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喊真蠢

　　接着又去了阿尔及利亚的边境城市贝沙尔，在贝沙尔，维克多料想默里埃夫妇可能往南进入撒哈拉大沙漠。

　　就在那辆奔驰车的底盘上偷偷安装了一个蜂鸣发音器，两天来，凭着跟踪这个蜂鸣器，维克多和海伦娜才没有失去目标的踪迹。

　　可是这天一早醒来，监听器里已经听不到蜂鸣声了，维克多知道一定是蜂鸣器的电池已经耗尽，只能跟踪车迹了。

　　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刮风，维克多有些沮丧，在撒哈拉沙漠中追寻一辆奔驰车，不啻大海捞针。

　　“嗨，男子汉！勇敢点。他们一定是去了阿德腊尔，只要顺着去阿德腊尔的方向追，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海伦娜看了一会地图，抬头对维克多说，维克多点头：“好吧，我相信你的直觉，就照你的说的追上去！”

　　维克多驾驶着越野吉普风驰电掣，卷起一股沙尘。三年前，维克多参加过著名的“巴黎…卡塔尔”汽车拉力赛。

　　这一年一度的赛事是世界上最艰苦的赛事，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赛车好手，在那次拉力赛上维克多跑完了全程。虽然没有获得名次，却练就了在沙漠中驱车的本领，维克多坚信，一定能够截住目标。

　　“我是巴黎法兰西中央保险公司调查部的职员，默里埃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他有骗取六亿法郎保险的嫌疑，我奉命调查他，于是他就雇佣杀手来除掉我…”维克多曾这样对海伦娜解释，他不得不有所隐瞒，海伦娜兴奋地拍手说道：“哗，太有趣了！我能帮助你吗，勇士？不要拒绝我，别忘了。我救过你的命！”

　　“可是，海伦娜，恐怕我无法负责你的旅途费用…”“这是你唯一的理由？好吧，维克多，我告诉你，这个用不着你心！”

　　海伦娜随后告诉维克多，她的爸爸是丹麦航运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海伦娜大学毕业后，她的爸爸答应资助她周游世界三年，再到爸爸的公司工作“不过，要是破了案，你可得把奖金分一半给我，维克多先生！”

　　海伦娜笑着说，出一口洁白晶莹的整齐牙齿。“难道，你不怕吗？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维克多也笑问。

　　他有点喜欢上这个头发，矫健朗的北欧少女了“不怕，这可比一个人爬山更刺，也更安全，我这么想…”从那一天起，海伦娜就一直跟着维克多了。

　　在意大利的都灵，在德国的法兰克福，维克多都往巴黎打了长途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碧姬在哪里呢？无奈之下，维克多只得拨了哈里·德莱蒙检察官留给他的电话号码，请求他帮忙查找碧姬的下落，过了两个月。

　　直到有一天，身在西班牙马德里的维克多才收到一封留在邮局待收的信件，信笺上没有抬头，也没有署名，信笺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据查，碧姬和其他两个姑娘一起在巴西失踪，她们的名单现已列入国际刑警组织的“蓝色档案””所谓“蓝色档案”

　　就是国际刑警组织通知各会员组织协助搜集某人的情况，或者是为了查明其身份，查明其最后的地址的公文，这么说，碧姬的确是失踪了？难道这和维克多正在调查的“玫瑰天国”案件有关？维克多愤怒极了。

　　联系起默里埃的租屋找到的那个马尼拉信封里的碧姬照，他不寒而栗了，这三个月来，海伦娜和维克多朝夕相处。

　　特别是驾车渡过直布罗陀海峡后，他俩经常在越野吉普里宿，但他俩并没有发生体关系，有时维克多自己也觉得疑惑。

　　难道是对碧姬的思念和担心，影响了他正常的功能？或许，是紧张的追踪，绷紧的神经，每天疲惫不堪的体，改变了他好的天？“我看过你的体，就像古希腊神话里的俄底修斯，太美了！”

　　海伦娜曾经直言不讳地夸赞过维克多的身体，而在维克多眼里，美丽健康的海伦娜充青春活力。

　　她的一定炽热如火，但他并没有尝试的行动，也许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他们都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刻意去追求，维克多知道，这一天并不太远。

　　“嘎”的一声，维克多刹住了越野吉普，他低头看着地面，沙漠上的奔驰车的轮胎痕迹离开了主道，蜇往荒凉的沙丘那边去了。

　　主道旁边的沙地上印着几串清晰的骆驼蹄印，维克多瞥了一眼海伦娜，就启动越野吉普，拐向沙丘方向。好狡猾的老狐狸！也许默里埃夫妇已经觉察到被人追踪，维克多这么想着。

　　他一踩油门，越野吉普冲上了沙丘，前面横着绵延不绝的沙丘，奔驰车的轮迹清晰可见，维克多驾驶越野车顺着奔驰车的轮迹直追，车子颠簸得像狂涛中的小船一样。

　　“维克多！我看到他们了！”手持望远镜的海伦娜忽然叫了起来，维克多停下车，接过望远镜，他看到前方的一个大沙丘后面青烟袅袅，沙丘上出两颗人的脑袋。

　　由于距离远，看不清面容，维克多发动车子，又疾驰一阵，车子直接来到大沙丘下面，从这边角度看不到沙丘上的情况，维克多跳下车，从方向盘旁边的翻板里拿出他的贝雷塔手，在间。

