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堂都甭过

　　最钻耳朵的，是夹杂其中极富韵律的叫声，明显来自别墅的西侧。第一时间，许博就猜到是什么活动项目了，可是，西厢一楼的灯虽然亮着，却看不出有人。二楼则一片漆黑。

　　“老公，你怎么把灯给关了？”不难听出，程归雁的问话里憋着笑，撒着娇，悄无声息的来到男人身后。

　　许博把烟在手里，回头使了个眼色。程归雁穿着他那件黑衬衫，马马虎虎的系了两个扣子，领口的酥白即使在黑暗中也莹光熠熠界限分明。无需许博提醒。

　　她的脸色也已经变了，水汽氤氲的身子挨至男人身前，惊异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侧头向西边望去，就在这时，二楼的一个窗口“唰”的一亮，有人把窗帘拉开了足有一人多宽。

　　二三十米的距离，足够许博把玻璃窗后面跳跑晒的两个大子看个一清二楚，那女人两手扶着窗框，肌肤白，体态丰腴，比肩膀还要宽。

　　虽然子坠得像吊起的南瓜，身却并不冗赘，肩臂上的白反着灯光，腹股间的阴影被下透出的光线晃得乍现倏隐，神秘莫测…

　　女人的脸贴上窗户又背着光，看不真切，从发型判断，跟程姑妈很像却不敢确定，而身后纵马驰骋的男人瘦骨嶙峋，一脸笑。

　　特别是头上的反光比月亮还耀眼，赫然是晚上一起吃饭的“侯伯伯”！只见他一边刺一边挥起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女人的股上，高亢的尖叫怕是要把窗玻璃震碎，也分不清是疼还是。

　　然而，这还不足以触目惊心，从两人开辟的缺口望进去，才是真正让人血脉贲张的场面，即使视野十分有限，转眼间晃过的赤人影也有四五人之多。居然是个群派对！

　　程归雁的小脑袋自打贴上窗玻璃就一动不动，酥白的小手抓在许博腕子上，一阵一阵的用力。开眼了么？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女孩了，身体被锁住，眼睛耳朵可没有。

　　这种事在国内早就不新鲜了，况且，她还是个留过学的海归。许博自然不会认为她看不出这群人在干什么。

　　但是，亲眼目睹跟道听途说的感官刺绝对有本质的区别，好在之前讨论小姜老师的时候也算打过预防针，应该不至留下心理阴影之类的。

　　许博把烟叼在嘴里，从身后搂住了她：“至少小姜老师不是孤军奋战。”本以为这个蹩脚的玩笑能活跃下气氛，稍稍分散紧张的注意力，谁知程归雁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盯着那扇窗户。

　　这时，女人忽然身回头，面色不善的说了句什么，把侧脸轮廓暴在了灯下，果然，正是“程贵妃”本人！分不清怀中的身子是倏然绷紧，还是一下松软，反正呼吸没有一下是正常的。

　　程归雁缓慢的转回身，伸手从许博嘴上捏下香烟，凑到嘴边了一口。“我去，你还会抽烟呢？抽烟可…可不好。”许博本来谈笑自若，可被她吐出烟雾的小脸儿一照，差点儿授心魂飞魄散。

　　眼前穿着黑衬衫的程归雁，清透的眸子里放着莫名锐利的光，分明是一只换上了恶魔翅膀的白天鹅。

　　“不好你还？”吐出烟雾的程归雁终于放松下来，歪着头仰望男人，不服气的表情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痞子。

　　“我？我就是着玩儿的。”程归雁嘴巴一嘟，把胳膊往男人脖子上一吊：“那我也玩玩儿不行么？”

　　“让我猜猜，是谁教会你抽烟的…”许博关上窗子，拉好窗帘，一把搂过纤“Monica！对不对？”

　　程归雁直勾勾的盯着男人，不置可否，却用同样的口气问：“让我猜猜，你跟欧洁是什么关系…你睡过她！对不对？”

　　“不是，你这…这又是谁告诉你的？”许博话已口才发觉这样问跟认罪没什么两样。程归雁星眸仰望，根本不理他的狼狈，连讥嘲的笑意都是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越是这样，许博心里越没底。刚想追问，程归雁小嘴儿张了张，一咬樱：“你说…每个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你都会把她当成生命的一部分？”

　　“不是，姐…”许博笑得脸皮都快开裂了“我跟她不是…”话没说完，嘴已经被一只小手捂住了。

　　“我想我懂了…”程归雁眼睛亮晶晶的摇头，跟着眼神儿一飘，立时红霞腮，颤着嗓子说：“许博…你还行吗？我…还想要！”不知为何，听见程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

