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秒钟后

　　没错，在《无极》以7452万软妹币打破了《功夫》的6200万软妹币纪录后，仅仅过了一周时间，在跨入06年之后，《传染病》就将这个纪录推至了7505万，还特么是逆跌。MMP！

　　这是李旭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薄薄的一张纸被拿在手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看了上面看下面，看了前面看后面，看得人愁肠百结。

　　“老板啊，你就是看再久，也看不出一朵花来啊。”贴身秘书助理张雨绮在旁边忍不住这么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没法相信。”李旭叹着气的说道。“不就是7500万周末票房嘛，这有什么没法相信的。”张雨绮不解，毕竟进入这个圈子才半年，还太“连清”

　　妈蛋，第二周逆跌接近2000万也就算了，居然还破了凯子哥的纪录，这特么是2005年好不好，不是2017年啊！仔细想了想，李旭忽然把笔记本打开，并连上了酒店的网线，翻阅起了自己在天涯和豆瓣上发过的推广帖。

　　“傻叉楼主，儿就不是那么回事，这电影绝对好看。”“就是就是，楼主你跪外国跪习惯了吧，《传染病》的多线叙事绝对没问题。”“巩俐那条线超震撼，两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小汤山那么多医务工作者前赴后继，眼瞎了是吧。”

　　“俞飞鸿那条线也是，人家都以身试药了，楼主居然还叽叽歪歪，纯傻！”看着这些充攻击的留言，李旭心中只有一句话：MMP！作为一个找不到想要的专业水军的苦，电影上映后只能自己进行推广，否则注册了那么多的账号不就白费了吗？

　　然后，想要引导话题，那么最开始的几次发帖，必须要摆出相对比较客观和公众的态度，毕竟论坛上争取的是各种路人，而不是要跟你对的人。所以各种观后感都从正反两面进行了评论，比如称赞下多线叙事的想法，又批评下彼此链接不够紧密…

　　就像前面提过的影评…顺便用《两杆大烟》又或者《低俗小说》之类举例以增强说服力，同时很有技巧的点几个问题，比如国家想要将巩俐回来有很多办法啦，又或者俞飞鸿自己试验有些不符合程序啦等等。这种问题原版都有。

　　但是作为电影，这些是可以戏剧化的，在这上面挑刺完全属于没事找事，不过可以利用一下。李旭自我感觉，这批评和自我批评做很不错的，完全符合…那个的水准。

　　谁特么知道网友居然不买账！“我告诉你们，这片子比张艺谋比陈恺歌强多了，一开始就停不下来，让人想要就这么看下去。

　　什么《英雄》三段叙事，什么《无极》放人体风筝的，都是垃圾！节奏、画面、叙事，每一项都完爆这些大师！更不说那帮傻X六代导演！

　　不管是巩俐死的那一幕，还是俞飞鸿为了抢时间在自己身上试验疫苗，都让人想哭！我告诉你们，这部电影我已经看了两遍，我还要再去。

　　而且还要发动家里人去，不为别的，就为中国人能拍出这样的作品！”这是在豆瓣上比较热门的帖子，怎么说呢，篇都洋溢着一种…不看不是中国人的气息。偏偏这还不是独立个案，除了豆瓣，天涯、贴吧以及部分影视论坛，都有着类似的帖子，号召大家去电影院。

　　如果有人质疑，语气好的话还好，语气不好的直接被成狗。“雨绮啊，我们没请水军吧？”李旭一脸蛋疼的问道。

　　“嗯…”张雨绮当即将PDA拿出来翻了下“华艺请了一些水军，不过都是做推广，你要说这种的，应该没有。”“你确定？”李旭着嘴角。“我看过部分样式，可以确定。”

　　张雨绮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知道，应该没有类似的，毕竟现在是05年，就算请水军，手段也是很糙的。

　　他也没打算亲自指导华艺怎么水军，还打算以后混吃等死后个水军团队专门来黑人玩，虽然华艺可能只要稍微总结下就能想到。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特么什么操作啊？！

　　李旭有些肝疼地再次翻阅了一遍，尤其是看到自己发的帖下面那些“楼主是水军吧”、“楼主假装公正。其实是来黑人的吧”

　　等等跟帖，整个人都不好了…哎，等等，好像也没错啊，他的确是水军，也小黑了一把来着…“那个…老板，该下去吃早餐了吧？”

　　张雨绮看着脸色一阵白一阵黑的李旭小声说道“我之前上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问你情况。”

　　“问我情况干什么？”李旭有些奇怪，但是马上反应了过来，眉头当即皱起。跟着门铃响了起来，张雨绮率先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接着转过头来做了个口型，李旭的眉头顿时更深了。

