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样晚了
我开始恨真纯秀美,恨那个东洋魔女,正是她的YD让我过早地失去了纯真,造成我和苏怡的师生伦。
最后导致我在有了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时,却发现自己已是那样的不干不净,肮脏得就象一块的抹布,已经根本配不上雅男对自己的一片真情。
这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和我对雅男的爱,搅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增无减,越来越强,常常会在深夜把我的心得粉碎,整个噬。
我虽然平曰里把这种痛苦掩藏得很深,但是细心的雅男还是有所察觉。有一次我在梦中哭醒,发现雅男她竟在用手帕给我擦着脸上的泪痕。她没有问我为什么。
只是一边陪着我流泪,一边吻着我说:我想你,卢梭,我真的好想你。你这样让我好心痛。说着,她就象她母亲苏怡常常喜欢的那样,把我的头紧紧贴在她的怀里。
漫漫冬夜里,我们两个年轻的生命,除了相喜相悦,更多的是相拥而泣。似乎一开始我们就感觉到了那正悄悄向我们走来的的痛苦和不幸。甜蜜而又痛苦的时光是如此地短暂。转眼间,寒假就结束了。
在一起厮守了一个多月的雅男和我,彼此间已经产生了难分难舍的依恋。送雅男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我俩早早上,边着眼泪,边不停地**,都恨不得能把自己融进对方的身体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就连睡着时,我俩的身体还是紧紧地相连。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女人让我体会到当时那种近乎于生离死别的柔情。
送走雅男后,我就搬回了学校宿舍。那时候,还没有网络,虽然偶尔通通电话,但我和雅男彼此之间的相思之苦,更多的还是通过书信来表达。
也正是因为有着时空的阻隔,我和雅男才更加体会到了彼此间的挚爱真情,才会更加珍惜彼此间的每一点一滴的关爱。
我们几乎每周都能收到对方发来的两封厚厚的来信。假如迟一天没有收到,彼此就会寝食不安。
信中,我们除了倾吐相思之苦,谈学习,谈各自生活中发生的对于彼此来说是那样甜蜜的一些琐碎小事儿,更多的还是相互打气鼓励,畅想我们对未来美好幸福生活的共同渴望。
远隔千里的我俩,几乎每个晚上,都是躺在各自的被窝儿里,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对方的来信,一遍又一遍地默默流泪,心痛不已地慢慢入眠。
我们并不晓得,我们所以流泪,我们所以心痛,都是因为冥冥之中,我们的心已经感应到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甜蜜、我们的欢乐、我们的幸福、我们的未来、我们共同拥有的梦想,都要转而疾逝,永不复来。
果然,随后不久发生的突变,真的就无情地粉碎了我和雅男的一切梦想和祈望。刚刚开始品尝到人生爱情的甜蜜,我俩便坠入了生命的茫茫苦海中,二十多年过去了,至今无回。
出事儿的前几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总是特别的烦躁,一种无名的不安,纠着我,无论是在教室、图书馆还是宿舍,我常常呆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那是一个梅雨霏的傍晚,我刚刚到图书馆坐下,突然感到一股难以忍耐的心烦意向我袭来。
我把才打开的书合上,装进书包,出了图书馆,向宿舍走去。刚刚走进宿舍的大楼,就听见宿舍的管理员在大喊:一一六寝室有人没有?卢梭的电话。
我赶紧跑过去拿起话筒。电话的那头是泣不成声的雅男。慌乱中的我,大声地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听到雅男断断续续地说:我妈妈今天早晨在美国洛杉矶的家里发生意外,没有抢救过来,走了。
我问到底是什么意外?雅男哭着说:又是煤气中毒。听完,我手里的话才嚓就掉在了桌子上。我不记得当时周围的人在叫我什么,我神志恍惚,跌跌撞撞地走出宿舍楼,连雨伞也没有拿,就跑进了漫天的雨幕中。
整个晚上,我没有回宿舍,独自一个人在还依然残留着一丝寒的雨夜里,漫无目的地游,街道昏暗的路灯下,被雨水淋的落汤似的的我,失魂落魄,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斜斜雨幕中的灯光缩短拉长,拉长又缩短。
一直到天明,我才不知不觉疲惫不堪地来到了苏怡的家。进了房门,我感觉到空空的房间里,好象苏怡在柔柔地叫我。卢梭,卢梭,一声声,听上去是那样的真切。
我的心,被这叫声撕裂了,我昏昏沉沉地来到卧室,拿起苏怡那张望着我微笑的照片,紧紧在口,无力地垂倒在上。
从得到这噩耗的十几个小时后,我终于出了眼泪,哭出了声八天后,也是我高烧大病出院后的第二天,我拖着还很虚弱的身子,去上课。
午间下课时,生活班长交给了我一封从美国发来的挂号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笔迹,我的心,狂跳不已。
脑海里立即闪过了一道希望的光亮,但是这道光亮很快瞬间就熄灭了,因为我看见挂号信发出的曰期,正是苏怡走的那天。我泪眼模糊,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一下子会变得那样的无助。
我孤零零地坐在早已经空空的阶梯大教室里,过了良久,才用抖动不停的双手,把苏怡的信打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被泪水打过的苏怡那端正清秀的字体,我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苏怡的声音:
卢梭: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可能我早已走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懦弱和残忍的诀别。雅男前几天来信,告诉了我你们的一切。我虽然曾是你的情人,是雅男的母亲。
但是,我知道我没有权利阻止你们相爱,你们还很年轻,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和未来。雅男信中说总感觉你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来的痛苦,她问我是否知道为什么?