　　而不再忸怩婉转的喊老公，许博心中一畅，立马抛弃了继续解释的念头。许大将军早就整装待发了，就近把美人放躺在沙发上，分腿拎，一下就把那个小灌得当当。

　　“嗯…”一贯到底，程归雁才梗着脖子叫出声来：“许博…你也太…我好喜欢…要我…”迈着虚浮的步子，再次回到卧室，已经不知夜深几许。听声音。

　　那边的聚会依旧如火如荼。程归雁的身子软得像一匹绸缎，被轻轻放落换过铺盖的大上。一躺下。

　　就抱住了许博的胳膊，夹腿的嘤嘤索吻，连冲个澡也不让去。许博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个姿势，竟一直保持到半夜转醒。

　　“你倒睡得踏实。”望着绕身畔的绝美睡颜，许博心中默念着，怎么也不忍心拒人千里。作为一个在婚上打滚多年的资深老公，身上的每条肌都懂得两个人抱着睡会有怎样的后果。

　　可是此刻，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怜香惜玉的冲动，慢慢的出胳膊，小心的抬起程姐姐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一旦拢住娇躯，相对而卧。

　　那份足和惬意立时盈心怀，只觉得相亲相爱的正确姿势无比温馨。重新迷糊糊的睡着后，许博就没头没脑的走进了一个又一个梦里，一会儿是澡堂子似的群聚会。

　　一会儿是密林深处的野合，一会儿骑着摩托车飞跃峡谷，一会儿被山一样的瀑布砸向水底。

　　总算浑身粘的游到岸边，又遇到一头长了角的叫驴，呲着大板牙玩命的朝自己叫唤。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叔叔，发出的声音竟然跟喜鹊一模一样…

　　“喳喳喳…喳喳喳…”忽悠一下醒来，窗外何止是喜鹊叫，简直百鸟朝凤。明亮的阳光透过纱帘并不刺目，却照得他一时想不起身在何方。

　　“醒啦？快起来洗个澡吧！你可是…出了好多汗，真的好臭！咯咯咯…”程归雁拔背的坐在尾正对的梳妆台前，从镜子里跟他说话，笑得双肩耸动，身上竟然还穿着那件黑衬衫。

　　“能不臭么？也不知是谁哭爹喊娘的，口水鼻涕了我一咯吱窝！”如果换了婧主子，早已母豹子似的张牙舞爪扑上来了，程归雁不但没回嘴，连地方都没动，坐在那儿低头垂发，肩背剧烈抖动，憋笑憋得“吃吃”有声。估计脸红得自己都不敢往镜子里面瞧。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要死要活的非抱着我…”许博嘀咕着坐起，一道白光飞来“啪”的一下拍在脸上。

　　摸下来一看，是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巾。这就是她的小小报复了么？许博轻笑，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很香。刚想掀被子下。

　　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转圈儿四下翻找到内，在被子里穿上，才下了地。路过程归雁身后的时候，不忘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依然很香。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

　　程归雁已经打扮妥帖。一条深蓝色的连体把丰，纤和长腿从曲线到比例安排得山水相依明明白白。

　　一双小白鞋探出脚，像两个捉藏都要紧挨着的小朋友。看见风姿卓约，清宜人的程姐姐捧着那件黑衬衫站在门口，许博笑了：“诶呦，洗衣服啊！你家男人可真有福气。”

　　“知道就好！”穿上衣服的程归雁一脸莫名其妙的不好惹，侧身闪进了卫生间，不忘温柔贤惠的知会一声：“早餐在桌上，饿了你就先吃，我马上就好。”

　　许博本来回头欣赏她脑后黑油亮的麻花辫儿，闻言往外间一探头，就看见昨天半夜窥的窗边居然多了一张圆形的小桌子。

　　桌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牛，中间亮闪闪的金属圆盖子下面也不知扣着什么，的西式早餐派头儿。略一思忖，这样的安排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一大群人宣半宿，多半未起。去餐厅吃早餐，无论遇没遇到人都尴尬。许博一边系着衣服扣子一边踱至阳台，果然，楼下的豪车大多还在。

　　楼里楼外都悄无声息。郊外别墅虽然远离喧嚣，这份上三竿的寂静却怎么也找不到世外桃源的感觉。反倒让人想起古龙小说里的“快活林”忽然，身后“砰”的一声巨响，把许博吓了一跳，凉丝丝的水雾飘了一脖颈。回头一看，程归雁拎着淋淋的衬衫，笑得愈发响亮。没等她再甩一次，许博已经欺近她身前“来，我帮你！”说着，一矮身子搂住双腿抱了起来。

　　程归雁惊叫一声，阳台顶上的晾衣杆已经触手可及，咯咯笑着把衣服挂好，紧张的抱住许博的脑袋：“好了，放我下来。”

　　“那么爱洗衣服，怎么只洗一件啊？”许博抱着她走进房间。“真想让我给你当洗衣做饭的黄脸婆啊！想得美。快放我下来！”

　　“你就算肯做，我还不舍得呢！”胳膊一松，修长娇弹的身子落了地，却没放她出怀抱。边嗅着如兰似麝的体香边捉住一只酥白纤长的小手“谁要是忍心让这么美的一双手洗衣做饭，堂都甭过，直接下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