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便将滣往下
程应旸扬起脸看她,如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令她微微一颤。“谁告诉你的,你来干什么?”他清冷的调子几乎质问,她猝然一惊,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程应旸盯着她面无表情,灼人的冷酷几乎得她想转身就套,可是不能,她不能,她直直的立住,再度鼓起勇气开口“我来看你,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程应曦走过去站在他病前,细看他,脸上有细微的伤口,不过已经愈合几乎看不出来,手肘处着绷带,脆弱的仿佛一触就碎,她的心一阵紧,眼里忍不住就了。
“没什么事,死不了,你可以走了。”他转过去不看她,冷漠的在他们之间划开距离。“不行,我是你姐姐,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她突然提高声音,坚决的说。程应旸微微一惊。
程应曦不理他的反应,干脆拿来一把椅子就坐在他身边。进来前她看过他的病历,正是在那天晚上出的事,据说是他的车超速,撞上了面而来的一辆小车,幸好防护囊弹出的及时,只有些碎玻璃擦身而过,扎进腿上,胳膊上,静脉破了些,出了些血,这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天晚上…虽然他做事凌厉,却不是张狂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不小心?此时的他苍白而憔悴,薄薄的嘴毫无血,更像是纯白的雕像,程应曦的心狠狠的揪着。
就算她看到的事是事实,就算那个是他的女朋友又怎样,她没有资格这样惩罚他,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会原谅自己,那是她的弟弟,无论怎样都是,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轻轻的去他的头发,他却一下子别过脸闪开她的手。
“这里有护士照顾我,我也没事,你可以走了。”他继续抗拒,不去看他,从窗户中透出来的尹澈的身影落在他眼里,他咬紧嘴尽量不动声的克制自己的失落,是他送她来的…
连来看自己都离不开他,还真是甜蜜…失去联络这几天她也不来寻他,只有被告知自己出事才勉强来看他,说的这样客气的话让他觉得和她之间横着光年样的距离,自己即使这样的惦记想念又能怎样。
甚至因为混乱而出车祸,却不过换来她嘴里因为生疏而断续的句子,程应旸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在她心里他不过如此,却还要来这样折磨他,呆在他身边让他看见,却已经属于别人了,再不是他唯一的姐姐了,她从未如此坚定。
如此主动,走出了病房,对尹澈说“不好意思,我要留下来照顾弟弟,这几天都不会学校了,你先走吧。”尹澈理解的点点头,目送她进屋,转身离去,浮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程应旸有些吃惊的看她再度走进来而门外的他离去,她却来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报表,按着他的肩膀扶他躺下“别看了,好好休息,这几天我来照顾你,你什么都不用想。”
她温暖而安定的语气如同小时候他生病时她抱着他的头轻声安慰。“你什么都不用想。”多么温柔,这该死的温柔几乎一下子击中程应旸,精心维系的冷漠与拒绝几乎一下子崩溃,即使是无谓的纠与无尽的折磨,都叫他无法拒绝。
她坐下来,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他有些拘谨的躺着,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削好了,快看。”她笑着递给他,是他从小喜欢的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每次生病的时候姐姐都会削给他,也只有她会,儿时的回忆翻上来,他有些茫然。
原来他们才是占据对方生命最长的人,生命中会出现那么多人,谁是过客,谁是永恒,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这羁绊是斩不断的,何况他们身上着相同的血。哪怕再痛苦的克制,他也只能接受。
“姐…”他轻轻换了一声。“嗯,我在这。”她伸过去拉他的手,程应旸微微一窘,却被她牢牢握住,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走了?”
她疑惑的挑起眉毛,终于想起他在指谁,点点头道:“对,因为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姐,你又何必…算了…”他将这些回去,自己真傻,问了又能怎样,他不过是个拖累姐姐幸福的麻烦弟弟罢了。
从十四岁时他就发誓,要变得足够强大,他要保护她而不是再拖累她,从那以后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旋转,从叔叔手上夺回遗产,从董事会那帮老头那里夺取权势,从这个城市另三家手里夺取地盘,通过一切渠道获取金钱,现在他终于得到他期许的力量,却几乎要失去她。
他失神的咬着苹果,茫然的想。程应曦决定这几天一直留在医院陪弟弟,反正整个病房都被包下来了。
她看他吃完苹果,疲倦的睡下了,她便也在旁边的病上躺下来,夕阳打在他的脸上,有少见的温暖光芒。
如此平和仿佛小时候就躺在她身边的无垢的孩童。她看着他安心微笑,太好了,他没事,幸好他没事,不然她该怎么办,她怎能失去他,想着想着,她竟然沉沉睡去。
程应曦骤然惊醒时,四周寂静而空旷,额头上全是冷汗,背后也有些了,呼呼的着气,噩梦而已,幸好只是一个梦,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口安慰自己,不断对自己重复才让自己安静下来,自己刚才竟然梦到那个电话带来应旸的死讯。
接着是看到被白布覆盖的弟弟,再来就是脸是血的爸妈责怪她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弟弟,最后她被吓醒了…身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裹着的毯,她掀开毯子往另一张上看过去,竟然是空的,她无端惊恐不安,应旸到哪里去了?