我和你虽然分手多月,远隔重洋,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甚至触摸到你心中那深深的痛苦。那痛苦,也是我的。那天在你的宿舍里和你分手时的瞬间,你的这种痛苦,就已经种在了我的心里,本来以为离开你,我就可以摆这一切。
但是我错了,今天我才发现,我已经再也没有力量和勇气来和你继续承受这曰夜侵蚀我体和灵魂的痛苦了,你是个男儿,你要好好地坚强地活下去。
不要让你我的痛苦再伤害到雅男,我们三个人当中,她最无辜。原谅我吧,卢梭。我虽然选择了这条可能最不该选择的路,但是,我并没有后悔和你在一起曾有过的美好时光。你让我实实在在地活过,痛痛快快地做过女人,我去而无憾,我知足了。
看完这封信后,把它烧掉吧。好好待雅男。你和她是我唯一的牵挂。祝福你们。我走了…那天中午,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苏怡生前的家,我只能回想起当时我长跪在苏怡那张微笑着望着我的相片前的情景。那一天,火光中。
随着苏怡的决笔一起燃烧化灰而去的,还有我的爱情,我的心,我的全部理想和追求。***、有句话,生不如死。苏怡走后的那段曰子,我的心境就是如此。
是我害死了苏怡,是我夺去了雅男母亲的生命。如果我不去爱雅男不去接受雅男的爱,不去碰她的冰心玉体,所有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所有的悲剧就都不存在。
我常常从恶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我是多么希望发生在我现实生活中的一切,也都是场梦,可是,苏怡的确真的走了,悲剧的确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刚刚拉开帷幕。
在我大病住院的那几天,千里之外的雅男,也因极度的悲哀,一度休克躺进了北京中曰友好医院里。二十多天后,当我在火车站再见到雅男时,手捧着苏怡骨灰盒的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憔悴,象一片枝头上的枯叶,在风中颤栗。
雅男看到了我,把手里的苏怡骨灰盒交给了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她的父亲,就跑过来和我抱头大哭起来,那时,我已经没有眼泪。从苏怡的老家杭州安葬完苏怡的骨灰回来后,雅男的父亲就又匆匆赶回了美国。雅男没有马上回北京。
她和学校请了几天假,要留下来整理她母亲的遗物。雅男在的那几天,除了头一天晚上做过一次爱外,我们后来就没有再同过。
甚至我们都很少讲话,生怕碰到伤心的话题。那种气氛,实在令我很压抑。和雅男一起吃过晚饭后,我只是默默地和她拉着手,陪她看会儿电视,就早早地离开了。
心中空空的我,推着自行车,走在灯光摇曳的街头,茫然不之所往。我常常会走进离学校不远一家只有五六张桌子的鲜族餐馆,要上两瓶啤酒和一盘泡菜。
然后点上一支刚刚学没两天的香烟,在角落里一坐就是到深夜。那时候,我虽然只有大三。
但为了养活自己,我已经开始被迫卖字,虽然进项不是很大,但已完全可以不用我老爹老娘的血汗钱了,有时我还会偶尔贴补一下家里,并给雅男买些礼物。
我自己,除了买书和买学生食堂的饭票外,几乎没有别的开销。喝酒吸烟,都是苏怡走后的事情。雅男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我仍旧一个人呆坐在餐馆的角落里。
刚刚喝完一瓶啤酒,就看见雅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当时,已经快十点了,我两个小时前还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找我。我去你宿舍了,你寝室的同学说你可能在这里。
我看到雅男的表情异常地严肃,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我的心,开始发,这样晚了,有什么事吗?我盯着雅男的脸儿,想先发现些什么。有,我们出去说。雅男的语气很硬。我起身结过账,就和她到了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