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妈是当年初恋

　　符玉婷一言不发，径直穿过树林往艺术楼走，周钱躲避着旁边神色各异的眼光，尴尬地跟在旁边。她带着周钱走到艺术楼一楼最里的学生会办公室，然后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把门锁好。”说完她径直坐到房中央一张椅子上。周钱锁好门后就在门旁边的沙发上拘谨地坐下来，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该如何解决符玉婷知道他和少妇音乐老师发生关系这件事。

　　但符玉婷只是一言不发双眼发呆地沉默。憋了几分钟，周钱决定还是他来开口。“额，那天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我是私生女。”符玉婷突然用冷漠的声调打断了周钱的话。

　　私生女？周钱一愣。卧槽，那刚才夏俊婷说的那一堆什么纯种狗，杂种狗之类的，难道就是暗示这件事？

　　“我不说。她也会告诉你的，她已经告诉过很多人了。”周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如果是真的。

　　那刚才夏俊婷说的那番关于狗的言论就说得太伤人太刻薄，简直是剜心之言。难怪符玉婷听了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后来哪怕自揭糗事也要还击夏俊婷。

　　“我妈和她妈原来是同事，所以我家的事她都知道。”“我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从幼儿园就开始同学，但从来都不是朋友。”

　　“我是三好学生，是学生会干部，是大会发言的学生代表，是合唱队领唱，是艺术节主持人，是年级第一名…”“小学时就有男生写纸条给我，后来才知道，那里面有她喜欢的男生。”

　　“男生的殷勤，老师的表扬，各种各样的荣誉，很多时候我并没有刻意追求的东西，都成了她恨我的原因。”“这十多年里，除了身高和跳舞。她哪样都不如我。”

　　“但她和她妈一样，提起我从来都是说…那个私生女。”“她们还经常主动跟别人说起我的家事，夸我很优秀，就是身世可怜。”

　　“在她们母女眼里，有一点我永远比不上她。”“…我没有爸爸。”即使暮色将至，音乐室里光线昏暗。

　　但周钱仍然可以看见晶莹的泪从她脸上滑落，他突然有股想要抱着她，擦干她眼泪的冲动。“今天不是我故意去惹她的。”

　　“段玉琪喜欢我，也看不惯她欺负我的样子，经常在班上维护我。”“那次篮球赛你表现比段玉琪好，所以她甩了张利民找你做男友，是因为她最在意的就是要胜过我。”

　　“今天她在班上公开造谣说段玉琪偷看她的，导致段玉琪被班主任通知家长找去谈话。”“我知道她是冲我来的，因为马上就要艺术节了，我是主持人和独唱，她只是个群舞，她想打击我达到心理平衡。”“虽然我跟段玉琪之间并没有什么。

　　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被白白欺负。”“所以我才去找你们的。”果然，周钱又一次成了工具人。＊＊＊“段玉琪人还不错。”

　　周钱憋了半天，回复了一句。这倒是他的真心话，因为那次比赛虽然输了球，但事后段玉琪碰到他还会主动打招呼，显然是个心开阔的人。“他起码是个君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符玉婷刀子似的眼光侧过来看了一眼周钱。周钱第一反应是这个侧脸是真美，然后听懂了话里的意思说他是个小人，忙勾着头，不敢再看她。

　　“其实夏俊婷人并不坏，长得也漂亮，也不缺男生追。”“但她就是要和我比。”“从小到大我都让着她，一是懒得跟她争，二是我惧怕她将我的家事说给同学听。”

　　“小时候她还不懂，但上高中后她明白了这是攻击我的最佳武器。”“但我也长大了。只要她敢提及我的家事，我必定会狠狠地报复。”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不敢拿这件事来对付我，除非是今天这样，当众抢她的男友，她才会说出来，”符玉婷条理清晰地说着她和夏俊婷之间的恩怨，让周钱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女生之间的斗争真是刀光剑影挖心绝户，比起男生们在球场上的简单搏要残酷得多。

　　“我不单是为了报复让她当众丢脸，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找你帮忙。”符玉婷转过头来，一脸平静地看着周钱。周钱一愣，说：“什么事？”

　　“帮我揍一个人。”“揍谁？”周钱心中奇怪，难道要他去揍夏俊婷？那他可真下不了手。“不是学生，是校外你不认识的人。”“我在教务处查看过你的学籍档案，你下周才十六岁。”

