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永丰他们都没有架子,唐婉渐渐络起来,也就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因为唐婉的意外到来,打了永丰的原订计划。在她去卫生间时,永丰说,小二,找人把她送回去吧,咱们洗个澡去。
“没事,带着她一起去吧。我照顾着她。”“方便?”“方便。”
天然居的浴室和它的格局安排相辅相成,市面上的洗浴中心的装修档次根本无法与它相提并论。
永丰戏言,如果今天在中国还能有和我这一亩三分地相提并论的地儿,那我这东北第一power就是个孱头,徒具虚名。永丰这话说得不假,这里面的装修,是他高薪请人设计的,而且每次他离开沈后就要重新设计并装修一次。
在翻着水热的热池里,唐婉拿这天然居开玩笑,说,蒋哥,你怎么不学老赖,也来个红楼醉高官?
永丰忍也忍不住地笑,丫头啊,你可真有想象力。我告诉你,我要想醉高官也用不着这地方,另有场合。你看,你这么一来,你这周老师比往常拘谨多了。
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的周佳科听了这话想抗议,但是找不到词,就说,那我还不得注意点为人师表的形象啊?
你这都以真理面对人家了,还有啥师表的。永丰撅了佳科一句,撅得他抬不起头来。一会看你周老师给你表演上功夫。这个你家小二都得拜他为师。永丰对唐婉说。永丰的话让唐婉面通红。
洗完澡,到了正题时,永丰躺进安乐椅里,看着佳科情趣盎然地办着人事。我和唐婉在更换姿势时,她注意到了永丰没有进行活动,好奇地问,你怎么不找人做啊?永丰一脸猥亵地笑着,看着玩多有意思,自己干太累。再说,我有偷窥癖。
不用偷窥,光明正大地看就行。周佳科息着,嘴里却不服软。
做的人,都舒适而恣意的进行着体能运动,不做的人,兴致地看着做的人忙活。有限的空间里,的气息弥漫开来。
虽然看似腐朽,但是如果身在其中就感受不到了,因为本能驱使着你无暇思考。场内气氛到了高的时候,嘶叫声接近屠宰场。唐婉和佳科身下的女孩似乎在比拼着谁的声音大。
这时间,一个身材颇高的女子闯了进来,尽管也是一丝不挂,可脸上匆匆的神色仍然让人觉得突兀。她凑到永丰身边耳语几句,看永丰认真的表情,我感觉似乎事态有些严重。
不过任何事对于永丰来说,都是驭重若轻,让人看了像不知道轻重缓急。女人来了,永丰就没让她离开,示意她为自己口一管。
享受着口舌技巧,永丰一副坦然的样子说,西安那老小子死了。
死了?徐…没等我说完,永丰打断说,对,就是他。死了…死得好。这下可就再没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了。
永丰眼里放出诡异的神采,让临近高的我打了个寒战,不知道是快,还是恐惧。这不让我回忆起当初他淡然说出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生、死,这原本遥远的问题此刻又飘然到了身边周旋。
一会得告诉那个姓曲的,让他当着记者面少说两句废话,统一口径,是自杀。永丰拍着自己间那张脸安排着,之后冷笑两声。
没想到,他还真听话,真是用我送给他那段白绳子…说着,他把手伸向紧靠大腿的头。那粉在他手指间立了起来,带得旁边的汗孔都清晰可见。
“回去的时候,永丰特意问我,玩得如何?”“好。”
“骗我。有一点我最佩服他的就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怕什么,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记住,只要你不想离开,我们永远都是一条船上的。同舟共济,你懂吧?”
到了家,唐婉余兴未尽,从我身后伸过手,解开了我的带。我的下身在她的抚下,很快又傲然立。小女。我心里嘀咕,只得放下心里的忧虑把她抱回到卧室里。
做完爱,我缓了口气,和她闲聊。
看到蒋永丰了吧,有什么想法?
