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苹果，盐汽水
可是听她绘声绘
地讲，总觉得
意思的。陈沐
的日子与宋怡然的大同小异，即便他平时寡言少语，但是男生们聚在一块儿打打球、开开玩笑，很快就能混
。陈沐可能心心念念想着“长高”这件事。
在体育课上学过了篮球并且和其他男生混得了以后，找到机会就在操场上和别人打球。因此。
就会出现宋怡然和她的朋友吃完饭在学校花园里闲逛的时候碰到了正要和同学去打球的陈沐，同时，因为班级不同，所以难免下课时间会不一样。
加上唐晨樱黏人的，放学了还会让宋怡然陪着去买书、买杂志啦等等。宋怡然耳
子软，被唐晨樱挽着手臂撒几个娇之后，就没了拒绝的想法。
于是，他们俩只有早上会一起上学，晚上并不会一块儿回家。陈沐索
就傍晚下课了以后再和同学一起打球，混以后，大伙儿发现陈沐平时随和、寡言，打球时却是个不让人的。
因为他名字的原因，他同学常常直接“牧羊牧羊”地叫他。打个十几二十分钟的球，陈沐就背着书包快步走回去。
两个人渐渐养成了默契，谁先到家谁做饭，反正四舍五入下来都差不多的做饭水准。宋怡然属于手脚笨拙，但是口味清淡，她喜欢味道淡一些，不够了再慢慢加。
而陈沐则是手脚麻利，可是放盐啊味
啊糖等调料的时候，一不小心下手会比较重。有时候宋怡然在厨房里切菜的时候，陈沐正好
身臭汗、两手脏黑地奔回来，校服上也会常常沾上灰尘。
或者是陈沐在淘米，宋怡然正好在玄关处
鞋。吃完饭就回房里写作业。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哗啦哗啦”的翻书声。日子是那么平淡。
＊＊＊宋怡然在六年级第二学期结束后来了大姨妈。某天独自回家路过超市的时候，她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买卫生巾，她听唐晨樱的，长的短的薄的厚的都买了一些回去，偷偷
在自己的衣柜里。一边心惊胆战地害怕自己不会考试的时候突然来了吧，血印在椅子上该有多糗啊。
一边又心里烦恼着，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周围好多女生都来了啊，那几天陈沐明显感觉到了宋怡然的烦闷，却不知道她在烦什么。宋怡然在安心度过了期末考试后，心情又突然变好了。
在拿成绩报告单之前的一个礼拜，她穿着宽松t恤和热
，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吃着从楼下冷饮批发铺里买来的冰
，无忧无虑地看着电视。
从一个月多前就开始担心大姨妈会不会来的她忧了这么些日子，便卸下了防备，放开地吃着冰、冰镇西瓜、冰酸
等一系列夏日解暑食物。
可是，偏偏好巧不巧，两天后，宋怡然的初
就来了，那天一大早，宋怡然本来不会那么早醒过来的，但是她总觉得肚子有点儿凉，时不时有些钝而重的疼痛。醒过来以后。
她捂着肚子看着天花板，眼里是刚刚睡醒后的
惘和呆懵，她坐起身撇过头吃力地往下面书桌上的小闹钟瞅了一眼，才五点半，但是房间已经有些亮堂了。
原来窗帘中间不小心留了一道
，夏日的初透过窗帘直直地在阴暗的房间里打下一道光。不如先去上个厕所吧。宋怡然掀开身上的薄毯，正
爬下梯柜。
突然看到了
单上的一抹鲜红，她脑袋呆愣了几秒，随后倒
了一口凉气，连滚带爬地捂着发疼的肚子猫着
打开衣柜，拿出一包最长最厚的卫生巾，拖鞋也忘了穿，直冲厕所“啪”一声坐在马桶上。
下睡和内一看，内上尚且还留着鲜红的新血。当她正想把卫生巾贴到自己内上的时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怎么就忘了顺便拿一条新的内和睡出来呢？她坐在马桶上犹豫懊恼着，越是在马桶上坐得久。
她就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是
失得快，就像那经血一样，她想自己出去拿，但是她不愿意再次穿上这已经脏了的子，她想叫陈沐帮她拿来，又怕吵醒他。
并且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其实陈沐在她跑着去厕所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睡梦中听到了某个人的脚“咚咚咚”踏在木地板上，醒来后发现房门半掩着。
正疑惑着是他昨晚门没关上还是姐姐出去了，于是他从上起来，往上铺一看，那儿只有凌乱的薄毯和染着
红色的单，而下面姐姐的衣柜门也还开着。
宋怡然一个人在厕所里呆坐着，才发现自己光着脚，拖鞋也没穿。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开始难过起来，果然，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妈妈或者的。听唐晨樱讲她第一次来的时候。
她妈使劲儿温柔地安抚她，给她泡红糖姜水，给她用热
巾敷肚子，给她洗脏了的子等等，虽然这些事自己也能做。
但是这种时候她就矫情地不开心起来，心底像开了一个
