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朴实,热情
有一天看周迅的专访,她说关于幸福的定义就是吃完晚饭一起出去逛街,买回一个西瓜,一人一半,两个人拿着勺子边挖着吃边看电视。周迅如何我不说,但她关于幸福的定义就是小女人的心态。我就是,我当时觉得很幸福。
收拾了东西,又去约了大哥,大哥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仍然是我们两组,用蕾的话说是高手组和矮手组。每个人都很高兴。一起吃饭的时候蕾说:一会我们去江边看夜景吧。大哥说我知道有个地方好看。
他领我们到江对面,远远望过来。城灯火,遥远却又亲切。第三天,蕾打电话来,哀哀地说:我失恋了,破碎的心需要安慰。
刘说蕾这么漂亮也会失恋啊,我说你别说风凉话,只许你们丑人失恋吗?和蕾约了见面。见了面,也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凄惨,我说你要我同情也不要这个样子,有失水准。
她说真的,我发现自己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但我知道没有可能,就收回了蠢蠢动的心,做出这么艰难的决定你还不鼓励我,太不够意思了。
我大感兴趣,能让她痴的男人不多吧。她说:保密?我白她一眼:爱说不说,我不想听,肚子里有秘密很不舒服,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她掐我:你就是这样安慰我的?我受伤的小心灵埃我说好了好了,说吧,不说会把你难受死。
她凑近我,小声说:你大哥,虽然有猜想,但还是吃惊,因为她说失恋,难道她们恋过了?我说快讲讲,怎么回事,无非是蕾这个小丫头,一直想表达对大哥的敬仰之情,经过前晚的隔江观灯火。
感觉到大哥心中的落寞,聪明如她,善解人意是不难做到的。昨晚终于鼓起勇气给大哥电话,说是为了报答香水的恩情,请大哥吃饭。大哥什么世面没见过,也知道蕾的心思,况且蕾的优秀他也目睹了。
欣然答应,与红颜知己共进晚餐的美好心愿终于实现了,晚餐选在一家西餐厅,烛光幽暗,悠扬的钢琴声传递着衷肠,蕾说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暗恋。大哥也有思想斗争,但最后对蕾说:你很年轻。
虽然聪明,但我们的价值观一定不同,我们这一代男人更注重责任。如果我抛弃这份责任心,和你在一起也不快乐。我不是圣人,对凡人不动感情,我一直欣赏你,也可以说喜欢你。
但我不会和你有进一步的交往。一是如果那样,最终受伤害的一定是每一个人。我也有感情,你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我的夫人不高兴,家庭不幸福,我也一样不开心。
二是你还在成长,我只是你所遇到的一个看上去还美丽的麦穗,我不想你因为我失去选择。所以我和你的交往只能是兄妹之间的感情。能有你的欣赏我已经知足。
你以后的路很长,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人,他们的心灵如果有一刻曾寄托在你身上,你就不必为是否得到而难过。被别人欣赏也是幸福。我祝愿你,但我不想得到你。
人生有很多事要放弃,你们这一代人,对这个概念知道的少,只认为所有的一切都要去争取,喜欢就要成为自己的,但我们这一代人,已经知道有一些东西,即使是王冠上的明珠,也不应该去碰。
因为明珠离开王冠,也失去了价值。你会有一个非常好的男人来珍惜,只要你自己珍惜自己。蕾复述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我想这段话,她一定在心里回味过很多遍。
我对大哥的敬佩也更深一层,我想不到大哥会说出这么至情至的话,而且字字入心。蕾说当时她哭得象个小女孩儿,大哥把餐巾递给她,没有为她擦眼泪,她抬头的时候。
看到大哥的眼睛红了,一个男人,能这样放弃,真的不容易,尤其如此更令人敬佩。蕾说你说怎么办吧,我就这样失恋了。
我说蕾,你想过没有,爱本来应该是高尚和付出,他这样,是为你好,你只能不辜负他的愿望就是。
有这样一个大哥不是也很好吗?欣赏他不是要占有他,对吧?相信他曾经爱过你,已经该知足了,对不对?况且你这样做。
对于也不公平,于是蕾的男友。蕾说于也背叛过我,只是我原谅了,我这一次真的吃惊,以蕾的高傲,好象这种事一旦发生,一定会坚决置其于死地。
小女孩的时候,爱一个人一定是认为生生死死的,但走过很多路,发现爱过恨过,也还活着。
爱他是因为他好,不爱是因为觉得没有爱的理由了,既然因为他好而爱他,就应该让他更好才对。不能因为自己让他不好。
我不知道大哥其人是否虚伪,还是为了在我们面前有意树立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但他肯这样,能放弃蕾,做到不伤害她,已经是蕾的福气。前些天给大哥打电话,他说他们的第二个宝宝就要出生了,惟有祝福。
蕾说于在和蕾交往的时候,在演讲比赛上认识外校的一个艺术系女孩子,于那时在省团委帮忙,是一个很活跃的人。那个女孩子喜欢于,他们交往过一段时间,蕾不知道,于后来回来了。
