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自他拿出刀以后,就一直在提防着,准备随时应付飞刀,可是没想到他只是用来提醒他们:该结束战斗了,果然,刀的威力确实厉害,还没有等他开口,那三个人已经收回各自的武器,并且开始穿衣了。
抓我的人是个大汉,比我整整高出一头来,浑身的肌块子,一格一格的,煞是威风。大汉开口说话了,他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快点!刚才我在外面看到很多便衣,我顺手逮了一个!”
啊…我真是疑惑极了,我看起来象便衣吗?象便衣学生还差不多。看这情形,要解释可能他是不会听的,看来得…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汽车的急煞声。大汉连忙跑到窗边,一望之下,脸色大变:“叫你们快点!外面有警车!”
我心想:完了,现在外面来了警察,我的处境就更糟了,因为屋里的人当我是警察,外面的警察又当我是土匪,我好比被夹在两边,两头不是人,但我现在既然在土匪这边,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随机应变,静观事情的变化。
很快的,三个男的就手执武器:一个拿刀,一个拿匕首。这两个还好说,那个大汉可能急了。
竟然从箱子里摸出把手,并且对准了门外的警车。我大惊,平常的拒捕还好说,若是袭警就罪加一等了,于是我连忙大声对那大汉说:“不要开…”
可是我已经迟了,那个大汉已经来到窗边,对准了刚刚下车的一个警察就是一。那个警察绝料不到还没喊话敌人已经先开。
部中弹之后还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看,然后直接就倒了下去,接下去的情形简直是恐怖。警方迅速把我们包围,很快的,一辆接一辆黑色的警车就开了过来。
那是应付恐怖分子的防暴车。从车上一个接一个的跳下警察,对着我们毫不留情的扫。幸好他们用的是手,我们这边也有手,所以并不是很吃亏。僵持了一阵子,大家是五五开:屋里有两人中弹,没有打中要害。外面只有一个警察中招。
可是直接打中了他的头部,眼见是没得活了,屋里有我、大汉和那个女人没有中弹,但是武器只有一把手,而且子弹并不多。我不能等下去了。
我下衣服,把白色的汗衫下来,然后挥舞着往外冲,一边口中喊着:“我投降!我不是坏人!”这一招果然奏效。
警方暂时停止开火,等我跑向他们那边去。我知道属于我的时间不多,这里离最近的警车大慨有十多米,以我的启动和冲刺速度应该只需要四秒钟多一点。
我不想在这四秒的时间里有什么意外。所以我拼命往外跑,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我刚跑出门的时候,突然自外面驶进一辆丰田,一个急煞车,从车上跳下两个便衣。我看到是警察的人,所以毫无提防,没有往下蹲。
事后想来,这是致命的失误,但是当时我只是顾着往前跑,并没有仔细的想一想,和观察一下局势。
原来,那两个便衣是属于当地驻军的,他们当然有冲锋可以拿。当地武装部听到说本市有犯罪分子劫持人质(人质当然是我啦!),并且连杀了两个警察(法奇准,两个警察都被一暴头),于是马上通知那两个便衣赶去增援。
那两个便衣急忙赶来,一下车,也看到我在往警察这边跑,他们可能是急昏了头,也可能是军事思想过于先进,想掩护我的前进。所以,他们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举动,足以让我毙命!
