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但说不出口

　　白天都忙得见不到她，仿佛一下子缺少了什么乐趣。分了班以后又离得远，虽然知道她也在努力学习，依旧觉得日子无聊冗长地很。所以，每天晚上看她急急忙忙地从教室里窜出来，跑到他身边，他才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愉悦。

　　他们俩的事也只有林晓瑜沈茂凡知道，一开始林晓瑜对他持怀疑态度，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善茬，后来，可能看他对然然好，才放宽了心。

　　事实上，陈沐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善茬，曾经还做过强她的梦，强的时候就不乐意早早地放过她。某个瞬间。

　　他看到她一副宛如被自己驯服了的模样，陈沐竟然控制不住地幻想用红绳或者皮带将赤的她束缚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放在家里好好欣赏。

　　带着强烈忌感的红色配上她的雪肤，皮肤下淌的血里有那么一部分是和自己的血相通的。

　　这样刺这样人。还有在后入她的时候，对着她一张一合的小菊眼，陈沐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眼。可很快。

　　他努力挥去了这种奇怪的想法，继续沉浸在她给他的口中。白天越是压抑，夜晚越是放肆。两个人好久没做，陈沐按着她的后脑勺猛地深喉了好几下。

　　最后抵在她喉咙口了一泡浓给她。宋怡然乖乖地含着下腥膻的，咽完还用舌头自己的嘴角，他愣愣地注视着她嫣红的脸颊，还不时耸动着，半软的茎微微蹭着她的下巴。

　　“姐，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帮我口了这么多次，可我好像没帮你口过。”陈沐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我…我不需要，你不用帮我…”她摇头。陈沐坐在边，一把捞过她放到腿上“为什么不需要？”“不习惯…”他微怔，笑道：“你还不能接受是吧？”她轻轻点头。

　　“打个赌，如果你一模数学分数是单数，我就帮你口。看天意？”陈沐坏笑着。“哪有打这种赌的…”陈沐紧了紧双臂，在她耳畔柔声道：“让我接纳全部的你。”她心底涌起毫无征兆的水，知足与喜悦汇在一处。

　　“那如果是双数呢？”“双数的话，就做。”“啊，好像都是我亏了。”“用力气的是我，你亏什么？”宋怡然笑道：“也是。”＊＊＊虽然宋怡然一模数学考了131分，是个单数，可考完试她便来了例假，并且两人都忙于学校补习，上次约定的事也就作罢。

　　今年寒假是她的18岁生日。以前都没什么感觉，但一下子从青少年变成成年人，她突然意识过来，自己长大了。

　　尤其是看到爸爸微白的鬓角之后，心头涌上一股涩意。过年宋康闲在家时，宋怡然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他对于自己去外地念书的看法。

　　宋康出乎意料地平静，并没有特别反对，只是抿了一口茶，笑道：“你想出去看一看，瞧一瞧，爸爸不反对，但是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去外地念书，太辛苦了。”

　　“我…我就是想去大城市看看，而且那个学校也蛮好的。”“你倒是像我，也敢拼。”宋康脸上漾着浅淡的笑意，眼睛旁边的皱纹堆起“你是打算在那儿工作吗？”宋怡然立刻摇头，虽然她被猜中了心思。

　　宋康沉默了一会儿，幽深的目光里好似着愧意、关心和期待。茶杯里的袅袅水汽无声地散入冬日干燥的空气中，宋康捂了捂手，最后悠悠说道：“s市好的，机会多。

　　不过你自己想清楚，如果打算在这儿工作的，还是读本地的大学比较好。”宋怡然怔怔点头“我知道，谢谢爸爸。”

　　“和爸爸说什么谢谢。”宋康从沙发上站起身，端着茶杯慢慢走进厨房，看着父亲已经略微伛偻的后背，宋怡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寒假里，潘慧也久违地给她打了电话，带她出去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潘慧一直温柔地询问她高三学业情况，宋怡然却深刻地体会到了母女之间的生疏与隔阂。

　　她知道，妈妈对待亲近的人就是喜欢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大声说话，喜怒哀乐全部都在说话声的语调里，越是端着、克制着嗓门，说明对方和她的关系越是不亲。

　　她吃得食不知味，神游物外。末了，潘慧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包得鼓鼓的红包到她手里，宋怡然反地收回了手，愣是被紧紧抓着手拿了红包。

　　回去后，宋怡然独自坐在小区公园里的长凳上沉思，心里的很，她给陈沐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过了五秒钟，他发来：“家里。”“爸爸在家吗？”“在的”

