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否则话还有

　　脸如同西班牙斗牛的勇士所用的红布，一面红得招摇，一面胜利的矜持着，如今的时代流行知美女，而她红衣裳便可作得其中的代表，虽然秦空美丽，但绝不若她内在外在加起来的综合得分高。

　　徐康节再用谦和的声音对红衣裳说：“多谢斯牛谬赞，我可不敢想女孩儿们的心思，其实我这人又蠢又笨，人家开个玩笑我便当假。我开个玩笑，人家却是当真，而且简直是不依不饶了。”说完用暧昧的眼神望着秦空。

　　又转向绿衣裳：“你真的很有才学。”说起女人的才学，那不过是中药里的沉淀渣滓。就仿佛赞美一朵花，说它在天平上称起来有红薯萝卜的重量。这个典故，别人听不出来，秦空自然听得出来，这话有也向秦空示好的意思。

　　绿衣裳听到赞赏为徐康节抱不平更有中气，声音颤抖得如同被狂风刮掉全身只剩光秃秃皮肤的猫儿：“谁…那么…狠心？”本来便摇摇坠的气氛马上被她尖利的声音扯得肢离破碎。

　　秦空见他们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瞪圆眼睛，气得浑身颤，虽然也有向自己调侃绿衣裳的涵义。

　　但远远不够解气…徐康节的脸皮已经厚得炉火纯青，无论自己怎么用言语逗拔，只如雨点打在厚实的隔油纸上，只能使其稍稍颤栗一下，终究是落不到实处。

　　“多谢徐先生的指导，如今承蒙指教，如同醍醐灌顶令愚笨的我顿开茅，只盼以后能时时聆听你的不同的声音，没什么事我们倒不好意思作电灯泡。”这“不同的声音”

　　加上了重音，不知道这可恶的家伙做的时候还是不是一样牙尖嘴利。“这里这么明亮，自然灯泡很多，却是让主角认为自己变成灯泡就不好了。”徐康节望望天花板，意有所指。

　　“光灯总是比较明亮，也比较容易吸引人。只怕吸引得太多，一个承受不住，我自然会大大的心疼…”

　　秦空明白他是用光灯譬喻自己，终于变了脸色，愤恨的斥道：“你还不是一样，有什么资格说我。最讨厌你了！”围上段的脖子，吻上他的。

　　大厅寂静下来，即使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他们之间定然有一段往事。徐康节悠悠喝了一口红酒，优雅的冷笑：“寒枫昨天找你，急得要死。你慢慢的玩…”

　　他越是愤怒，便越是笑得开心。赵毅不敢惹他自然不是出于偶然，看到秦空在他面前吻另外一个男人，简直是嫉火中烧。

　　好不容易赶走了一个赵毅，半赶走了一个陈寒枫，却又多了一个段，本来打算隐瞒陈寒枫的事…但为了打倒眼前的敌人，只好便宜了徐寒枫。

　　咬紧牙齿怒火中烧，果然是水性杨花…手上指关节隐隐发白，再狡猾的狐狸终究逃不出猎人的手。这比喻倒显得与秦空心有灵犀，只是将猎人与狐狸的角色稍稍互换了一下。

　　果然他的话如同锋利的标一语中的，秦空心里一紧，眼泪扑簌簌地落到段的衣领上。＊＊＊

　　陈寒枫聚会回去已是凌晨一点钟。果然是阴冷的天气，身体在寒风中不停颤抖。从温暖明亮的室内出来，仿佛在冬日泡温泉时被扔到冰窖。

　　但想到秦空，内心温暖柔软起来…看到空空如也的铺，心里一凉。这么晚，小空还能到哪里去？他明明说过今天不回家，何况他家远在北京，也不可能回去。

　　匆匆拿出移动电话…手机那边传来优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拔。不相信的又拔了一次，仍是相同的结果，直到手指发痛才颓然然了下来。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或者和赵毅还有徐康节两人在一起？虽然知道可能自己不会受，拿上电筒，连衣服也顾不上加一件便往外跑。南方大学本来便靠海依山，此时山雾已起。

　　转为昏，昏转为黑，黑得浓厚成一块，路灯打不破这整块的黑暗，只好在一小块地方矜持地呼吸。

　　寒风如同刀子一般打在陈寒枫的身体上，将脖子往里缩了缩，再伸出头时刚才衣领的上部已是一阵刺骨的凉意。

　　只有几对野鸳鸯顶得住大自然的无情，要用有情打败这无情，只是他们衣服穿得多，身体拥得紧，是以倒像大自然刻意为他们增添情趣一般。

　　“那个…居然是寒枫…这么冷衣服那么少…”“宝贝，不用妄想本校第一帅哥了，还是本人来得实在。”

