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怎么可能

　　“完了完了！”在睁开眼睛看清楚头闹钟的时间后，李旭当即从上跳了起来，急忙忙地穿起了衣服。“怎…怎么了？”睡在身边的女被惊醒了。

　　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颇为茫然。她支起半个身体，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下，表情迷茫而慵懒，在李旭“唰”地一下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的一瞬间，眯起眼睛伸手遮挡在眼前所出来的那一丝风情分外人。

　　“没事没事，飞姐，啊不，飞哥你继续休息好了。”李旭连声回答，穿着长，蹦跳着进了酒店的盥洗室。俞飞鸿眨了眨眼睛，终于反应过来，顿时了口凉气，慌忙将被子拉到口，然后抓了抓脑袋：“李…李旭，这是…”

　　“好了，飞哥，我得走了，要不肯定迟到，我让张雨绮过来，你有什么吩咐她得了。”已经穿戴好的李旭，探出头来，这么说道。

　　“不是…我是说…昨晚…”俞飞鸿伸手在面前挥了挥，努力组织着词句，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开门声和关门声。“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茫然。

　　狂奔在路上的李旭可没那么多心思，一路来到大堂，才出电梯门就迫不及待地打起了电话：“喂，雨绮，是我，你现在来希尔顿，飞哥还在套间里没起来，帮我照顾一下她。”

　　又叮嘱了两句，他才挂断了电话，就感觉有些不对，一看四周，有几个人眼睛都躲躲闪闪的。麻痹，你说俞飞鸿取什么外号不好，偏偏要叫飞哥，这一顺口叫出来。

　　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好。可惜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些，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停车场，上了自己那辆“别摸我”上街然后一骑绝尘…是不可能的。

　　2005年的帝都已经很拥挤了，一不小心上了某些著名的堵车路，那就等着时间流逝吧，不过还好，李旭之前就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加上昨晚跟着俞飞鸿去酒吧的时候，也跟自己的小秘书吩咐了一声，所以在9点半的时候还是赶到了怀柔的片场。

　　“哟，我还以为你小子今天不来了呢。”姜文一见他就打趣道。“怎么可能，我好歹是导演兼制作人呢。”李旭耸耸肩。然后意识到什么地缩起脖子“文哥，你这…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什么意思，”姜文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我就说一句，你今年才22呢，像话吗？”

　　“哎哟，你还老古董啊？”李旭翻了个白眼，跟着反应了过来，出警觉的神色“文哥，你该不是手了吧？”

　　“手？手什么？”姜文嗤地笑了一声“我的止令都已经到期了，要不是来帮你，我已经开始拍自己的了，需要在你这里练手？”“那就是想改剧本了？”李旭马上道。

　　“这个嘛…”姜文嘿嘿笑了起来，抓着后脑勺想说什么。李旭赶紧道：“行了，文哥，算我求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这电影完了，我就要滚蛋了。

　　就让我安安心心的，让这部电影按我的想法来好不好？你觉得台词有问题，这个我们可以商量，其它的就算了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姜文也只好算了：“行，那我准备去了。”好不容易将这位大爷打发走，又让助理了点吃的，李旭叫过副导演、摄影师、灯光师、美术等人沟通了一番，就准备开拍了。

　　要拍的戏份很简单，就是原版《传染病》第45分钟的情节，姜文饰演的男主角之一，其老婆感染病毒死了只能火化。

　　但是岳母不愿意，希望他能想想办法，这样的表演对姜文来说，那实在太简单了，而且李旭走的是完全复制原版镜头的路线，也没多少可以让姜文发挥的地方。

　　不过还是NG了三四次，不是因为岳母，张绍华老师是老艺术家，这点表演那是手到擒来，出问题的是饰演她那个外孙女的演员。

　　“刘亦菲，你的情绪外太多。”从监视器后抬起头来的李旭如此说道。“知道了，导演。”还有几个月才18岁的刘亦菲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还没有几年后的仙气。

　　其实李旭最初是想找迅哥儿来演这个角色的，反正她少女感那么强烈，四十多岁还能演小姑娘，做姜文的女儿也正合适。

　　可惜，这种事情只能想想，他这部电影是集合了差不多大半个大陆娱乐圈的大腕，但是如此恶搞还是太过。

　　除了她，最合适的自然是刘亦菲了，这会儿《仙剑奇侠传》已经播出，国民度已经刷起来了，李旭也喜欢她，所以趁着《神雕侠侣》还在筹备，早早地拉进了剧组。

　　“行，过了。”又拍了两次，李旭才如此宣布道。别看他目前才22岁，前世好歹也在怀柔、横店等诸多影视城奔波过，干过的职位也数不胜数，场记助理、编剧助理、道具助理、服装助理、音效助理、配乐助理、导演助理以及导演助理的助理等等，总之就是没有他干不了的助理，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门门懂样样瘟”

