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师母喜坎

　　我以前深为这句话而感染并把它作为振作自己的理由，可现在，我发现爱情并没有让我得到我所期盼的力量，而使我萎靡不振，使生活和前途充恐惧和黯淡。

　　至于美德，我想除了我更加不相信这种形而上的惑之外，我的低俗和恶习一点都没有减少，爱情并没有让我文明起来，而是让我暴躁不已，愤怒，甚至冲动。

　　有人说：“爱一个人就为爱人的幸福而去做一切！”我不知道这是哪个混帐东西说的话，说这话的人一定是猪脑子。

　　他一定不知道爱情是那么恶的东西，它自私、贪婪、暴，看似浪漫、纯真、华美，其实里里外外都是毒汁酿造的血美酒。我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恶能与爱情相提并论。

　　我这个被爱情的毒酒灌醉的可怜虫，此时在草地上大口喝着啤酒，用冰冻的体来浇灭心中的忧愁和痛苦。

　　“是关海涛？”一个天真幼稚的女声从草地边松树下的黑暗中传过来，我抬头一看，在草地坐着谈笑的学生中有一个我熟悉的人站起来，朝我这边走过来。

　　“谁？”我问“是钟慧吗？”“是啊！”那黑影逐渐清晰，最后到我身边。“你怎么一个人？”她问。“我一个人有什么奇怪？”

　　“没见你一个人来过草地，所以我奇怪。”“你没见过的事多了！”“怎么了？老大，你有烦心事了？”

　　“是啊！”！“什么烦心事？给我说说！”钟慧说完坐到我身边。“我想吃人包子，哪里有卖？”“啊…你变狗了？”

　　“滚！让我一个人待一会。”“不滚！要滚你滚…”“别和我叫劲…我心里烦躁，保不准会发作。”

　　“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打狂犬疫苗。”“哦…那我就没辙了。”我说完喝了一口啤酒，继续看我的星星。钟慧见我不理他，于是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

　　“想吃人吗？来，咬我的胳膊。”她把自己白皙的胳膊伸到我眼皮底下，那姿势分明在迫我发作。我抓起它咬了一口，立刻我就被尖叫震破了耳朵里的那层膜，随即草地上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我这里。

　　“你真咬？你怎么真咬？”钟慧眼眶里噙着眼泪叫道。“你都那样了我怎么会不咬？”“我怎么样了？我是逗你玩玩！”

　　“是吗？”我诧异地问“我没想到你在逗我玩，我以为你是真心让我吃你的。”“老大，我有你这么个师兄简直是把人丢尽了。你得赔偿我！”“行啊！怎么赔偿？”

　　“给我买瓶饮料吧！”“就一瓶饮料？”“如果你想再买点花生、话梅什么的也行！”“那行，你等等…”我站起来。走到路边小店，退掉空啤酒瓶，买了瓶可乐，又买了一瓶啤酒，之外我还买几包零食。我回来，把可乐和零食扔给钟慧就又躺下，开始喝啤酒。我继续仰望天空，继续看着星星沉思。

　　“你干吗？你今天怎么了？”钟慧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手里把玩着饮料瓶问。“没什么！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什么？”“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女朋友？哈…你开玩笑吧！”“没开玩笑，我说真的。”“你不想要陈芳了？”“不是不想，是要不到…”我看着远处的夜空说“我发现自己是在浪费时间。”“怎么了？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不达目的不罢休吗？怎么突然变了！”

　　“不达目的不罢休！哼…我这是在追逐一个虚幻的女人。”“陈芳不是虚幻的女人，是实实在在的！”“她实在在哪里？我看不到她对我而言实在在哪里…”

　　“你是不是今天受刺了？看起来好像很伤感。”＊＊＊“伤感？是啊，我是伤感，我都伤感到伤心了。”“你平时不是很勇敢的吗？今天怎么了？你要振作起来，要加油啊！”“我是汽车还是拖拉机？想给我加什么油？你小丫头会说话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认为我是喝汽油的家伙吗？加油…加你个祖！”

　　“老大，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好给你说话，你干吗这么呛我？”“我就这德，不想听就滚！”

　　“又让我滚，我今天就偏不滚！能滚的都是圆的，我细胳膊细腿。等我吃圆了再滚！”“那你就给我介绍女朋友！”“干吗？你真是想女友想疯了？”

　　“是，我现在是想疯了。”“那我也不能给你介绍女朋友…”“为什么不能？”“为什么？女生都知道你在追陈芳，你陈芳没追到现在又转向，谁愿意再接你这个倒霉蛋？学校女生都好面子，谁跟了你那还不降低自己身份！”“妈的，还有这么多名堂！我算是长见识了。