　　“嘻…讨厌…”

　　…给赵毅打电话，电话那边是慵懒而不情愿的声音：我在赵霞的宿舍，赵玉也来了，正好今天这里没人，嘻…居然寒枫啊…这么晚，你有毛病么？

　　…小空？！小空不是跟你在一起么？…哎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正忙…然后便是传来了电话的忙音。

　　陈寒枫又是惊异又是愤怒，男人与女人气的声音错着在他耳边息，生气的把手机摔到地上，冰冷的地面传来清脆的四分五裂的一声响。

　　找不到小空…你有什么用。快步小跑到女生宿舍，守门的中年妇女一脸慈眉善目，缩紧了身体从温暖的登记室探出头。

　　小伙子，穿这么少，快回去加点衣服…不行，坚决不行。如果有什么事我也难辞其咎…我下岗了。

　　儿子也这么大，找份工作不容易…现在的年轻人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瞧你冷得发抖，小心感冒…

　　不用急，像你这样的帅男孩儿，即使让女孩子等一晚上她们也会心甘情愿的，阿姨向你保证…

　　明天阿姨帮你说说情，今天实在太晚了，而且天气又这么冷…陈寒枫无法把赵毅的事说出来，自然不能害得他记过。

　　茫然让风吹着他单薄的身体，真是好冻…血都仿佛凝固了，对了，还有徐康节，他一定会有办法，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中，守门的阿姨打了个呵欠：现在的工作啊，真是…钱又少，还要熬夜。

　　＊＊＊陈寒枫不知道徐康节在哪里，正准备打电话问一下…这才发现手机早已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电子垃圾。

　　只能一个人回到宿舍，望着遥远无垠的星空发呆，海的气息扑面而来，在暗夜里涌动着神秘的气息。洗了一个热水澡，才觉得被冷风石化的肌稍稍恢复过来。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黑发下。

　　直到富有光泽的结实膛再到看上去很有弹的下腹，显得极为感。黑不见底的眸子比夜空还要深邃，光滑白净的脸不见一丝瑕疵，仿佛漫画中漂亮的男孩儿从书中走了下来。

　　“寒枫，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徐康节斜靠在浴室门，吸烟的动作看上去极为潇洒。“你不知道小空到哪里去了吗？”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洗澡的时候也没有关门，虽然两人早已坦诚相见，但这时被徐康节锐利的眼神盯过来仍然觉得几分尴尬。

　　“我们可是认识在前，一见面就问这种问题，太让人伤心了。”徐康节弹弹烟灰，不经意的说道。“什么时候能多多关心一下我呢？”

　　“你会不知道吗？”陈寒枫用巾擦干身上的手，淡淡接过自己关心的话题：“你骗得倒赵毅可骗不倒我，你那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聪明人之间不说傻话，赵毅那笨蛋不在，所以正好是我们把事情说明白的时候。”徐康节吐出烟圈，在黑夜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魅：“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不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陈寒枫擦干了身体，穿上内。“我是说小空的事。”徐康节悠悠的说：“同恋已经够不正常了，何况我们四个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搅在一起，如果只是玩玩倒也算了，男人嘛…可是事情好像离了轨道。我的个性你是明白的…”

　　陈寒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只是玩玩徐康节不会在意NP，可是他一旦准备认真的时候就绝不愿和别人分享爱人了。

　　“那是小空的事，只要他高兴就好，何况大多数事情是没有对错可言的。”陈寒枫的脸如同平时一样没有表情，淡淡的说：“怎么。

　　终于忍不下我们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自从你见过小空的真面目我就已经知道不妙了，虽然当时有替他掩饰，但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我没猜坏的话赵毅的事情是你一手主导的吧？我根本不相信仅凭那对姐妹花的手段能挽回赵毅的心。”“我知道你知道，不过你就不能再让我这一次，反正以前…”

　　“够了。如果赵毅那家伙真的闯了什么祸我绝不会原谅你。”陈寒枫的眼睛越发深沉的明亮：“还有，不要和我提以前的事。”“那家伙很可能忍不住…”徐康节故意刺陈寒枫。

　　“住口！你应该为赵霞的贞节而祈祷，否则的话…还有，你自己玩的女人比恒河里的沙还多，有什么资格说小空。你对小空的感觉不是爱，只是占有罢了！”陈寒枫难得的生气起来，语气也加重了。

　　“本来随便玩一下，不过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爱人，自然得认真点。”徐康节的声音仿佛是从悠远的地方传过来，昏黄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我的家庭情况别人不知你是知道的。

　　另一半是个男人恐怕家里人无法接受，何况还要和几个男人分享一个爱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陈寒枫冷冷道：“没有人你，你可以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