　　“你呆在车里别动，等我回来。”维克多对海伦娜嘱咐完就往大沙丘上爬去，非洲暮的阳光已非常酷烈，松软的沙地被晒得滚烫，维克多每走一步都很费力，他赤的背上滚动着汗水。

　　终于气吁吁地爬上酷烈大沙丘的顶上，在这里，他看到一幅极其恐怖的景象：奔驰车翻在沙丘底部，四轮朝天，车辆邮箱曾经被人点燃。

　　经过猛烈燃烧后，原本豪华的奔驰车已经变成一堆废铁，余烟未尽，那个年轻英俊的西班牙司机惨遭肢解，脑袋四肢都和躯干分离，身体也被剖开，紫灰色的内脏淌了一地。

　　就像一堆垃圾，更恐怖的是默里埃夫妇的惨象，沙地上凌乱地散落着他们衣鞋袜，两竖立在沙地上的尖木桩贯穿了这对赤身体的中年夫妇。

　　在十九世纪出版的大百科全书中是这样定义这种残酷的杀人酷刑的：“这是将人类残忍发挥到极致的创造之一。”

　　欧洲血鬼传说中血鬼德古拉的原型，十五世纪的东欧瓦拉几亚大公，残酷嗜血的弗拉德三世·采佩什最喜欢用这种酷刑杀俘虏，施刑时，把一端削尖，碗口细的木桩尖头朝上，另一端则入地下。

　　然后把受刑者吊起，将其门或户对准木桩尖头入，由于人体自身的重量和鲜血、屎以及汗水的润滑，木桩一点一点地贯穿受刑者的身体，通常受刑者不会很快死去。

　　在这段时间里，受刑者会由于剧痛，恐惧和绝望而受煎熬。维克多眼前的默里埃夫妇已毙命多时，这两具丑陋的尸体惨不忍睹，从肌僵硬程度来看。

　　他们的死亡时间超过四个小时，被烈暴晒这么长时间，死尸已散发出一股甜腻腻的尸臭，维克多身后传来海伦娜的惊呼和呕吐声。

　　原来海伦娜偷偷跟上来看到这一幕，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正在一边弯干呕。“该死！海伦娜！你怎么跟来了？快回车上去！”

　　维克多恼怒地叱道，海伦娜双手掩面，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维克多蹲下身，端详着沙地上砸烂的骆驼蹄印，拣起几个烟蒂，陷入沉思。默里埃夫妇死了，线索又断了。

　　维克多腔怒火，焦灼烦躁，莫非“玫瑰天国”为了斩断线索，不惜把默里埃夫妇杀了灭口？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干净利索地杀了他俩，而是采用这种残酷至极的死刑？历史上。

　　那位残忍的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三世·采佩什经常用这种酷刑来杀土耳其异教徒，或许，默里埃夫妇是被“玫瑰天国”的敌对教派处死吗？这个以“玫瑰天国”为敌的到底是什么教派？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盯上默里埃夫妇的？线索断了，该怎么去侦察“玫瑰天国”、莫纳·萨博瓦呢？

　　维克多脑子里哄哄的，他一时间无法思考了，维克多走下沙丘，回到越野吉普车旁，他拉开车门，爬上驾驶座，将贝雷塔手放回原处，副驾驶位上的海伦娜泣着，双肩不停耸动。

　　她还是第一次正视死亡，那三个人的恐怖死状吓坏了这个活泼朗的女孩。维克多低声劝慰：“真抱歉，让你看到这么可怕的一幕，别哭了，海伦娜，你可是个勇敢的姑娘啊，别哭了…”

　　海伦娜猛一转身，扑进了维克多的怀抱，矫健的双臂搂住了维克多的脖颈，维克多顺势低下头，去吻她的娇，海伦娜的被泪水濡了，有一股淡淡的咸味。

　　在维克多的亲吻下，海伦娜的双渐渐开启，吐出少女独有的润芬芳，这股芬芳更起维克多对她的，维克多紧紧搂住她，开始了法国式热吻。

　　此刻的维克多有些疯狂了，目睹残忍的杀戮，刺起了他的野，人类的兽也会透过视觉传染的，维克多用一个暴的动作，将海伦娜柔顺的身体按倒在坐垫上。

　　他愈发狂暴，维克多正要把起的进海伦娜的户时，一个念头突然闪电般劈入他的大脑。

　　他猛地推开海伦娜凑过来的身体，双手擂着自己的头，大喊：“我真蠢，应该去追踪碧姬！碧姬…”＊＊＊

　　从卫星上鸟瞰，美国佛罗里达州的佛罗里达半岛就像一盲肠突出在大西洋上，半岛顶端与古巴遥遥相对，隔着波涛滚滚的佛罗里达海峡，迈阿密就位于半岛顶端附近，初夏和煦的海风浩，卷起大西洋一阵阵澎湃的海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