那个女孩子来找蕾,说无法放弃于,蕾觉得很受伤,再和于谈,于说还是觉得蕾好。不肯放弃。蕾那一段时间也痛苦,也想过放弃,那段时间我正和城打得火热。
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于又对她好,她真的就把这段苦自己埋下了,我以为自己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其实真正经历痛苦的时候,她只是默默地一个人承受了,了咽了,也不能说,不想说,能和我说的,都是过去了的,或者不能占据她感情重要部分的感情。
我没和刘说这件事,我要给蕾在刘面前保留一点自尊。刘仍然每天高兴得什么似的,领着我东奔西跑,甚至去找他小时候吃过的冰糖葫芦,七拐八拐的到一个小巷里,早没有那个卖糖葫芦的了。
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变化着,有时他抱着我看江水,静静地不说话,他把脸贴到我的脸上,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
***刘的休假结束了,我送他到车站,在站台上,他紧紧地抱着我,把脸埋在我的头发里。
他的战友说他:又不是不见面了,不至于,快上车吧。他踢他一脚,我妹妹你们都照看好了,少一头发我回来找你们算帐。
战友立刻招呼几个人过来数数头发数量,别回头有一无赖之徒找麻烦,又说妹妹要是三就好了,少了立刻看得出来。
这样的气氛下,我无论如何不能哭了,两地相思之苦由此开始。经历过相思的人都知道那样的感觉。
甜蜜又有一点酸楚,时时地想起他,又不能立刻和他在一起,甚至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一个人抱紧自己的肩膀,体验那种失落和空虚。
那一段时间和刘的爱以及爱,都是我生命中很清晰和真实的一部分,它们很真,也很完美。临走的时候刘和我整晚在一起,做,他的汗水滴到我的身上,又蒸发掉。
休息的时候就抱紧我,说:妹妹,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把你喂。那种酣畅淋漓的快会把一个人的全部感觉淹没,只有息和呻,以及的望。爱他,给他,也要他。他的坚硬和力度给我快,我真正从他这得到了足。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回老家去,时间来不及。我也想稍稍缓和一下再去,空间和时间都是考验爱情的最好的工具。我等待它们来帮忙。当时倒没想那么多,只想在开始的情后,看一下应该有怎样的继续。
电话成了最主要的交流工具。刘在学校不允许用手机。我想我们两个学校宿舍守门大伯应该最熟悉我们的声音,我住在三楼,有一段宿舍的传呼坏了。
经常听到他在楼外喊我下去接电话,带一点山东口音的喊我的名字,很多窗口伸出脑袋来看。
那时的恋爱不考虑经济,他又是一个对钱没有概念的人。临走他留给我一沓面值二百的电话卡,两个月内就报废了,那时已经开学了。
我有一个同学的爱人在电信局工作,可以打他的免费电话,然后他帮助中转,不用花钱,于是他那里给我们建立了热线。刘走后,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留在本市的几个同学聚了几次。
那些同学有本系的,也有外系的,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有一个还是我的排球球友,他扣的球我一向接得好,给他传球也很到位。
聚会的时候大学说我显然经过了爱情的滋润,用蕾的话说我整沉沦在温柔乡里,已经不记得世上有同学这回事。
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和城谈过恋爱。因为城一直在校外打工,这一群人中没有人和他关系近,一段历史,慢慢就忘记了,反复提起和刺对我没有意义。大家也都清楚。大家都在互相通报联系过的同学的消息,有一对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各自恋爱轰轰烈烈。
毕业分到一个城市,两个人好上了,而且据说十一就结婚了,这个世界。真让人看不懂了,大学的时候,情,荷尔蒙,神秘,快,都使人冲动,初恋不懂爱情,很多同学也没有关于天长地久的想法,如果一方有,另一方没有。
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投入的一方,有对的热衷,有对爱的渴望,能配合在一起的,不多。开学了,班级有十二个同学。三个女生。其中四个是工作以后考的产研究生,这一部分人在社会上工作久了。
对学校的事并不热衷,整天在意学校的事的还是直升研究生的。班级有一个同学是保送上来的,他一连四年获得一等奖学金,按总评分最高,不佩服不行,他来自胶东农村,考大学的时候是我们班成绩第一名,朴实,热情,没有太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