　　但还是做了个让他进来的手势。进来的是个中年人，叫钱定一，华艺那边的宣发负责人，他此刻一脸的难，先是赔笑了两句：“李先生，还没下楼去啊？”

　　“是啊。”已经恢复成平淡模样的李旭点了点头“在想着今晚在熙路那边的太平洋影院，应该说点什么。”

　　05年的路演宣传还没几年后那么急迫，可以宽松一点，所以李旭跟华艺沟通的时候，安排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因此到蓉城了才知道破纪录的消息。

　　“这个…”钱定一了手，为难的神色更明显了“我就说实话吧，李先生，你打算怎么公布？”“怎么，有人跟你们说了什么？”既然盖子揭开了，李旭也不掩饰，当即冷笑了一声。

　　“这不是跟你商量嘛。”钱定一苦笑“我也就是个传话的，这事我拿不了主意。”“既然多了50万，那么多一分都不行。”李旭很直接的扬了扬双手。

　　没错，多一分不行，所以少一分也同样不行。于是钱定一只好苦笑着滚蛋。张雨绮还有些迷糊：“老板，你都破了票房纪录，难道他们还想报更高？”

　　“恰恰相反，”李旭再次冷笑“还记得《无极》的纪录是多少吗？”“7400万啊。”张雨绮张口就道。

　　“我是说，他们往外报的那个纪录。”李旭摇头。张雨绮这下回答不出来了，翻了下手中的PDA后才给出了数据：“是8200万。”不过她还是一脸的不解：“所以呢？”

　　李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所以有人想要我们少报点，好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张雨绮终于明白了过来。

　　顿时睁圆了眼睛：“凭什么啊？他们多报了那么多…我们多报同样的就行了，凭什么我们要少报？！”“因为面子。”李旭打了个哈哈，神色分外的不屑。

　　＊＊＊名利名利，名在利前，有利的想要有名很简单。但有名的想要有利却更加容易，别的不说，娱乐圈的明星们不就是这样吗？所以即使某些人名利皆想要，但必须保留一项的时候，都会选择前者。

　　相比较逆跌几乎2000万的《传染病》，凯子哥那部雄心的大作，第二周票房呈现跳水式的大跌，跌幅超过了一半。

　　另一个时空里，这部电影最终拿到了1。8亿票房，还是05年的票房冠军，现在嘛，能有1。5亿就已经很不错了。

　　尽管传统媒体上依然一片称赞，就连批评也是：“影片情节简单，形式大于内容，全片模仿的痕迹比较明显，有一种拼贴各种大片的感觉。

　　陈恺歌个人想像力的东西不多，因此艺术价值并不高，只是一部热闹的娱乐片而已。”这种玩意儿。

　　可在网络中已经是一边倒的嘲讽甚至嘲，网友们才不买账，如果说对《英雄》还只是挑刺和批评，对《无极》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嫌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或者说，都是同行衬托出来的，”李旭这会儿在房间里边吃早餐边对张雨绮说道“如果《传染病》不行，或者说少赚点，都还没什么。

　　可现在不但票房大爆，还直接破了都还没捂热的纪录，那边心态失衡也是必然的。”“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张雨绮依然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这种事情，终究是要留下数据的啊，哪怕现在都是多报，到时候一查，还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你跟心态已经失衡的人说这个？”李旭不屑地“哼”了声“更何况，如果换成是别人，对方下来的几率可是很高的。”

　　凯子哥的地位毕竟放在那里，而且没有哪个地方不排资论辈，冯子不是在十年后提案，年轻导演应该请前辈担任监制么。

　　所以换成没背景的话，让你少报一点，你就只能少报一点，过上几年以当时统计错误为由再正个名好了，就像发了假货被识破却狡辩发错了货物那样。

　　“可惜，破纪录的是我。”李旭半是得意半是感慨的说到，然后想到什么的对张雨绮出不的神色：“我说，你能不能稍微机灵一点，难道每件事都要我掰开给你说吗？”

　　“我才做了多久啊，老板！”张雨绮当即叫起屈来。“还多久？再有两三个月就一年了，你自己说你像秘书吗？”李旭语带调侃。

　　“我当然不像了！”张雨绮忽然就变得气呼呼“我要给你安排行程，我要给你收拾东西、传达消息，我要伺候你吃喝拉撒，我甚至还要负责别墅的清洁卫生！

　　我哪是什么秘书啊，我就是保姆！全天候的那种！”她瞪着眼睛，身体前倾，那对伟岸一起一伏，气势汹汹偏偏又显得委屈，真是…

　　不是说票房吗，怎么说到这个上面来了？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两秒钟后，张雨绮气势全消，拿出手机看了下，递到了李旭面前：“你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