还是轻松,身体也分不清是僵硬还是自由。

  一缕神思仿佛出了窍,飞到了天花板上,俯视着依然年轻秀美却孤零零的自己,愁云散,压抑许久的念头就冒了出来。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独处在令人发慌的空白里,时光变得失去意义,格外难熬,更忍不住胡思想。李曼桢把这些全解释为自己对环境变化的过分感。

  一个人的日子也是要过的,或许等慢慢习惯了生活的节奏,就会好的。可事情并未如她所愿,梦游的次数和活动范围反而愈演愈烈…那个打破魔咒的人是一直游走在她生活边缘的顾成武,那段遭遇,远非跟许博讲述的那样平淡而无奈。

  她是任何人也不会告诉的。现在,既然那人已经被打发走了,就更没有必要去触碰那段记忆了,生活里有了顾成武,梦游一次也没再发生过。

  即使偶尔好奇,想再体验一次在意想不到之地醒来的恍然,都似羚羊挂角,无可追寻。三天前的这次,衣不蔽体的在沙发上转醒,是头一回发觉自己在梦中做那么羞人的勾当。

  惊骇,羞愧,懊恼,或许还有一丝丝悲凉,什么感受,说不清。只记得差点儿哭出来,梗在喉咙里的叹息带着绝望的气味。

  难道要怪人家小夫在自己的房子里亲热么?没道理,难道是经过这么多年了,这身子依然忘不掉那滋味儿,才如此不堪拨,听见点儿风吹草动就按捺不住了?都几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有过,不是也过来了?再过几年都该更年期了。

  即便有那个想头,也就剩个尾巴了,为什么,那股火儿不但没熄,反而用这么烈又难堪的方式提醒自己?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这几天李曼桢睡前都会把门反锁。

  怎奈,声音是锁不住的,就算她蒙上被子,耳朵还是能在气闷中捕捉到那忽然拔高的极乐声,事实证明,反锁了房门也终究是徒劳的。

  昨夜在浑身燥热中唤醒自己的,依稀是某种感应危险的本能,但那一惊,刹那间就被燃烧在身体中的焰焚成了灰。梦中的世界被彻底隔断,无影无踪。

  黑暗中,加速的心跳和窜的热却无法立即止歇,反而被迅速恢复的五感刺得越发烈。理智,第一时间就被无情又迅猛的击碎了,那根本无法抵挡的感觉,是腿心里那个隐秘腔道中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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