她还没有从噩梦中彻底摆出来,挣扎下在不大的病房里搜寻,到处都没有,她越加慌乱起来,打开门向走廊寻去,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地细碎的月光,她在走廊上小跑起来。
从一头到另一头,恐惧使她的呼吸越来越大声,直到快到走廊楼梯的拐角处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说过现在到时候了,全部买进,明天我要看到它升到两千点,对…”
程应曦转过来看到他正背靠着墙打电话,他也看到了她,竟然光着脚踏着月光而来,黑发披散,双眸波光转,咬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马上挂上电话转过身对着她,程应曦一步一步走近,就像踩在他心上,她直接跳到他怀里,他只好伸开双臂把她紧紧揽住,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脸埋在肩窝里轻轻泣“应旸,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你到哪去了。”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他没办法不停用手拍她的背“姐,没事,我在这儿呢。”她还是止不住哭,一个经而重复一句话“你到哪去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他看她情况不对,月光映照光洁的脸庞只是苍白一片,声音沥沥如水,双臂还能感到她细碎的颤抖“嗯,我刚才梦到你死了,爸妈一直怪我…”
她轻轻呜咽,声音很快散去,更多的眼泪落下来,轻易化去他原本的防备“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程应旸只得柔声安慰,她的哭泣声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程应曦把头抬起来,看到他手肘上的绷带,而现在自己全身的重量几乎就靠在他两只胳膊上,于是赶快挣脱出来。
低着头站在地上拼命擦眼泪。他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以前都是我做恶梦了,半夜去找你,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她根本不以为意。
只是喃喃道“应旸,我很害怕,怕你像爸妈一样突然就没了…”他心一紧,赶紧正道“姐,你别担心,我不会的…”
除非你选择离开我…程应旸低下头一片落寞。却看到她赤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微微蜷起,于是直接走到她身边,拦抱起来。
“我们回去吧,外面这么冷。”程应曦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却不再挣扎,任他抱着,倚在他肩上,她很轻,他却走的很慢,她的呼吸吹在他耳边,有人的气息。程应旸走进病房,把她放在上,她不肯躺下,只是坐着。
他只好用毯把她裹紧,她静静的扬起头看他,眼里的还未彻底散去,现在看来有种楚楚动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移不开眼睛。程应曦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经过伤口处时会停下来,指尖连于此温暖不曾散去,目中尽是怜惜心疼,程应旸稍稍弯下,伏下来好让她够的着。
有些紧张惊诧,却难以抗拒这人的温柔,她却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叫他“应旸…”然后将贴在他的上,徐徐吻进来,怯怯的试探。
然后闭上眼睛,她的甜蜜柔软,温暖的气息瞬间就拨起他的望,他马上烈的回吻,难以自持,一下子就倒了她,她半躺在上,星眼离,点缀着落入瞳中的月光,他解开绕在她身上的毯,接着就下了她的上衣。
接着用膛紧紧贴着她,勾起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她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用手将他揽的更紧,指尖划过他的背,留下让他战栗的触感。
月光下她缎子般的皮肤袒,光滑,柔韧,丰润的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惑之意,往下,是两段温驯的锁骨,横在那儿。
随着呼吸起伏,让她有种一把抓住折断了去的冲动…或者吻住,感受它的柔顺却突兀。他的吻一直停留在锁骨间,让她感到轻微的,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往她腿间探去…
程应曦微微拧起了眉毛,转瞬却笑起来,手臂一长,勾住的脖子。她不笑时清丽端雅,这一笑,仿佛水墨画得了灵气,陡然间山温水润,那一种丽带着陌生的妖娆的气息,却令他颤抖癫狂,便将往下,再往上,他的薄和牙齿经过平滑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