他们一齐提起冲锋来,对准小屋就是一通扫!这样的扫之下,当然无人能够躲过,那个女的一共中了十多,立即归天!而那大汉也是中了十多。
而且全是要害部位,他当然也绝无生还的理由!可是,当响的那一刹那,我心中还是极度恐慌,因为我知道我面临着极大的危险,所以我就势一闪。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只听我的身后连续的“砰!砰!砰!”三声响,我突然感到脑袋后面空空的。
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降落。这雪,给山河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山峦起伏之间,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这骤然而来的暴风雪,也仿佛在预示着一代风人物那不平常的命运。
这场大雪来得奇怪,它一下就下了整整一个冬天。东起奉天,北至热河,由山东河南又到山西甘陕各地,处处冷得出奇。
雪也下得特别,它时而是零零散散飘着的细碎的雪花,时而又是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大片鹅。或星星点点,或铺天盖地,白皑皑,亮晶晶,迷茫茫,一片混沌。
山峦,河,道路,村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到处都是银白色的世界。偶而也会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阳只有惨淡苍白的一丝温柔,却没了平的亮丽暖和。
以致山村里的老百姓,一个个都钻到屋子里,猫在炕头上,谁也不肯轻易出门,可是,就在这天寒地冻,风雪弥漫的时刻,一座被白雪映白了的小山前,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小孩穿的甚是单薄,一件白色的汗衫,套着一件红色的外套,在风雪的傍晚里显得格外显目。
咦?这个小孩穿的外套,为何是“李宁”牌的运动衫?…当然,这个小孩就是我了,我现在正趴在地上,雪花正纷纷扬扬的洒着,快要把我遮住了,我连忙一跃而起,抖落着身上的雪,虽然不是很冷。
但由于我穿得单薄,体质又不是特别好,在这漫天大雪间行动,也相当困难的了,这里是哪里?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不是中了吗…无数的疑问骤上心头。
哎,赶快离开这里为好。我举目四望,但见四周白茫茫一片,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这一种颜色。大自然的威力实在太大了。
在白色的一片中,我还是看到了一点黄,只有一丁点,但是也足以让我看清,那是一座宅院。这座宅院应该不小吧!
可是我离得太远,所以看起来非常的小。这是非常简单的一个常识:远小近大。很小的一点希望,但也给了我生的希望。如果我不前进的话,用不了明天,我一定会冻死在此地。
我只有14岁啊!我还不想那么快就玩完。所以我拼命的望那宅院走去。一边走,我一边想:我怎么在这里呢?这里看起来是北方啊!我不是生活在南方的城市里吗?难道我希里古怪的来到了北方的乡村?哇,瞧这光景,这里没有一点现代的味道,可能这是一处很荒凉的老林吧!
我把我遇到三个歹徒、与警察战的情形仔细回想一遍,哦!我恍然大悟:那两个便衣开打中了那个大汉,大汉吃痛又觉生存无望,于是开向我来,我一躲之下他的第一打空,可是紧跟着又连发两。
然后我就感到中弹倒下,后来的情形我就不知道了,头部中了两,没道理我不死啊!那为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一点也没感到痛呢?
想到这里,我马上去摸后脑勺。啊!我大吃一惊!我摸到脑后真的有两个拇指般大的疤痕!可是…已经在愈合了…我感到极度的怪异,这时,我已经走近了那个宅子。
这是一幢很平常的建筑,是明清风格的,显见这幢房子已经存在了很久。我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在我们城市不远就有一个小镇,那里街道两边全是明朝式的房子,比眼前这个还要古老。
我来到门边,轻轻敲了一下门,这时,我看到了很怪的一幕:这个门怎么这么新啊!按理说,这种样式的房子只有在几十年前才有,这个门也应该很烂很旧才是。
可是我敲了门之后,发出“咚咚”的声音,非常清脆。而有年头的门应该是“倥倥”的声音。
管他呢,可能是原来的门烂了,主人新换上去的吧!屋里传来应门声。是个女的声音。我一听到有人,心里着实高兴,可是…我明明听到有人应门,而且是一个响亮的女人的声音。
可是,她说的话我怎么不懂呢?按说,现代的科技之发达,生活在各个地方的人们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
我们可以坐在亚洲的一个靠海的城市,观看来自南美洲一个内陆城市的体育馆里举行的足球赛,也能听到来自北冰洋的一个孤零零小岛上土人的欢呼声音。
地球正越变越小,就象一个村子一样,语言、风俗、文化正在不断的融合汇。就算她是使用的印第安纳土著的语言,我应该也能分辨出来是什么语言,可是,现在我听到的声音,明明是中国北方的一种很标准的普通话。
而且她虽然是生活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但是发音非常清楚,使我完全能听清楚,可我就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门已经很快的打开了,门当然不是自己打开的。
而是面前这位穿着朴实、脸上挂着焦急神情的妇女打开的,只见她穿一件翠绿的棉袄,个头比我矮不了多少,一张红朴朴的脸蛋使她年轻得象20来岁的姑娘。
但是她头上略显凌乱的头发显示她应该是快接近30岁的妇女了,她一打开门,就好象要把我抱住!
我实在是呆住了,所以就这样被她搂着进了门。她连门也顾不得关,就又说了刚才应门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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