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真正缴发它
“真是令人悲伤的态度呢,但是我也不能说你是错的,只是有些值得遗憾吧。”奥丽维娅抿了抿嘴说道。
我淡淡笑道:“没什么可悲伤的。我喜欢上一个人,我想让她也喜欢上我。我为此全力以赴了,但是对方没有同样的感觉,这有什么可遗憾的?遗憾是为那些自己没能尽力的东西预留的,而我可以说,除了最后五分钟那番不合时宜的话之外,我的努力和尝试对得起自己的心意,所以没有什么可悲伤的。”
奥丽维娅有些动容地看着我,垂头仔细嘴嚼了一阵后,她才赞许地说道:“我真是看不懂你,凌云,但是我很佩服你这种坦然的态度。”
“哈哈,过奖了,也许我只是对谈情说爱的事太大喇喇了。”话是这么说,但我确实在之前的法语课上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并没有坐在艾莉克希丝身旁。
而是选择了教室另一边的偏僻角落。哪怕我并不“喜欢”艾莉克希丝…事实上,就连杨凌云到底算不算得上“喜欢”她也有待商榷…我也确实对她有朋友之间的好感,对她表白时说的那些赞美也都是发自内心的。
尽管有时她会让我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她真实的一面,但她从来都只有以善意和温柔对待我和我那些算不上高明的搭讪。
能与这样的人上朋友,是我的幸运,然而,虽然我在接触她之前对于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利用她达成自己的目标很是纠结了一番,最终我还是这么做了。
哪怕我在认识她之后被她阳光温暖的性格所吸引,哪怕我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逐渐开始真正地将她看作朋友,哪怕我一直明白自己的行为值得唾弃。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为了一个自私的目标,把许多不该让艾莉克希丝承受的东西施加于她身上,施加于一个我口口声声说是朋友的女孩身上,将她置于了一个难为的处境,更有可能深深地令她困扰于我的目的和想法。
我从未认为自己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但是我也觉得我的底线相对来说,并不低了,我觉得自己甚至可以从某种程度来说,算是个明是非,辨善恶的好人。
而这样的我,明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异于在欺骗、玩艾莉克希丝的感情,还是这么做了,这种行为,难道不应该更受谴责吗?而这种人,还能称之为好人吗?这些思绪在昨晚与今天都魂不散地在我脑中嗡嗡作响,奥丽维娅的话更是将它们带到前台来,令我不得不面对。
“嘿,你没事吧?”奥丽维娅略微担心地问道。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沉默不语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强笑地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对了,我这次来也不只是为了跟你分析我失败的表白的,事实上,我将艾莉克希丝吓走的那部分交谈,才是我真正想跟你讨论的东西。”
之前我对奥丽维娅的重述重点描绘了我和艾莉克希丝去打保龄球的过程和我对她的表白,对最后那几分钟的话题只是一笔带过。
这些情感上的纠结是她感兴趣的部分,却不是我最想要与她探讨的,或者说,要聊也不是现在最想跟她聊的。
随着我将自己对返校节派对的具体经历,与我对气来源的猜测扩展开来对奥丽维娅述说,她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精彩。我将同样的那张辟符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这就是我提起的道教符箓。这张叫辟符,是防御质的符箓。
附近有异常的气时,便会自动发光,因此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充当探测符。”奥丽维娅如艾莉克希丝那样,仔细地观看,但并没有将其收起。
我叹气道:“不错,你和艾莉克希斯的防范意识都很好。我对你的建议和对她一样,接下来这段时间在外小心一点,如果能够点被牧师亲自祝福过的圣水,那也许会有帮助。”眼看奥丽维娅和艾莉克希斯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我也便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嘴,只是收起辟符说道:“先不说符纸的问题,咱们谈谈我在派对上感应到的那个东西吧。
虽然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那真的是鬼怪妖,但是咱们且假设确实有这么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在KappaB的派对里出现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存在,它是别人遇到过的还是前晚第一次出现,它的目的是什么,如何阻止它。这就是我现在的问题。”
奥丽维娅脸上仍然是一种我无法读懂的神色,疑惑地说道:“我还没能完全消化你这个故事,里面的转折也太多了。
凌云,能不能诚实地告诉我,你到底是真的想以本地的都市传说为基础创作社媒体的内容,还是别有意图?”
