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玛莉格主任
他觉得吐了一口在戛纳希尔顿酒店被陷害的恶气,维克多捡起自己的贝雷塔手,看也不看地的钞票,飞快地冲出门外,滑出去没有六十公尺,维克多就听到身体左侧“砰”的一声响,子弹在滑雪板前方,溅起一片雪雾,维克多回头一瞥。
看到左侧大约四百公尺处有两个穿着橘黄滑雪衫的人朝他追来,手里还提着带瞄准镜的瑟66sp狙击步,维克多急忙挥动滑雪杆,一个右急转弯,试图用隆起的雪坡遮挡追击者的视线。
他们提着,绝对追不上我!维克多心里不无得意地这么想“砰!砰!”前方又是两声响。
在维克多前方三百米处又站起来两个穿着橘黄滑雪衫的敌人,飞速下滑的维克多慌忙往左边急拐。
他感到事态严重,虽然可以摆单方向的追击者,却难以逃脱来自左右两个方向的追击,左后方的两个敌人越来越近了。
维克多不得不停下来,拔朝他们击,维克多当然明白在这样的距离和条件下,无法击中敌人,最多只能阻拦他们近。追击者越追越近,维克多发现其中一人长发飘曳,好像是女人。
在左右两边的夹击下,维克多只能朝一个方向滑行,天色越来越暗,山风却越来越猛烈,能见度也越来越低,不久维克多的子弹就打完了。
而追兵的声依旧响个不停,越来越近,维克多突然想起正前方就是一个大峡谷,而他正朝着悬崖尽头滑去!
维克多一惊,停下来朝后看去,暮霭中那四个追击者已经汇合一处,朝他追来,连他们的呼吸都隐约可闻了,维克多把心一横,飞速滑向悬崖边缘。
“砰砰!”!“站住!”声和追击者的叫喊声在维克多身后响起,这一切都不能阻拦维克多了,宁死也不愿被活捉的维克多以二百公里的时速冲出悬崖,像一只墨绿大鸟腾空翱翔。冷风和冰雪在他脸上。
但维克多感觉不到疼痛,黑黝黝的谷底,嶙峋的怪石朝他面扑来,维克多感到一种悬浮和解的轻松,墨镜被刮走,眼前的白雪格外刺眼“想不到,我会葬身在雪里…”
这个念头闪过维克多大脑,然后,他就失去知觉。维克多听到有人哼着催眠曲,声音温柔动听。
他仿佛回到了襁褓里,渴望着母亲的汁,眼帘中挤进一线光明,意识渐渐恢复,维克多嘬了嘬枯燥的嘴,从黑暗中醒来。
他首先看到一个少女站在窗前的木桌旁边煮牛,那首温柔好听的催眠曲正是她哼的,这个少女一头柔细而富有光泽的短发,像个帅气可爱的男孩子,她身穿宽大的圆领白色羊衫,身材清瘦而矫健。
下身穿着紧绷绷的牛仔,勾勒出紧窄的股有棱有角的线条。这个姑娘哼着维克多不知道曲名的催眠曲,窗外是树林和雪峰之间生机的牧场,草丛中绽放着朵朵鲜花,牛群安静地在柔茵里啃着草,叮咚的牛铃在山谷间回响,其间还传来牧人的引吭高歌,真是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牧歌图,维克多眨巴着眼睛,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处何地。
“哦,你醒了?”短发女孩放下手中的汤匙,兴高采烈地走过来,掀起维克多额头上的冰巾,维克多问:“你,你是谁?”
“我叫海伦娜,丹麦人,职业登山运动员,我在柏尼斯峡谷的悬崖下发现了你,把你运到这里…”少女说着。
端来了牛,舀起一汤匙,吹了吹,凑近维克多的嘴,牧场的新鲜牛美味无比,维克多贪婪地啜着。
海伦娜眨了眨眼,俏皮地问:“昂·热内先生,你这个大学体育教师,怎么跌下那个悬崖的?”她大大的眼睛,妩媚而明亮,眼角细长,瞳孔是湖蓝色的,脸蛋呈瓜子形,颧骨微突,嘴漂亮感。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昨晚急着下山…”维克多想起了悬崖上的追杀,随口搪,海伦娜说道:“幸亏你身体得像头斗牛,医生来检查过了。
他说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还有膝盖和脚踝软组织受了些挫伤…”她语调铿锵悦耳,娓娓动听,维克多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全身赤地躺在上。
他问道:“海伦娜,谢谢你救了我,我在这里躺了有多长时间了?”海伦娜莞尔一笑,说:“有三天三夜了吧。”
维克多有些吃惊,连忙说:“真的,快,请把我的内衣给我!”海伦娜笑着把洗净烘干的衣服递给维克多,维克多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有车吗?”