　　周钱的农历生日早过了。因为档案上的期是按公历算的要推迟个多月，所以确实是下周十六岁。

　　不过农村一般按虚岁算，所以他早就以自己十七岁自居了，但符玉婷突然提这个干什么？“已14岁不16周岁的人，只有在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才应当负刑事责任，称不完全刑事责任年龄。”

　　她突然非常流利地背出一大段法律条文来。周钱听明白了，这是要他趁未十六岁之前去动手揍人，只要不做得太绝。

　　他就不用负刑事责任，最多就是民事责任，简单说就是受害人申请他的监护人赔钱而已。这个符玉婷看来真是有备而来，连他的公历生日都计算好了，但无论如何打人总是犯法的。

　　即使有不十六岁这个年龄保护，派出所不会拿他怎么样，但学校可以依据严重违纪来开除他。

　　对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村生来说，这个代价太高昂了“我平时随身带着录音笔，用来纠正自己的口语和发音。”

　　“所以你那天在音乐室和陈老师的事情，被我从门底隙录了下来。”说着，符玉婷拿出一只蓝色的录音笔，开始播放。

　　“…”“…”！“…我还有课先走…”虽然背景音很杂，但是陈洁毫不掩饰的呻，尤其是那声极具个人特色的高喊声全都录得很清晰。任何人听了都知道此时愉呻的美女音乐老师在经历什么。周钱一脸黑。

　　整天和陈厚商量着要挟调教那些出轨人，现在他终于尝到了被别人拿着证据要挟的滋味了。

　　如果这段录音被出去，周钱先不说，勾引学生在音乐室做的少妇老师陈洁会惹上大麻烦。周钱绝对不能因为他而让陈洁受伤害。

　　“你想要我揍谁？”周钱艰难地开口问，他心中想象着夏俊婷她妈被揍得脸是血，然后他被警察带走的场景。“揍我妈的男友。”“谁？”这个答复完全出乎周钱的意料，她是私生女。

　　她妈妈的男友是…周钱愣了几秒才搞懂要揍的是什么人，但更大的疑问来了，为什么要挟他这样一个不的同学去揍自己的家里人？

　　见周钱脸的疑惑，符玉婷并没有解释，反而做出一个让周钱诧异的举动，她把身上穿的T恤卷起，再解开内衣的扣子，将自己白皙的房完全出来。

　　见她衣，周钱第一反应就是起身跑，但当他站起时，就再次看到那雪白房上青紫的手掌印。周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另一侧的房上有两道新鲜的刀痕，刻成一个X型。

　　“反正那天你已经看到了。”符玉婷边说边站起来，开始将校服连同内往下。以周钱丰富的经历，他见过不少的异身体，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让他产生惊恐的体。符玉婷白皙的下腹部有着更多的新旧刀痕。

　　她的两条大腿内侧，散布着几处应该是被烟蒂烫伤的疤痕，而她隐秘部位的，显然是被人为暴力刮剃得参差不齐。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十七岁少女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她平静地注视着惊呆了的周钱，然后她转过身去。映入周钱眼中的是少女白皙背部和部上各种青紫的手掌印，和长条形的血痕。

　　周钱看到符玉婷身上众多的伤痕先是从诧异再到惊恐，最后看到她部上那条明显是被子重击出来的淤血伤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被同情心发的怒火了。

　　但他从小就是个遇事很冷静的人，做事从来都告诫自己不要冲动，所以脑海中还是不断提醒自己要问清楚事情的来由：“这是他干的？”

　　“是的。”！“为什么不报警？”“他威胁拍摄了我承认自愿的视频。”“你们怎么不离开他！”“我妈有毒症要定期透析治疗，需要钱。”“你妈知道吗？”“不知道，我妈是他当年的初恋，他对我妈很好。”

　　“那他为什么这么对你？”“他恨我那不知名的爸爸，夺走毁灭了他当年心目中的女神，所以待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妈？”

　　“那样她会自责因为自己的病拖累了我而拒绝治疗去死，她已经做过这样的事了。”“你怎么不反抗？”

　　“他从来不主动动手，而是每次我向他讨要学费、伙食费的时候，他才提出条件。”“你跟亲戚说过吗？”

　　“因为当年我妈执意生下我，所有亲戚都跟我们断绝了往来。”符玉婷的回答透着一股冷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去揍他？”

　　“因为我家马上要签拆迁协议。”“这套房子是当年我妈用下岗补助金买的，是我们唯一的财产。”“他哄我妈将房产证加他的名字到时候可以多得拆迁款。

　　然后他就会跟现在的老婆离婚再跟我妈结婚，用这笔拆迁款去做生意，下半辈子照顾我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