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说实话,刚打算动笔的时候,是带有一些功利色彩的,也想个牌牌别在前,进故宫的后院四处转转,看看里面装修的啥样,都有些什么样的神头鬼脸的兄弟住在里面。
但当回想起十几年来经历过的人和事,不由得沉渣泛起思绪难平,于是决定打点记忆,以忠于小弟弟的态度尽量详实地笔耕一番,个长篇系列之类的,呵呵,就算对自己这些年的一个坦白待吧。
要说明的是,这里面不光只有男女爱云雨之事,也包含了许多成长中令我终身难忘的经历,所以打算写的时候都糅合进去,这样故事的结构才完整,内容更丰富,因此可能篇幅会长些,对子急的朋友要说抱歉了。
但就如同看a片一样,断章取义看的多了难免令人生厌,就像吃大总有腻的时候,同时也算和有相似成长经历的朋友打个招呼吧。
纵观一个男人的成长史,从少不更事的躁动迷茫直至有一天长大成人,他的人生际遇随之展开,在起初那段可以忘情恣意挥洒青春的日子里,可能会遇到几个好女孩、坏女人、不好不坏的丫头。
在不断收获着别样的风月情怀时,底蕴的黑色素也渐积淀变得黑峻,最终蜕变演化为一个怀城府、干练洒、游刃有余、一身老茧荣辱不惊的女人眼里的好男人抑或坏男人。
这个过程好比是火箭发升空,从点火开始无可挽回的努力的抗争着地心引力,昂首刺入广阔的天空,义无返顾的向着目标进,越飞越高,直至有一天进入预定轨道,悄无声息地开始公转自传…
***开头先跑下题,待一下故事背景,我的青春期开始在七零年代后半期,适逢第一届小学六年制义务教育,是中国人口生育高峰的一代,是告别过去社会转型下的夹生的一代。
我们的启蒙教育沿袭了文革后期的形式,懂事后成长的环境又新月异,在大人们正无所适从的时候,更无人对我们提携点拨。
感觉内心总有些东西割舍不下又无法面对现实的变化,很多人都选择了逃避随波逐混日子包括我。
当时许多新生事物在开拓者苦心钻营的时候我们还显得太小懵然无知,等有一天明白了却发现各条大路都已被人占据,只能永远在先者的影子下追跑而无法超越。
那时我们管上一届的学生叫“小五”他们管我们叫“矮六子”我们拼命想融入进小五们的生活圈子却得不到承认,对低年级的讨好又嗤之以鼻。
所以我们要获得认可划定势力范围的愿望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烈,在人数众多的这一代人中要想颖而出,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拉帮结派好勇斗狠。
我的中学时光是在19中渡过的,就在人大西门对面,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每逢从19中前经过,就很羡慕里面的学生,原因很可笑,当时还没修去颐和园的路,19中的操场从人大西门一直延伸到海淀镇附近(现在的黄庄),就用铁栅栏围着。
走路到黄庄要用20分钟非常大,所以觉得能上19中特有面子,呵呵!后来小学毕业了正赶上试行义务教育,于是我们一帮人等大拨轰地如愿进入了19中,开始了我们残酷的青春…
我们那个年级一共有接近十个班,每班都有四、五十人,而我们班里许多同学都是从小学就一起摸爬滚打过来的,所以特别抱团,在同年级各个班里也最拔份。
而在班里,以老大为首的一小撮人更是中坚力量,我有幸成为其中一份子。我们干什么都在一起,有烟同有钱同花有仇必报!