海伦娜一听,诧异地收起笑容,反问:“当然有,你问这个干嘛?”维克多努力挤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笑容,请求道:“好姑娘,帮我一把,扶我下来走走。”
海伦娜用肩膀贴近维克多,用一只手搀扶着他的,维克多趁机把手搭上了海伦娜的肩膀。他发现海伦娜虽然看上去身材清瘦,但肩膀肌十分坚实,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看来海伦娜的确是个职业登山运动员,维克多心中暗想,他咬着牙,试着走了几步。
除了挫伤处剧痛,全身酸痛外,并没有什么大碍,维克多很高兴自己还能行走,他对海伦娜央求道:“海伦娜,好姑娘,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我制定的登山训练课程还没全部完成,再说我付了这间木屋的租金,可以住到月底呢。”
海伦娜不解地看着维克多,维克多断然地说:“你的全部损失我来补偿,请你务必立刻跟我离开这里!”他的背脊阵阵发凉,各种稀奇古怪的幻觉又浮现在眼前,自从追踪“玫瑰天国”以来。
这样的幻觉就经常折磨他,直觉告诉维克多,此地危险,不宜久留!海伦娜盯了维克多许久,终于一甩手,笑了:“好吧,就依你吧!”大概她把维克多当做脑震后的偏执症患者了。
两人把所有的登山用具和行李都搬上木屋外的蓝色波尔舍吉普车,马上就开车离开了,海伦娜驾驶着车子,微笑着对维克多说:“昂·热内先生,我和你一样都酷爱冒险,我发誓要征服欧洲所有的高山,然后再去挑战珠穆朗玛峰。”
海伦娜的嘴角叼着一支细长的摩尔香烟,这为她那高的鼻梁和俊俏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英武帅气。维克多强忍着伤痛,没有搭腔。
他注意到这细心的姑娘在尽可能地避免车辆颠簸,维克多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温情,吉普沿着牧场行驶,随后沿着盘山公路登上山坡,左转右旋,越爬越高,山下的牧场历历在目,吉普就要翻上顶峰了。
“轰隆隆…”山下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响声在山谷中回“吱”的一声轮胎摩擦声响,海伦娜刹住了车,维克多伸头看去,山下海伦娜租用的那栋木屋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他们要是还在那里,一定成了两具焦尸。“不许动!昂·热内先生!”海伦娜冰冷的声音在维克多脑后响起,维克多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管正抵在他后脑勺,完全是下意识地,维克多猛地一转身,以一种条件反般的动作,夺下了抵在他脑后的手“哈哈哈!”
海伦娜笑起来,笑声清脆,维克多低头一看,这正是他那支打光了子弹的贝雷塔手,维克多不苦笑,海伦娜神色严峻,问:“昂·热内先生,你绝不是什么大学的体育教师啊!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巴西的亚马逊河是世界第一长河,经两高原之间广阔的亚马逊平原。
在马卡帕城附近注入大西洋,沿着亚马逊河口的海岸线往西北方向走四百公里就到了一座被沼泽包围的城市…阿马帕。
在海上有一座大海岛和阿马帕城遥遥相对,这就是马腊卡岛,马腊卡岛景秀丽,树木葱茏。
在几百年前的大航海时代,这港湾众多的岛屿是海盗们栖身的天堂,如今这里的海滩成了度假胜地,每年一到季,人们就像候鸟一样涌到这里,马腊卡岛也被誉为“南美的夏威夷”
在马腊卡岛中部的群山中,有一座“艾帕利斯疗养康复中心”清晨,碧姬从单身病房的上醒来。
她一睁开眼,就听到救护车的警号由远及近,一直到了楼下,大概又有一位亟待抢救的病人被送到这里,碧姬跳下,光着脚跑到窗前,开纱窗帘往下张望,她看到医护人员用担架从车上抬下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
那女孩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碧姬回到前,坐在边,下病号服,换上一套桃红色运动衫和运动短。碧姬来到这里已有十天。
她恢复得很快,前天医生已允许她早起跑步,碧姬拉开房门,步伐轻盈地跑下楼梯,跑出大楼,她在林道上跑着,不时向已熟悉的医护人员点头致意,碧姬有些惑。
在这偌大的康复中心里,她所见到的都是女,无论医务人员还是警卫,竟没有一个男,听说就是这些女工作人员在曼提凯腊山的国家森林公园里救了她,其中还有康复中心的女主任玛莉格。
不过碧姬至今还没有见到这位据说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的女主任,听说她很年轻,不知为什么,这些工作人员会出现在曼提凯腊山?
难道她们是奉上帝的旨意,特地赶去救了她的命?往事如烟,不堪回首,碧姬不愿回想,她奔跑着,穿过林道,穿过草坪,汗水渐渐濡了运动衫,碧姬觉得轻松愉快。
一位护理小姐走进碧姬,对她说:“喂,碧姬小姐,玛莉格主任来了,她请你上午十点去她办公室!”碧姬点头答应:“好的,我准时去。”约定的十点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