“这个嘛,可不能算是谎言。我确实有类似的打算…”在我准备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弥天大谎时,奥丽维娅打断了我,眼神犀利:“别敷衍我。你应该知道。
在我面前说谎,不是一件易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特别惊人的话?“从道士那里学过东方术法”?我真的…若我没有回味一下的话,还真就被你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给糊过去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越说音量越大,到了最后已经有了质疑的意思了。
我不安地抓了抓子,没有对上奥丽维娅严厉的眼神,而是在认真地思考自己该说什么。这个女子确实是一个我无法失去的智囊,而既然她已经有再不坦诚相待便要一拍两散的迹象,我也只能对她透一些真相了,想通了这一点,我扶额叹息道:“Ok,ok,fine。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也大概能够想象。
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但是你也应该意识到,我对艾莉克希丝所说的那些话一句谎言都没有,而她的反应可没让我觉得对她说真话是个好决定。”说到这里,我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自嘲:“奥丽维娅,你要明白一件东西。
人在面对超出他的世界观,超出他的固有观念的信息时,接受能力远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
这也是我昨晚刚刚体会过的一个教训。这是正常人类的自然局限。如果我对你说…事实上我现在正在这么对你摊牌…我确实学过一些一点都不科学,只在幻想小说里才能出现的华国法术。
你会如何反应?我告诉你吧:你不会相信,因为你脑中那些深蒂固的观念会让你在见到无可辩驳的证据前,下意识地驳回所有我可能用来证明自己的方法。”
“而我目前恰好没有办法提供无可辩驳的证据。所以,就算我真的把自己所有的小秘密都告诉你了,实际上。
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因为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我们的合作本来就不需要你相信我,只需要你按照你的专业知识分析我提出的假设和康宁顿发生的事件而已。”
我疲惫地了眉心,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有什么作用。我并不喜欢对自己的朋友和伙伴说谎,但是有时候,人们宁愿相信熟悉的、“合理的”谎言,也不会。
甚至无法,接受荒谬怪诞的真相。奥丽维娅神色复杂地盯着我,久久没有出声。办公室安静了下来,而我和她就这样无声地坐着,可能过了足足十分钟后,她才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你…我竟然无法从你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说谎的痕迹。
要么你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会撒谎的人,要么你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疯了。”我勉强地笑了笑,说道:“相信我,有选择的话,我是不会想要被你和艾莉克希丝当成精神病人的。”
奥丽维娅娥眉轻蹙,说道:“不过,至少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实在无法相信你真的是个东方法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面前现在出现了一只鬼,你能把它消灭了?”
“事实上,你说的这种情况基本上是我唯一一个能够自证能耐的方法了。”我无奈地摊手道“我这么形容吧。符箓是一种多功能的媒介,如果我很强大的话,我可以用一张符纸来做到很多不同的东西,比如说从无生有地召唤出一个猛男来帮我打人,比如说驱动火焰、寒冰之类的元素。
但是我只是个刚入门的小道士,我只会制作六、七种符箓,其中一种我现在甚至根本没材料做。”
我再次将辟符举在奥丽维娅面前,说道:“这张辟符,因为我还没有练出“气”来运用它,是自带能源的。这也意味着我不能任意地驱动它,只能被动地佩戴它。然后借助里面自带的“电池”
抵御鬼怪的侵袭。哪怕我在驱用它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念咒,但是实际上,没有“气”咒语和手印对发符箓的效用影响不大,真正发它的,是超常的之物。”
奥丽维娅长长地呼出了口气,似乎克服了什么心理障碍似的,纤长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我的指尖,从我手中将辟符了过去,好奇地前后翻看这张黄的符纸。
我挑眉说道:“哦?好奇心还是胜过了谨慎心?一句劝告,不是完全能信任的人的符箓,千万别接受。”
奥丽维娅白了我一眼,嗤笑道:“怎么了?别告诉我这其实是张催眠符箓,你要用它来干我?”“我…咱们现在在讨论严肃的事情,别闹。而且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被她呛得差点噎住,恼怒地辩解道。奥丽维娅忽然嘻嘻笑道:“我知道啦,我逗你玩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看得出,你好像突然有点接受了我所说的事?”我有些迟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