　　除此之外，跑龙套可以跑成五线配角，也曾执导过几部广告，在这上面还是有两把刷子。否则的话，就算他了一群大牌来，还有老谋子的御用摄影师，冯子的御用美术师，也镇不住啊。

　　“文哥，休息一会儿，等红姐来了再说。”在设备组、道具组到另一边布置起来时，他这么对姜文说道。

　　“行。”姜文也不在意，虽然李旭注意到到哪里都要看着女儿的刘晓莉，似乎很想过来跟自己搭话，但又拿不定主意，有些犹豫不决的，他却没有过去的意思，而是继续跟副导演等人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一直都很清楚的，哪怕这部电影拍完自己就要滚蛋。讨论完毕又等了十来分钟，要等的女演员终于来了，总算没有超过时间。

　　“红姐，你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李旭几步上前，微微鞠躬说道。“好了，李旭，你就别奉承了。”陈红轻笑了起来。“既然我是来帮忙的，就不会让你难做。”神牌啫喱水要年底才上市，所以现在她虽然是快四十的人了，但还是风韵犹存。

　　“今天要拍的戏份比较零散，在房间里和文哥有两三场对手戏，然后是医院和机场。澳门赌场的戏份，等去了香江后我们一次拍完。”在化妆师给陈红忙着的时候，李旭拿着剧本亲自给她说明情况。

　　“放心，姐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得好好的，不过，李旭，这角色不怎么样啊，你这是意有所指吗？”陈红调侃地说道。“红姐就别消遣我了。”李旭连连作揖。

　　＊＊＊这个角色确实不那么好，带着儿子跟带着女儿的，姜文饰演的那个角色组成了一个家庭，却又跟某个男朋友牵扯不断，从澳门出差回来特意打时间差去魔都幽会，结果将病毒传了过去，回了帝都还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其实最后这点还没什么，主要还是出轨，毕竟陈红当年怎么上位的，圈内人都心知肚明，其实，这个角色李旭最初是想找刘晓芹来的，好歹当年跟姜文合作过《芙蓉镇》，也曾相处过一段时间，几十年后再次合作，多好的噱头啊。可惜刘阿姨太老。

　　毕竟马上五十了，虽说是保养狂魔，可陈红更养眼更自然一点，而且姜文也不一定会愿意合作，而陈红之所以会接下这个角色。

　　除了游说的人面子大外，整部电影戏份最多的四个女角色，一个需要找法国演员，一个属于俞飞鸿，还有一个呢，是巩俐的。

　　作为八九十年代大陆最负盛名的女演员或者说女明星之一，巩俐从来都是其他女人嫉妒的对象，陈红自然不会例外，哪怕她嫁给了跟老谋子齐名的凯歌大爷。

　　毕竟，大陆范围内，没有哪个女演员能像巩俐一样，在国外拥有巨大的名气，05年依然是个崇洋媚外严重的年代，顶多比十年前稍好一点，也因为这一点，不归不，却没几个人想要跟她比试，但是现在有个机会，虽然角色不太好，但是很简单，而且没有对手戏，还有很好的借口…推不得的人情。

　　好吧，这都是李旭猜的。总之，陈红答应出演这个角色，而且今天的拍摄也很顺利。姜文跟陈红的关系也还算不错，要搭的戏也没多少，更多是各演各的。

　　稍微有些意外的是，刘亦菲下午没多少戏份，但一直老老实实在剧组呆着，没事的时候要么看姜文他们表演，要么自个儿看书。她妈妈也在，似乎并没有放弃和自己接触的想法，真是有趣，可惜今天注定不可能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李旭掏出来看了看。

　　然后皱起了眉头，时间卡得这么准，刚刚结束拍摄就打来电话，要说剧组里没眼线，怎么可能，虽然如此，他还是接通了电话，用吊儿郎当的语气道：“有什么事情吗，大哥？”

　　“晚上有空吗？我在马克西姆餐厅订了一个座位。”那边传来低沉得很好听的声音，光是这么一句就能在脑中勾勒出一个成稳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