那时候经常碴架,所以我们的穿戴都很标准,一律的板蓝板绿军挎片鞋(就是当时流行穿的国防绿工装,蓝军用挎包)。
军挎斜背在前,把背带缩到抬手可入包内的长度,里面装着剐刀、管叉、榔头、从课桌上拆下来的角铁什么的。
有的干脆里面就放几本书和半截砖头,开打的时候就挥舞着书包当作工具,另外都骑二八的车,骑二六的被认为女气,车把上永远挂着链子锁弹簧锁时刻准备着。
那时候打架分两种,一种是先盘道,一般这种都是以前结下了梁子,各自找人过来点地谈判,双方在后面等着。
不过这种架很少打得起来,因为双方找的人经常都互相认识,还有着共同的势力范围,所以最后就和了。
可能还成为特要好的哥们了,有点像结盟。《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有相同的场景,不过没有那么玄乎罢了,而另一种架是最狠的,就是事先没有征兆,突然发生,下手也狠,几分钟就结束了,被拍花了一方事后还要找人问是谁打的。
有点像遭遇战,看谁心狠手快了,那时放学出校门都是一帮人走,就怕走单,校门口也时常有聚集等候的,一看就是外校来碴架的。
至今回想起当时,眼前总能看到那些被划开的羽绒服棉大衣,里面的棉絮随着落败者的奔跑飞散在空中,伴随着追打者简洁有力的咒骂。
说回我们,是把高一届的人给打服了,从而在校内和附近的几所学校一举成名,记得当时厉害的有六郎庄、青龙桥几个地方,还有海淀镇上的几所中学。
六郎庄和青龙桥基本就是农村郊区质,都是动不动抡菜刀的生主,一般没人带着谁也不敢去那里,而发生冲突最多的是和海淀镇上的几所中学和玩闹。
而我在这个团体里,自认不是那种打架不要命冲在最前头的主,体格在同龄人里也不突出,属于那种以快速敏捷取胜的人。
当然打架的时候我最看不得同伴陷于危难,所以经常扮演救火队员角色,哪里需要就在哪里出现。
这一点也是大家认可我的原因。时间定格到高一结束后的暑假,一天上午我们四五个人正在老大家打牌。
突然老大把我们叫了出来,一看是力呗捂着头蹲在院子里嘴里骂骂咧咧的,鼻子里还着血,旁边是他的妹妹灰头土脸的抹着泪。一问才知道,是他妹妹去小卖部买东西半道上被劫了。
力呗在家听说后出去找人算帐,结果对方有七八个,被人家打了,力呗说认识那其中几个,都是海淀镇上的,对方也认出他了,力呗约他们下午在长河边上碴架,对方同意了,老大说:“快去把韩青叫来。”
韩青是初三从外省转学来的我们班,自幼习武,平时话不多但人很仗义,因会武家里人不许他参与我们的活动。
但和力呗关系特别铁,这回力呗吃了亏。韩青听说就跟着来了,说他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叫对方打人的道个歉把钱还了就算了,我们不干,说:“你先和他们说,今天肯定要收拾他们。”
准备好家伙我们骑着车就奔长河边去了,到了后对方还没来,我们在树下休息谈论著一会怎么分工合作。
盛夏的太阳烤灼着大地,知了不知疲倦的嘶鸣,河畔的水腥气一阵阵的飘过来,我默默的着烟,试图让自己紧张亢奋的心情平静些。没多一会,不知谁喊了声“丫的来了!”
我们抬头望去,远处七八个和我们差不多装束的人骑着车冲这边过来,到了近前,我们看清果然是海淀镇上的几个小子,他们每人车后夹着一木质的球,都没有下车骑跨在大梁上。
为首的叫嚣着:“就你们几个还想镇这一片儿,今非铲了你们丫的不可。说吧,你们是单挑还是一起上。”老大先看了眼力呗,力呗恨恨的说:“就是他们这几个。”
这时大家都没注意,韩青已经上去和对方的头说话去了,两人挨得很近,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两边的人也不言语,手里攥着家伙互相对视,挑选着各自的对手,盘算着下一步的举动。
突然,对方猛推了把韩青,骂道:“我你丫想什么呢!”韩青不为所动,又上前一步顶在了面前,对方显然是被怒了,揪着韩青的衣领往边上拽,刚想抬手,韩青一个擒拿别腿把他摔在了地上。
一看这阵势,两边发声喊,抄起家伙互相扑了过去,我护着力呗怕他吃亏,左手握着半截铁管,右手抡着两条拧在一起的链子锁伺机出手,力呗红了眼嘴里咒骂着冲过去,瞬间双方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