　　学校的这班女生真都是高人，我小人不配。我看还是到外面去找，外面的绝佳人大把，赶明我带个美女给你们这班心比天高，貌比纸薄的看看。”“老大，你是说真话？”“真假又怎样？”

　　“如果是真的那你干脆找我得了，我不嫌弃你这个没人要的男生。”“钟慧，如果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那没办法，我只好认命，但凡还有第二个女人，我看都没戏。”

　　“我就那么差吗？追我的男生多了去了，你师妹我被男生评为一等品。你眼光真次啊！老大…”

　　“让我看看一等品是什么样的？”我把钟慧的脖领子抓住，把她拉过来，仔细看看，然后松手说：“我错了！师妹，你倒还真是个美女！”“哈！算你还有点眼水！

　　你要不是我师兄，我早把你踹到马路上了。唉…我对你太容忍了，竟然能听你那话还不发作，我以前的暴脾气哪去了？”“钟慧，你别是爱上我了吧？”

　　“爱上你？歇息了吧你！就你那熊包样，一个陈芳就把你整成这样了！‘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我可给你说。就冲你今天这句话，我都看不上你，你真是个没骨气的男生！”

　　“！还我可乐，还有花生、薯片、话梅。我包子哪不打，朝你这打！”“不给！就不给！”“就给！”“就不给！”“我看你不给！”

　　我说着翻过身去抓她，钟慧灵巧地躲开，手里拿着零食袋子在我半米远的地方晃悠“狗啊！叫一声就给你！”“汪！汪！汪！”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好了，别逗我了，我要笑死了…”钟慧瘫倒在地，捂着肚子笑。

　　我从她手上把薯片抢过来，抓出一把倒在嘴里，一边喝酒一边“哗啦…哗啦…”地嚼着。我不理钟慧，背对着她，让她一个人笑个够。

　　片刻，钟慧跪在草地上从背后抱住我，把脑袋放在我肩头“咯咯”地笑着说：“老大，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啊！说实话，你要是真找女朋友，我可以去问问，但我不能保证有人喜欢你。”

　　“没人喜欢就算了…我去找我哥们。他们有大把女人，大不了我找个没学历的，女人只要温柔漂亮，能生孩子，其他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老大，你可别找啊！听我的，我给你留心，在我没回话之前，你可别找啊！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祖…”

　　“你发誓…”！“发誓干什么？”“发誓你不出去找…”“发誓有用吗？”“有用！”“好吧，我发誓…”

　　“不行，你要说‘我发誓在钟慧没有回话之前绝对不再找女朋友！’”“还有这么规矩！”我嘟囔道“好…我发誓在钟慧没有回话之前绝对不再找女朋友！”

　　“嗯…这下好了…嘻嘻…”＊＊＊第二天张志来找我去茶馆喝茶。我们坐定后张志问我：“你昨天怎么了？找我什么事？”“没什么，昨天心烦。

　　昨天想让你给我找个女朋友…”“嗯…”张志瞪大眼睛，拖长口音问：“你小子不要陈芳了？”

　　“不是不要，是要不上…”“唉…”张志长长叹了口气“海涛，你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了？”！“你一开始就不该去追她！”“是啊！”“海涛。但我好像听你说你和她关系近来处得不错，怎么又突然不想了呢？”“好什么？我和她从来就没好过。”

　　“你不是经常到陈芳家去吗？陈芳爹妈不是都认可你这个女婿了吗？我前阵子听人说你已经把陈芳泡到手了。”“谣言总是跑在真相前面！”

　　“谣言？难道你真和陈芳还没有好？”“没有！骗你干吗？”“怎么搞的你？我真奇怪，你这么久都忙乎些什么？真是见阎王了！你打算怎么办？真不打算找她了？”“是啊！我太累了！她让我身心疲惫，如果没有和她的事，我在她家会幸福很多。”

　　“你既然不追她了，还去她家干吗？天天让陈芳那丫头在你面前绕来绕去，你啊？”“你不知道，是因为我师母。她对我那劲让我感动，就像是亲妈。我妈死得早，我有恋母情节。”“哈…你还有这毛病！你师母对你怎么个好法？”

　　“师母几乎就是把我当儿子看了，她经常在外人面前说我是她儿子。”“这样…”张志张大嘴愣了半天。

　　“我师母是个了不起的人，导师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成分是有我师母在背后支持。我师母分担了所有的家务。以前，在文革的时候，导师很惨的，没人愿意找他。

　　可我师母却坚决和他在一起，后来，陈芳的哥哥死了，我师母很伤心，但还是支持导师的事业。所以啊，我师母真是个伟大的女。”

　　＊＊＊“哦…那还真是了不起。哎，我倒想问问，陈芳和她妈像吗？”“像…像得很。就像一个模子出来的。”“那我就奇怪了，师母喜欢你，可陈芳为什么就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