　　“我现在在小区公园里”“那我下来，你等等”很快，安静的公园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怡然循声望去，只见陈沐裹着一件黑色羽绒服，两手着口袋，下巴埋在黑色围巾里，一路小跑着过来，迅速挨着她坐了下来。

　　她看到他被冻得红红的鼻头，笑道：“我爸没问你为什么下来？”陈沐抖了抖脚“我就说，你忘带边门的磁卡了，让我下去接。舅舅在看新闻。”

　　他顿了顿，问道：“和舅妈吃饭开心吗？”“还行吧。”宋怡然淡淡一笑“我妈还给了我一点钱。”“舅妈给你的成人礼，你得收好了。”他说。

　　宋怡然挽住他的手臂，轻轻靠在他肩上“我之前问我爸同不同意让我去外地念书，他没有特别反对，就是让我再想想清楚，以后哪儿工作。你有问过爸爸这事吗？”

　　“问过。”他点点头“不过我没说是s市，我说的是另一个外地大学。舅舅就说，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啊？你不去s市吗？”陈沐摇了摇头“我就是撒个慌而已。”

　　宋怡然撇撇嘴“你个撒谎，那我爸就说了这一句话吗？”陈沐耸耸肩，笑道：“可能我是男生，他放心我吧，而且我也不是亲儿子。”沉默了一会儿。

　　她望着黑黢黢的夜空自顾自悠悠说道“我想去s市念书，然后在那儿工作，最好能定居下来，但是，我又觉得，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爸爸，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儿，而且还要租房呢。”宋怡然停顿了好一会儿。

　　而后抵在他厚实的口“可我想跟你在一块儿念书嘛。”“念。”他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宋怡然哼笑着。

　　环住他的“反正，我准备把s大和s外国语大学填前两个，后面再排几个本地的大学。”“考得上吗？”他故意调侃。

　　“哼，我觉得我可以，s外需要拼一拼，s大可以的。”陈沐捂着她的手，笑道：“你肯定行的。”她抬起头，咧开嘴角，出可爱的虎牙回以一个甜笑“你也可以的。”

　　高三第二学期是最后冲刺阶段，所有人都屏着一口气，卯足了劲和时间做斗争，恨不得每天能再多几个小时学习。

　　几乎所有人每天机械地吃饭、上课、做题、背书、睡觉，偶尔忙里偷闲打个盹醒来后，都会揪着大腿自责一通。陈沐和宋怡然靠着心中的信念，终奋笔疾书，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无聊但充实的日子。

　　直到南国夏日降临，白色短袖校服渐渐取代了长袖外套，黑板上的倒计时天数变成了个位数时，宋怡然才惊觉时光的飞逝，以及迫在眉睫的人生大事所带来的压抑感。

　　当她在空肃静的高考考场里坐下，她的脑子是空白的。只有在落笔的那一刹那，三年以来学过的知识就如同水一般涌上来。

　　最后大脑会根据题干，机械地迅速自动过滤出所对应的考点。大脑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被主人无情地操控着。

　　而它自己也毫不心软地榨主人的能量，只有在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叮叮叮”响起来时，它才“轰”地一下子慢下来。

　　＊＊＊高考结束依然不能放松，还有填志愿这一档子大事。学校发了志愿草稿和报考指南、招生目录两本书，让他们回去参考，并需要家长签字。

　　当陈沐把填完了的志愿草稿拿给宋康看的时候，宋康看到“s理工大学”和“s大”两所高校时，不由狐疑地抬眼，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的外甥“你怎么和然然写的差不多的志愿？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的，好像不是这几个学校。”陈沐不急不缓地应道：“因为我网上查了一下，这两所学校排名比之前我说的那所高十几名，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如果能和姐姐考一块，互相有个照应，我觉得好。”

　　“你也想要去s市工作？”宋康问道，他微怔，点点头。宋康无奈笑道：“你学她的啊？你已经大了，自己想念什么，就填什么，别被她带着走。”陈沐心里哭笑不得。

　　原来舅舅以为他是没主见，所以照着宋怡然的志愿模仿着填了“不是，是我仔细读过那两本指南还有网上查了资料才决定的。”他坚定地说道。

　　宋康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从心底涌上来。两个孩子都不甘于待在本地，要去大城市，徒留他一人在此，大概是自己年纪大了，愈发地希望他们能在自己身边，但他说不出口。

　　只是，他在这种问题上也从来不是古板之人，s市是比这儿发展空间大，既然他们有这种选择，他乐意支持。

　　可他并不知情的是，自己的女儿与外甥早就已经在背地里偷食了果，而他们也并不是“不甘于呆在本地”

　　不过是为了逃避现实，找一个他们所认为的世外桃源，期望能像普通的恋人一样生活。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被蒙在鼓里，一心认为是自己身上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