嗯,刚看着的时候,觉得这人和蔼的,不像传说中那么霸道。不过后来…
不用后来。蒋永丰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不开眼的如果敢影响到他的计划,那是毫不客气的,可以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后一句,我没说出口,我怕吓到这涉世未深的女孩。只把这留在肚子里,算做对自己的告诫。
***
一年里,大概我最不喜欢的月份就是腊月。进了腊月,就临近年关。过年如过关。
虽然我不是旧社会时候的杨白劳,更没有饥荒要还,拿句上纲上线的话来概括我,甚至已经到了资产阶级的地步,可仍是讨厌过年,讨厌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唐婉走了,回家过年去了,料想她也不会再回来了。我有这种预感,这种生活对于她只能是个过程,而不能成为结果。她良好的修养告诉我,她的家庭背景应该和我有相似的地方,甚至比我的背景还要深厚。
没有唐婉的日子里,我过得很枯燥。偶尔的冲动进行了自我解决。我不想在年关的日子里给自己找什么麻烦。虽然找女人未必有麻烦,可是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或许我是在和自己较劲,和自己过不去。
临过年的几天里,是公司最繁忙的日子,几乎不可开。老刘起五更爬半夜地整理帐目,做为老板的我,也跟着忙了起来——这个时候再冒充局外人有点说不过去了。
除了语言上给员工们打气外,我明白,来点实际的比什么都强。于是我决定在年底给员工们多发一个月薪水。过完年后的第一个月,会增发两个月的薪水做为花红——这就是公司里的薪酬制度,每年十五薪。我曾经把我这制度和许多相传的管理大师讨论过,他们一致给我的结论是,我疯了。
其实一般企业,每年十四薪,甚至十三薪都已经是天大的恩宠,像我这样无疑是等于把手里的钱往风里扔。听了他们的理由,我置之一笑,连面对黄薇的幽怨都是如此。
说到黄薇,我想多说两句。这个临近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女人有些与众不同的味道。我确认,从她知道我是她的老板后,她对我产生了一种情愫,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她总喜欢用种略带幽怨的眼神看我。我曾尝试着在节前和她尝试一下办公室情,结果被她拒绝了,虽然委婉,但是坚决。这让我有些失落。
回想起她那丰的和,我就滋生起一种冲动,和原始的望有关。
农历腊月二十八,我准备提前一天给员工们放假,即明天下午就放员工们回家。为了提前一天结束工作,我陪着员工们加了班,之后又请几个高层员工去新洪记饺子馆吃饭。
洪记的东西还算好吃,装修也上得了台面,只是菜的价格有点偏高。我给自己安慰说,比起在北京的“三刀一斧”这里还算好得多了。
吃过饭,员工们三五成群地搭伴走了,只剩下黄薇一个人还在叫出租车。我取车后看到她,就喊了她上车。
怎么自己一个人?
都和我不顺路…今天门,叫不到出租车。她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高架立桥下凛冽的北风作用,还是酒的作用,亦或二者皆有之。还得搭你的车,真不好意思。
我赶上了,就送你一程呗。我淡然。
酒的作用下,我不敢把车开得太快,只得顺着路不紧不慢地开下去。身后,已经不少车超了上来。
我感觉车里的气氛有点窒闷,一寻思,才注意平时开朗的黄薇变得缄默起来。我又找不到话题,就打开车上的CD机,放了歌听。歌是刀郎的。我恋他那种沙哑而苍凉的声音,很容易勾起人无尽的遐思,也抒发了对生活深深的失望。
雪夜。临近节,饥肠辘辘的我还在家里赶广告文案,我得赶在节前把它到老板的手里,换我的过年钱。有人说古时候很多文人都很落魄,只有在那个时候他们才能创造出伟大的传世之作,对于这个观点,我不得不承认。想来人的精神无法和身体需求对抗,这是不变的真理。
我突然被后脖颈里的一阵冰凉得跳了起来,脑子里构思成型的句子丢到了爪哇国去了。那一刻我看到了脸被风打得红的刘蕾,那红,像风里的梅花。我激动得拦搂住她就往上倒。她说傻子,你想那事也得先吃了饭。说着,她挣脱我的怀抱打开了刚放在桌上的保温瓶。
那顿饭我吃得很丢脸,烫了嘴还咬了舌头。蕾蕾看着我的窘样子,笑得直不起。
我还记得那个夜里,我很晚才做完文案睡下,我和她相拥着互相取暖。
一声沉闷的声音让我耳鸣了。我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扯着我的领子一样,把我的脸带向方向盘。坏了,追尾了。我酒意去了几分,看了看车外,是北京街,凭借街景我做着辨认。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隔着车窗我仍旧听到一个雄厚的男中音怒吼着。随后一只有力的手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我看到一台白色的佳美车股瘪进去一大块。
原本我觉得很歉意,车祸的起因在我。可是看到他跳梁小丑样的表演,我突然烦躁起来。话也就带了刺。不就这么一个破车么,我赔给你。
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你赔得起吗?
就你这破车我赔你个三五百台还不吃劲。
你他妈还说…说着,那个男人和我扬起了手,我闪了开。你赔得起人吗?你惊了我们老总,精神损失费怎么算?
我还真遇到贵人了…嘿嘿,我看看他是哪路货,钱扔给他我看他敢不敢拿。
佳美车驾驶席后面的车门开了,一个男人探头走出来说,这是谁这么冲啊,钱还拿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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