，整个人散发着负面情绪，她叹了一口气，挣扎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自力更生。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和陈沐的声音：“姐，你要…你要我帮你拿什么吗？”
宋怡然微怔，随后勉强穿上脏子，走到门口，只开了一条门，
出一只眼睛，仰头看他。“帮我拿条…新的内和睡。谢谢你。”她垂下脑袋轻声说道。陈沐忙应了一声“好”
就跑回去给她拿了过来。再一次敲了敲门，门开了，一只白
细长的手臂从门间穿了过来，掌心对着他摊开，手指头又动了动，示意他给她。
陈沐把她的子放在她掌心的时候，乍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和她的比起来，
了一点，而且黑了不少，他这个时候意识过来，刚刚她是仰着头看他的。
宋怡然一个人手忙脚
地在厕所里换子，洗子，最后打开门去阳台晾子的时候，发现陈沐已经在厨房里转悠了。
她疑惑地问：“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啊？”“睡不着了。”宋怡然努了努嘴，脸上似有愧意“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没事，等会儿我和我同学约了打球的。”“这么热的天，一大早去打球啊？”宋怡然不解。
“有个同学晚上要去学街舞，下午更热，就约了早上。”宋怡然淡淡一笑“你们也蛮有意思的。”
晾子的时候，宋怡然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继而迅速地换下脏了的单，浸在一个桶里，顺便刷了牙洗了脸。
将干净的单换上去之后，她有些疲惫地仰躺在自己上，没一会儿开始昏昏睡，但是睡觉的时候始终维持着规规整整的仰躺姿势，翻也不敢翻身，害怕漏出来，陈沐煮了粥，正寻思着她怎么又没声了，进来一看。
原来她又睡下了，脸色有点苍白，还出了点汗，眉头微蹙着，两只手安静地放在肚子上。陈沐仔端详了一会儿，发现她变好看了。
这样毫无防备的睡颜一点也不像个姐姐，反而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妹妹。这个时候宋怡然突然晃了一下脑袋，往枕头右边耷拉着，正好正对着陈沐。
眉头依然蹙着，只是嘴巴微微张开了，舌头抵在上下排牙齿中间。这么近的距离让他吓了一跳。
他赶忙蹑手蹑脚地轻轻带上房门出去了，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心脏还在“通通”狂跳不止，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后。
他就换了鞋出门去了，他们约在C市有名的C大体育馆里，陈沐去的时候，他同学还没来，又正值大学期末周，体育馆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四五个人，他独自绕着篮球场跑来跑去，脑海里挥之不去刚刚姐姐从门后出来的不停甩动着的手还有那一刹那的近距离。
＊＊＊宋怡然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快十点了，双腿颤颤巍巍地爬下了梯柜，先去上了个厕所，再慢悠悠地吃起了陈沐锅子里煮的粥，本来想让陈沐帮她买点红糖回来的，这样她就不用下楼了，可是他们俩都没有手机。
她叹了一口气，下次得让爸爸给他们各自买个手机，顺便电脑也得买一个放在家里啊，别人都有手机了，还有QQ，哪怕是个小灵通也好啊，她还只有电话机。
算了，正好下楼扔个垃圾，顺便买点红糖回来吧。宋怡然兜里揣了点钱，拎着两个垃圾袋下了楼，捂着鼻子“哐当”一声将垃圾袋扔进了有点臭烘烘的垃圾桶。“喵…”宋怡然循声看去。
在垃圾桶不远处有一只脏兮兮的三花野猫正躲藏在灌木丛里探头探脑地看着她。宋怡然走近了两步，花猫立刻往后缩了一点。
她大概是有点无聊了，所以夹着一双人字拖，两条腿在它面前晃来晃去，又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了几树杈，半蹲着身子甩着树杈逗它，时不时“啧啧”它，对着它叫几声“咪…过来”
花猫估摸着年纪有点大了，对这种幼稚的把戏并不感兴趣。陈沐拎着一袋超市里买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穿着热的宋怡然在垃圾桶不远处对着灌木丛傻笑，手里拿着几长短不一的树杈。
一双细长的腿在太阳的照
下显得愈发地白，苍白的脸上似有似无的浅笑勉强给她带去了一丝生气。“姐姐，你在干什么呢？”宋怡然猛地回过头来，像是小孩子恶作剧被抓包了一样。
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迅速扔掉了手里的树杈，心里有点懊悔着自己刚才那宛如智障的逗猫动作。陈沐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你打完球了啊？咦，球呢？你没球啊？”
“我同学的球。”“这样啊，你买了什么？”“红糖，老姜，牛，酸，苹果，盐汽水，猪耳朵。”宋怡然一愣，抬起头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